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柳落柒的身體狀況明顯好起來,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再過幾日這一次的行宮之旅即將結(jié)束。
李商瞧著柳落柒身體恢復(fù)的差不多了,便命她去城里給各家窮苦人義診。
柳落柒不明原由,但還是遵旨照做,在城中擺上攤子,掛上義診的橫幅。
身后跟著四個衣著樸素,手持武器的壯漢,自出院子之后,這幾人一直跟著她,幫著她提東西,幫她擺放。
前些日子,柳落柒讓南玄魄去接蕭亦過來宋城見一見他徒弟。
那會兒南玄魄還不愿意去,可前些天,南玄魄還是去了。
可南玄魄離開宋城之后,先是去云嵐城,告知蕭亦,而后又獨自帶著兩個護衛(wèi)朝著云國國都的方向趕去。
南玄魄與蕭亦交過手,他知道,蕭亦的武功在他和牧舟之上,因此并不擔(dān)心蕭亦此去會不會又危險,并且留下自己的一個暗衛(wèi)跟著蕭亦。
確保萬無一失。
而柳落柒這邊,也已經(jīng)連續(xù)幾日義診。
見著那些百姓求生的意志,好像是明白了這身為帝王的李商為何讓她來義診。
要的就是讓柳落柒看到這些人,及時活著再難,也要活下去。
到了返程的時間,柳落柒也隨著張祁一家一起回去。
可一路上,行程很慢,原本五天的路程,偏是要走個城里,不走官道,愣是這般拖延了半個月的時間。
期間,柳落柒也是沿途路過的地方,停下來休息時,為百姓診脈。
沈羽帶著下人施粥,而她坐到柳落柒身后的椅子看著周圍。
柳落柒則是在粥棚旁邊義診。
眾人很有秩序的需要診治的和喝粥的紛紛排著隊。
路過的老婦人向柳落柒遞出面餅,道:“姑娘,我瞧著你一直坐著都沒怎么吃東西,我給你送些吃食過來?!?p> 柳落柒有些意外,笑著接過道:“多謝。”
內(nèi)心一時擁入一股暖流,似是這些日子的義診值得了。
老婦人又道:“我瞧著姑娘生的極美,可是那圣女?聽聞圣女的容貌生的極好,時常穿著一身紅裙。今日怎么不著紅裙了?”
柳落柒轉(zhuǎn)身看了看沈羽,眼神對上沈羽的目光,想來,她也是聽見了老婦人的一番話語。
柳落柒道:“您瞧,我身后這位才是當(dāng)朝圣女,今日這粥,也是這位圣女的功勞,我不過是一個路人,見圣女如此有善心,這才借著圣女的光,在此義診。”
秉持著不惹事的態(tài)度,能低頭就低頭。
回城的途中,眾人停下腳步,午時就地休息,李商換上常服從馬車中下來,走到張祁身邊坐下。
瞧著他一家正吃著面餅。
“可還有多余的餡餅,也分我一個?”
柳落柒聞言,從食盒之中拿出一塊,遞到李商面前:“陛下,吃這個,我自己做的肉餡很足哦。”
此時,沈羽也走了過來,溫柔一笑:“小柒姑娘可否也給我一個,也讓我嘗一嘗姑娘的手藝?!?p> 李商伸手接過柳落柒遞過來的餡餅。
沈羽也隨即坐下來,將自己帶來的蘸醬放下來。
“陛下,這是我從路途的城里帶來的蘸料,味道不錯您試試?!?p> 李商點點頭,而后也是不客氣的沾著她帶來的蘸料吃著。
柳落柒從籃子里又拿出一塊餡餅遞到沈羽面前。
“沈小姐可要來一份?”
沈羽接過餡餅道:“多謝。”
張夫人慢悠悠的哼著小曲。
柳落柒聽著小曲也跟著哼唱。
……
張夫人笑著道:“小柒的聲音不錯哦,哼起調(diào)子來也好聽。”
……
回到京都城外,一行人在城門口被攔下了,開頭的沈?qū)幇沧呦埋R車出示腰牌。
守城士兵瞇眼一看,確定之后,轉(zhuǎn)頭看著黑褐色軍裝的人。
“放行。是陛下回宮了。”
隨機眾人跪下,恭迎他們。
城門口到集市還有一段距離,皇帝此前吩咐過,不用讓老百姓知道他們回來,因此一對人馬進城雖說會引起他人注意,但也沒誰會去研究坐在馬車里的人究竟是誰。
皇宮門前,李晚塵帶著侍衛(wèi)和宮人在門口迎著。
一路舟車勞頓,在宮門口所有人從馬車上下來。
丞相沈萬走的皇帝身邊。
只聽見皇帝一聲令下:“將丞相帶入牢中,明日朝上審理私販毒鹽一案。”
沈萬與沈?qū)幇惭垌?,目光落在皇帝李商身上?p> 這……
怎么他們一點消息也沒收到,為什么沒有人通風(fēng)報信。
一上來就抓人,難不成是掌握了什么確鑿證據(jù)。
隨后目光看向車隊后邊的一輛馬車,四周都被人包圍的馬車,里邊的人是遠之。
“陛下,此舉不妥,無證據(jù)就將兩朝元老關(guān)押起來,可非明君之舉。”
李商看向李晚塵,示意讓他來說。
李晚塵道:“丞相大人,若無確鑿證據(jù),又怎會輕易抓捕,明日是否清白自見分曉。您還是趁著今日好好想想,這中間出了什么紕漏,犯的事兒可不止一件?!?p> 沈羽沖上前跪在李商面前,也顧不得地面有多臟,裙子的顏色有多鮮艷,直接跪下求饒。
“陛下,此事定有誤會……”
沈?qū)幇矊⒆约旱拿妹蒙蛴饛牡厣侠饋?,阻止她繼續(xù)說話,怒聲吼著沈羽:“起來,若是父親反了錯,父親自然要承擔(dān)錯誤。”
沈羽被自己的哥哥嚇著,半晌不曾開口。
沈?qū)幇蚕虮菹潞蜕蛉f作揖行禮:“陛下,臣帶家妹回去。”
其余沒有多說些什么,拽著沈羽回到她自己的馬車,帶人離開現(xiàn)場。
柳落柒在張夫人身邊看著,小聲問道:“他們當(dāng)真是父子?怎的如此冷血無情?”
雖說來京都的兩年里,知道他們是父子,也聽過父子關(guān)系不和的傳言。
可再怎么樣,也不至于說看到父親出事還能這般淡定,仿佛與自己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一樣。
眼瞧著他們將沈萬帶走,張祁也隨之告退,帶著她們回到自己的馬車內(nèi),回家。
柳落柒一同回去,只是這一別就是兩個月的時間才回到京都,如今的京都十月天已經(jīng)開始冷了。
臺月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