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農(nóng)村里,由于計劃生育,男孩只能生一個,第一胎如果是姑娘的話,再生第二胎村里不會強行抓人,只需要交罰款,所以孩子突然間變少了,孩子也就成了稀缺的東西,人販子便流行起來了,在這樣的背景下,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家里或者跟著父母一起,所以他特別喜歡學(xué)校,終于沒人天天盯著他了,而且有那么多的同學(xué)一起玩。
終于盼到開學(xué)了,那天是他爸送他過去的,交了80塊錢的學(xué)費,走到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他看到學(xué)校門口的小賣部,很多同學(xué)在那里買雪糕吃,有2毛的,5毛的。他小聲說:“爸,我想吃雪糕”。
“等下回去就要吃飯了,吃啥雪糕”。這二者并沒有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
“我就想吃”。他嘟囔著。
“走,回去?!?p> 他不走,也不說話,用手死死抓住大門的鐵棍。
“我看你是想挨打”,啪啪兩巴掌打在臉上。
清脆的聲音吸引了買雪糕的同學(xué),都在那里指指點點。他的臉不知道是因為打的還是覺得丟人,黑的發(fā)紅。他抓的更緊了,兩只手都抓住鐵棍。
他爸爸也可能是覺得自己過分了,買了一根冰棍,一毛錢的?!敖o,走,回去”。
“我要吃雪糕,黑貓警長的雪糕”。
“你吃不吃”。說完一下把冰棍使勁摔在地上,冰棍在地上綻開了一朵冰花,散落一地。
買雪糕的同學(xué)們更多了,都在那里圍觀,他依然沒有撒手,他爸見狀,上來掰他的抓進鐵棍的手,硬是沒掰動。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的”。說完他爸就往回走。走了一段距離,看他還在那里,瘦瘦小小而且很黑的身影還在鐵門那里,一動不動。買雪糕的同學(xué)都在那里看著他。他爸又過來了,買了一只2毛錢的黑貓警長的雪糕,遞給他。他松開了手,接過了雪糕,邊走邊撕開了包裝袋,把黑貓警長的腦袋撕成了兩半。
他咬了一口,覺是比冰棍好吃多了。突然間,他被一塊石頭絆倒了,雪糕飛出了幾米開外,完好無缺,只是粘了很多灰。
他覺得委屈極了,挨了兩巴掌換來的雪糕就這樣掉了,眼淚掉下來了。
“敗家子”。他爸恨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