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了半個時辰,沿著這條街直走到底,轉角就是那間院子。
柳落柒憑著兩個月前,記憶中,院子的具體位子,模樣,好不容易,才尋到這里來,推開門的一瞬間。
院子里,沒有一點過年的氛圍,周圍的一切與街道大有不同。
街道上都知道掛上喜慶的東西,這院子里,卻與往日并無不同。
而院子中,牧舟比劃著招式,姚兒也換掉往日那些衣物,穿著簡單樸素了許多,而且那身衣服,顯然更適合習武的時候穿。
姚兒的動作與牧舟的相差不了多少,看起來應該已經(jīng)練過些時日。
門被推開時,牧舟和姚兒的目光隨著響動而看向門口,見著來的人時柳落柒,便都將手中的樹枝收起來,顯然,柳落柒突然回來,牧舟和姚兒都比較高興。
“牧舟,姚姐姐。我回來了。”
姚兒道:“小柒!你終于回來了。”
這一別將近兩個月,原以為,在京都中,會常常聚在一起,沒想到,在同一個地方,卻見不了面。
徹夜長談,歡聲笑語,這院子里,不似平時,那般,除了練武,吃飯,這兩人,是真沒什么可以聊天的了。
雖說是到了京都兩個月,可還是會時不時想起南玄魄,他在的日子雖然沒那么太平,可也不至于會很無聊。
身在云國的南玄魄也已經(jīng)回到云國有一個月了,做回世子的身份,遵從著自己父親,攝政王的意思,進宮陪著小皇帝,明面上是去陪小皇帝解悶,實則是去監(jiān)視他。
自從南玄魄回到云國之后,攝政王也沒怎么說過南玄魄的什么不對,雖然他晚回來了半個多月,但他也沒有說些別的什么,只當作不在意。
畢竟,云國的攝政王,兒子可不止南玄魄一個人,膝下兒子就已經(jīng)有三個,南玄魄便是最小的一個。
小皇帝十三歲時繼位,如今也已經(jīng)十五歲,但根本觸及不到朝政,都是由攝政王來處理,小皇帝至今,都沒怎么系統(tǒng)的學習過,如何治理國家的事情。
那皇城上,南玄魄穿著一身黑色衣袍,頭發(fā)高高束起,銀色發(fā)冠固定著。
小皇帝在一旁,玩弄著掛在城墻上的燈籠。
南玄魄有些不想在這里陪著小皇帝吹冷風,也不怎么去搭理小皇帝,而是站在一旁,跟侍衛(wèi)似的,看著小皇帝。
南玄魄看向小皇帝身邊的福安公公,對視一眼后,南玄魄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這邊來。
“世子殿下有何吩咐?”福安公公笑著詢問南玄魄,這一笑,臉上的褶皺比原先多了幾條。
“福安公公,叫皇上進殿里去吧,這里風大,冷。”
那小皇帝仗著自己穿的多,又一直在四處瞎玩鬧,渾身上下根本不覺得有一點兒冷,但南玄魄冷啊,整個早上,一直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個假人呢!
云國地處奕朝的西南方向,這里常年無雪,只不過夏季有些炎熱,冬天也不似北方地界那般寒冷,出門只需一件斗篷就足以保暖。
“好,奴才去問問皇上。”
福安公公,走到小皇帝身邊,說了好一會兒。
之后那小皇帝便走到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南玄魄身邊。
抬頭就問:“堂哥冷,那我們進屋吧。”
而后,小皇帝便拉起南玄魄的手往大殿中走去。
翌日。
才是辰時,京都中,城東頭的院子門前,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夫將馬車停下來后,便去敲響小院子的門。
屋子里,這個時辰,幾人都還睡著,只是,牧舟,耳邊傳來的敲門聲就已經(jīng)讓他清醒,起身穿好衣服就走動門口,將院門打開,面前的,正是將院子租給他們的老伯。
牧舟看了看他,想著著老頭來這里做什么?自己明明記得已經(jīng)交了租房子的錢了。
牧舟冷冷道:“有何事?”
老伯卻是一臉笑意:“公子,是這樣的,我家老爺知道各位是外地人,這不是過年了,我家老爺就說來給各位送些東西,順便來看看這院子?!?p> 柳落柒也聞聲醒來,簡單的梳洗之后,換上衣服,便走出房間,看著牧舟在與人說話,便好奇的跟上去。
在其身后小聲道:“牧舟,怎么了?”
牧舟聽到了她的話,看向慢慢靠近的柳落柒。
“小事?!?p> 牧舟看著老伯又道:“先等會兒,一炷香之后再進來?!?p> 說完,牧舟便將大門合上一半,轉身就走到柳落柒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就走進屋子里。
“牧舟,怎么了?”
“也沒事,就是屋主說是來看一看,你去把姚兒叫醒,然后備些早點,讓門外的人吃?!?p> 柳落柒也沒再多問些什么,轉就去將姚兒叫起床,自己也走到廚房,煮上一些面食。
半個時辰后,門外馬車中的房主,與那老伯一同進到院子中。
那位老爺一身褐色的衣服,步伐沉穩(wěn),模樣也比那仆人老伯年輕些。
柳落柒也只是把他們當作客人一般,走出那小小客廳,在門口,與那位老爺面面相覷,二人之間,僅僅只有幾步的距離。
柳落柒抬眼看著老爺,眼中的人,不是那些平常的普通人,衣著顏色樸素,但料子不錯,頭戴的官帽烏紗,可那張臉,分明就是昨天自己還在皇宮中時,與當朝皇帝見到的一模一樣,分明只是換了一套衣服,看著依舊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只是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卻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壓著別人。
那老爺看著愣在原地的柳落柒,他認得出,這就是自己兒子李晚塵身邊的那個侍女,雖然昨天才見過一面,可這姑娘卻給了他很深的印象,也不是說她的什么話語或是行為,只是因為那一張與故人相似的臉。
皇帝李商看著她,不自覺的伸著手,指著柳落柒,道:“你就是......”
柳落柒低下頭,打斷李商的話:“陛下恕罪?!?p> 在宮外,她并不想遵守那些繁瑣的禮儀,盡管面前的人,是皇帝,她在李晚塵面前。也從未完整的遵守那些,共何況是在外面。
她自小自由習慣了,在家中,父母從來都沒有要求著她去學習那些東西,照她母親張初的話來說,這些繁瑣的東西,都是那些宮里的人才會學習的,我們不必低人一等。
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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