“下面,我為各位宣布一下規(guī)則……….唉,其實也沒什么規(guī)則,在你們的挎包最內層有半塊徽章,你們要做的就是搜集另外半塊,然后通過地圖上標注的哨卡就可以,但是注意了,要是什么都沒搜集到就想摸過去的話,我們這邊專門布置了四十挺重機槍來對付這種情況,希望各位偵察兵和密探在意一下自己的小命?!?p> “順便一說,這次戰(zhàn)斗有豐厚的獎勵哦,那就是傳說中的魔女,寶藏魔女。根據(jù)可靠消息,她躲過狩獵隊的追擊后就躲在這個廢城里,大團長們一致商議決定,不管是誰抓到她,都將獲得她的所有權!”
無線電耳機里的放送就此結束。
但是聽者皆是一下激動了起來。
只有范增莫名其妙。
魔女,就是童話書里常出現(xiàn)的那個魔女?有沒搞錯,都什么時代了還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可惜,并沒有人給他解釋。
“咯咯咯”
怪異的聲音在車廂里回響著,范增搞不清這究竟是車輪碾壓碎石塊的聲音,還是某些膽小的伙計牙齒上下打架的聲音。
車輛的情況不算復雜,稍微觀察一下就能摸透。
大概有十個人坐在車廂內,但是周圍總共只有四個車門,這就意味著在戰(zhàn)斗開始的瞬間肯定,這就是四個戰(zhàn)場,這種極小范圍的廝殺并不考驗技術,就看誰的塊頭大,火力強,特技夠硬,偏偏這三點范增一點都不具備。
擲彈兵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正面對決的兵種,因為他們既沒有重型護甲,也沒有強大的火力,特技也往往不夠強力,雖然一身各種手雷威力驚人,但是攻擊速度并不快,和突擊兵或者重甲兵硬碰硬相當吃虧。
范增最能想到的結果,就是自己連個屁都沒放出來就被爆頭、砍死、掐死,或者亂槍打成蜂窩煤。
“他媽的,還真是個有趣的安排?!?p> 范增在心里冷冷一笑,暗中把所有檸檬手雷的保險銷全部拔了出來,他聚精會神,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要是他不得好死,那誰都別想好過,統(tǒng)統(tǒng)都要陪他上路。
大概十分鐘后,車速開始降低,詭異的機械運轉音在車廂內響動起來。
所有抵抗軍小兵都是精神一振,在黑暗中一下亮起數(shù)十雙眼睛,眼眸中殺氣畢露。
要開始了!
范增下意識地握緊步槍,一手按住手雷,準備應戰(zhàn)。
“咔咔咔”
在黑暗中響起一連串機械脫扣音,但是卻不是來源于座椅,而是從所有人的頭頂上發(fā)出的。
抵抗軍小兵們下意識的抬頭張望。
只見從車廂上方打開一排四方形小天窗,一個個尺寸都不算大,剛好容一人通過而已。
“喂喂喂,不是吧,還能這樣玩!”
有人似乎突然醒悟過來,發(fā)出一聲怪叫。
“轟”
下一秒鐘,兩組四個座椅下方噴射出一團火光,四個人一下像是火箭一樣騰空而起,帶著變調的嚎叫消失在了天邊。
臥槽,座椅下面裝了火藥彈射器!
這可是抵抗軍中用來發(fā)射滑翔機或者大型無人機的裝置,雖然科技上比較原始,出力方面遠遠比不上上位軍團慣用的蒸汽彈射器,但是也足夠把超過五百公斤重量的物體射到二十米以上高度。
也就是足夠摔死人的高度。
“他媽的神經(jīng)病,是誰想出這個法子來的!”
范增正拼命扭動屁股試圖調整好姿勢,下一秒鐘,他只感覺屁股猶如被人猛踹了一腳,頃刻間腦袋差點被風壓按掉下來,整個人一下飛上了天!
