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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殿下口中的“他”，是誰??？

　　秦科一臉懵逼，很想斗膽問問殿下刺客的特殊身份……不過殿下全神貫注看書的模樣，還是不要打攪得好。

　　“屬下告退！”

　　……

　　第二日，宋越婠果然領著一臉不情愿的宋啟前來昭陽殿報道。

　　相比宋啟的“不樂意”，宋越婠簡直“樂開了花”。終于又能假公濟私常來昭陽殿混吃混喝了，且以她如今的身份，她就是在東宮過夜，也沒有誰敢多嘴多舌。

　　這唯我獨尊的快感，簡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身為東宮太子，辛佚儻自然不必親力親為訓練宋啟，他手底下多的是能人異士可以好好磨煉宋啟，他只是要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把宋啟從婠婠身邊調離。

　　白日里，宋越婠窩在辛佚儻懷里，陪他看書、喝茶，偶爾纏綿擁吻，隔靴搔癢地親密片刻。

　　而宋啟，則在秦科、周綢等人的交替訓練中練劍、練箭、練盲眼飛鏢……總之，和宋越婠一樣過得十分“充實”。

　　傍晚時分，宋越婠用了晚膳，便會領著宋啟依依不舍地離開昭陽殿。當然，不舍的只有宋越婠一人，宋啟每日可是盼天盼地才盼到回家這個時辰，簡直忍不住喜極而泣了。

　　直到……

　　第五天起，三公主不知打哪兒聽到了宋越婠每日帶著宋啟在昭陽殿訓練的消息，她便日日不請自來。

　　一開始是上午來或者下午來，后來變成上午來且下午來，再后來根本從早到晚都在昭陽殿，若非宋啟傍晚后要回御史府，辛時玥恨不得就宿在昭陽殿了。

　　一來二往的，辛佚儻漸漸嚼出味兒來：這玥兒莫不是……看上了宋啟吧？

　　且每次辛時玥到來，宋越婠都會壞笑著主動留給她和宋啟獨處時間，分明就是赤裸裸地牽線搭橋扮紅娘。

　　前后的細節(jié)總算連成一條清晰可見的線索，辛佚儻徹底明白了宋越婠究竟打的什么算盤。原來她還想撮合公主和宋啟，怪不得要給他地位和殊榮……

　　難怪這幾日聽說宋量竟然主動收了宋啟做干兒子，想必也是宋越婠的意思！如今宋啟已經是御史府如假包換的二少爺……為了她的阿啟弟弟，婠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自己是要幫她一把呢？還是兩把呢？還是三把呢？辛佚儻含笑思忖。

　　……

　　這日，紀仙瑤偕同柳上梢等幾位佳麗前往鳶榮宮謝恩。對于落選的美人，明熙皇后均賞賜了大量的金銀珠寶，算是皇家對她們的一點點補償。

　　于情于理，佳麗們心里再不痛快，還是得“笑靨如花”地入宮謝恩。不過今日，紀仙瑤可不是單純來謝恩的。

　　擊殺宋越婠不成，下毒又至今找不到機會，也不知道御史府怎么突然戒備森嚴了，紀仙瑤思來想去，或許可以用其他方式讓宋越婠身敗名裂……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于找到了“證人”。

　　那日她與辛時玥被綁架事了后，她便一直派人搜尋那花燈小樓的老板娘和兩個婆子的下落。事情發(fā)生后盛京便封鎖了進出的城門，如今沒有身份文書根本不得出入。

　　那主仆三人明顯不是盛京人士，雖然后來不知是哪股神秘力量將花燈小樓夷為平地了，那美艷老板娘也似乎人間蒸發(fā)，但那兩個婆子卻是被太師府找到了。

　　雖然主謀不在了，問不出什么重要的線索，但紀仙瑤想要的，不過就是讓她二人復述那夜的點點滴滴……例如宋越婠是如何被剝得精光后綁去接客？

　　紀仙瑤十分自信宋越婠已非完璧，她就不信了，若未來太子妃是殘花敗柳的消息傳得滿城風雨，帝后還能若無其事地接納她？

　　即便當夜她保住了清白，但紀仙瑤聽說宋越婠近來日日往昭陽殿自薦枕席，她就不信宋越婠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太子殿下還能坐懷不亂了？

　　種種考量后，紀仙瑤才決定冒險唱這出戲?？傊魑趸屎笠呀浬釛壦?，她又何必裝模作樣討皇后歡喜？

　　明熙皇后正微笑著與諸位佳人敘話，忽然眼角瞥見紀仙瑤正默默擦拭淚痕……甄選落敗，她就這么難以接受？同為女人，明熙皇后驀地有些不忍心。

　　“仙瑤，你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欠佳？”

　　明熙皇后問了話，紀仙瑤自己倒沒開口，幾個佳麗已經七嘴八舌替她解釋了。

　　“娘娘有所不知，紀小姐這不是身子不適，她呀，這是心病哪。”陳小姐面帶同情地說道。

　　“哦？心?。俊泵魑趸屎竺嫔绯＃郝溥x的心??？

　　另一位吳小姐接著說道：“是呀娘娘，今日如果不是我們看見仙瑤姐姐滿面愁容一再逼問她，我等都不知道她在神女節(jié)那夜……竟然遭人綁架?！?p>　　海家千金也一臉婉惜道：“紀小姐那夜受了驚嚇，回來以后一直寢食難安，也難怪大選發(fā)揮失常……”

　　柳上梢張了張嘴，還是選擇三緘其口。她發(fā)過誓了，再也不害人。即便宋越婠再次僥幸逃脫，也不是她繼續(xù)為虎作倀的借口。

　　李家女兒對此事也是略知一二的樣子：“娘娘，我們聽說太師府昨日已經找到了那夜助紂為虐的兩個婆子……”

　　“紀小姐見到那兩人，這才又犯了心病。娘娘可否譴掌刑院好好審審這些無法無天的賊人，若不嚴懲，國法何在？”

　　李家女兒終于說到重點，紀仙瑤悄悄會心一笑。

　　她今日帶來的這群人，沒一個不是對宋越婠心生怨恨的。紀仙瑤故意向她們透露她的“悲慘”遭遇，但她省略了三公主的細節(jié)，也算維護了皇家顏面，明熙皇后自然怪不得她。

　　可紀仙瑤才不會好心替宋越婠隱藏，她只會添油加醋。

　　不過眾人心知肚明以宋越婠如今的身份地位，她們根本動不了她，也不能無憑無據非議她。所以眾人默契地不提宋越婠，只請求明熙皇后徹查此事。

　　一旦查了，宋越婠已然是殘花敗柳的事，便是誰也兜不住了。為了皇室顏面，為了東宮尊嚴，永順帝不得不親手收回冊封宋越婠為太子妃那道圣旨，真是……大快人心！

　　明熙皇后聞言，默不作聲，若有所思，她總覺得今日這局面是有心人刻意為之……她望向哀痛惆悵的紀仙瑤，不禁腹誹：會是她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紀仙瑤實在太令她失望了！

　　“這件事，本宮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