“哈呼”
強烈的氣流一下子灌入肺里,讓范增幾乎無法呼吸。
感覺就像是一個被踹上天的皮球。
垂直向上的趨勢并沒有維持太久,只是在空中一個稍微的停滯,范增很快以一個低伸的弧線落下。
“砰”
范增重重砸進了一片廢墟之中,座椅在沖擊中散了架,而范增全身的骨頭也險些一起散架了。
范增掙扎著爬起來,只覺得眼冒金星,幸虧是座椅先落地,不然范增的身板肯定直接就完蛋了,要知道,現(xiàn)在他還是個纏著繃帶的傷員啊!
看來,這些大佬們在增強觀賞性方面真是下了不少功夫,這種開場方式極大消除了開場眾人在車門口一通亂殺,直接死的七七八八的情況。
范增稍微緩過神來,馬上端起槍警戒,不過足足過去了十分鐘,也沒有聽到周圍傳來任何異樣聲響,看來是所有參賽者都被彈出去相當距離,并沒有立刻爆發(fā)激烈戰(zhàn)斗。
“喂,喂?!?p> 無線電耳機里響起了聲音,但是范增并沒有注意到,而是在腰包里翻找起來,果然在最內層袋子里找到了半枚徽章,徽章是黑色的,雕著的似乎是一只鼴鼠的圖案,做工看起來很差勁,就像是地攤上兩塊錢一個的廉價貨。
作為證物來說,實在有點粗糙了。
“喂,范增,你他媽在哪兒,聽見了嗎?”大馬克的聲音在無線電里咆哮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聲音里竟然帶著一絲絲顫抖。
“嗨嗨,我在我在。”范增皺著眉頭應道。
“媽的,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直接摔死了!”大馬克明顯松了一口氣。
范增在心里冷笑一聲。
大馬克當然不是關心他是死是活,而是關心他身為沙袋的利用價值有沒有失去。
呵呵,還號稱精銳,到了大賽上就像一條喪家犬。
果然,大馬克喘夠了氣,重新恢復起訓誡團大爺?shù)呐深^。
“現(xiàn)在馬上帶著你的徽章,來通信大樓找我,晚上六點前必需趕到,要是慢了的話你就別想拿到藥了,自己找地方死吧!”
說著,大馬克用力掛斷了通訊。
范增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戰(zhàn)術表,上面顯示剩下的時間還有六個小時,而自己的藥瓶還剩下最后一小口的劑量,大概能維持三天時間,或者一場高強度戰(zhàn)斗。
“他媽的!”
被這樣一個愚蠢且無能的王八蛋威脅真是讓人不爽,簡直就是對自己自尊的侮辱。范增狠狠咬緊牙關,用力拉了兩下背帶,開始向地圖上指定的方位走去。
不得不承認,上位軍團的下手很重。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點針對兩大巨頭輕微的反抗,或者是不順從,都會撞上上位兵團最兇猛的鐵拳。比如羅布市,當初只是發(fā)動了數(shù)次反對有坂獲得商業(yè)特權的騷亂,立刻就遭到了重型轟炸機,戰(zhàn)術導彈和八英寸重型榴彈炮持續(xù)一周的猛烈轟擊,把整個城市打成了一個垃圾堆一樣的地方,三分之一的平民被殺死,城內幾乎沒有高于十米的建筑物存在。
但是這還不是上位手段的極限,據(jù)說在東歐有更慘的城市,被上位用重火力持續(xù)攻擊一個月以上,整座城市都被拆平,幾十萬居民一個都沒逃出來,全部死光光。
在這些戰(zhàn)爭機器眼里,人類和雜草沒什么分別,既然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那么怎么處理都無所謂。
在這個巨大的廢墟中活動是件很惡心的事,折斷的大樓和雕像,巨大的彈坑都在拖延著行動速度,似乎是在一個大型垃圾堆里行走,范增不時能在滿地瓦礫中踢出一兩塊白骨,甚至還包括小孩的頭蓋骨。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最讓范增惱火的是,他轉悠了半天竟然連一點有用的物件都沒有找到。
“他媽的,那些在中央城里的家伙還真是一群變態(tài)狂,連一點渣都沒給老子剩下??!”范增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時,范增突然聽見正前方似乎傳來了聲音,這讓他一下高度緊張起來,渾身寒毛倒豎,同時把步槍端在了胸前。
因為這是戰(zhàn)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