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跟顧一城是什么關(guān)系!”
姜依依剛到座位上就被阮瑜這樣質(zhì)問。在昨天顧一城大庭廣眾之下把她叫出去時她就想到會這樣。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爸爸朋友的兒子吧?!?p> “難道說那個人就是他?”阮瑜吃驚地瞪大眼睛。
“是啊,他說是陸老師請他來給我們開個班會……”
“我的天呢,姜依依,顧一城是你爸朋友家的孩子!我的天!你上輩子拯救了什么,居然和男神有這層關(guān)系!”
姜依依翻了個白眼:“你有沒有搞錯,他是爸爸朋友的孩子,也只是爸爸朋友的孩子啊。說起來,和我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而且,你想一想你爸爸朋友的孩子,還有你媽媽朋友的孩子,你覺得你和他們的關(guān)系很近嗎?”
姜依依這么一說,阮瑜表情逐漸凝重?!罢f的也是,我媽朋友的孩子不是年級排名第一,就是學科比賽冠軍。我爸朋友的孩子不是藝術(shù)特長生,就是體育特長生。他們總說我比成績比不過他們,比特長也比不過他們。那有了顧一城,你豈不是和我這個學渣有了一樣的苦惱?”
“那倒也沒有,畢竟他比我整整大九歲,我媽只是不斷地督促我向他學習?!?p> “這倒也是,不過你可以……”阮瑜壞笑,“這次考試故意考差一些,然后讓顧一城去你家給你補課,那不就可以順勢發(fā)展發(fā)展關(guān)系……”
“這正是我苦惱的地方。”
“咦,你這個戀愛白癡居然也想到這個辦法了?”
“才不是。他上周末去我家的時候跟我說高中不可以談戀愛,然后就在昨天……”
“昨天怎么了?難道他在送你回家的路上對你做了什么?”
“沒有?!苯酪婪诺吐曇簦笆亲蛱?,我收到一份情書被他發(fā)現(xiàn)了?!?p> 阮瑜迅速把事情在腦海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最終得出結(jié)論:“現(xiàn)在只有一種情況最能解釋。顧一城和你是不是沒什么直接關(guān)系?”
“是啊?!?p> “所以他為什么不讓你談戀愛?”
“我也想不通。”
“他一個男人,怎么可能在你爸媽都在家的情況下在你房間和你聊天,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你父母指使去的?!比铊ひ桓薄罢嫦嘀挥幸粋€”的堅定表情。
姜依依仔細回想了下,那天送走顧一城之后,余敏敏確實問了她顧一城說了什么。姜依依點點頭,認同阮瑜的說法。
“昨天他被陸老師請來給我們開班會,這件事你媽不可能不知道?!?p> “我媽怎么會知道?”
“你永遠不要懷疑父母對你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相信我,她絕對知道。我媽連我哪門課的作業(yè)沒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p> “對了,他昨天送我回家,我媽確實知道他在我們學校有班會。那你的意思是他會把我的情況都告訴我媽?”
“也許他不會主動說,但你媽絕對會主動問。而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你覺得他會為了你說謊嗎?”
“好像不太可能。那,那我豈不是完了!”姜依依后知后覺。
“教你一招?!比铊_姜依依招招手,“如果你爸媽質(zhì)問你,你就死不承認。雖然在他們心里顧一城沒有誣陷你的必要,但以你多年以來乖乖女的形象,他們也會相信你幾分。”
“可是……那封情書被顧一城拿走了……”
姜依依這句話差點把阮瑜送走。阮瑜癟了口氣,慢慢吐掉:“你真是笨死了,這種東西怎么能給他。給了他不就證據(jù)確鑿了嗎,你傻不傻。”
“可是……我以為他是來幫我的……”
阮瑜冷哼一聲:“你爸媽還都是為你好呢。知道有人給你遞情書不得把你打死,邊打邊說‘我們都是為你好’。我是沒辦法了,你就自求多福吧你?!?p> 姜依依思考許久,越想越覺得阮瑜說的有道理。不自覺心里有些后怕。
姜依依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聽話的孩子,該做的一定努力做到最好,不該做的一定不做。余敏敏雖然嚴厲,但姜依依卻沒被罵過。
學校到家不遠,但自行車越騎越慢,甚至就停在路邊上,不想再往前走。
躊躇了大約十分鐘,姜依依鼓足氣朝自己家小區(qū)的方向騎去。心里想著,有句話說得好:早死早超生。不能不回家,回了家指定挨罵,還不如早點開始早點結(jié)束。
終于到了單元樓下,姜依依停好自行車,抬頭挺胸,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一切自己都可以承受。
但抬頭的一瞬間,卻看見自己家窗戶里亮著燈。平時她回家的時候,姜路平和余敏敏都已經(jīng)睡著了,留燈也只是一盞廊燈,不可能客廳的燈都亮著。
看到這,剛才鼓足的勇氣一下泄去了一半。
上了樓,姜依依推開門,姜路平和余敏敏坐在沙發(fā)上,似乎是專門在等她。
姜依依出了一身冷汗,硬著頭皮和他們打招呼:“你們怎么還沒睡?!?p> 余敏敏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澳阆氤允裁醋约鹤觯职謰寢層惺乱塘??!?p> “那我、我不吃了,我回房間學習去?!边@時候,姜依依深刻體會到,為什么阮瑜總說“學習”是最好的借口。
余敏敏沒有多說什么,姜依依便拖著書包逃回房間。
阮瑜說,如果回到家后他們把你罵了一頓,那第二天就翻篇了;但是如果沒有,這件事就會持續(xù)蔓延下去,指不定在什么時候爆發(fā)。
姜依依躡手躡腳把房門打開一條縫,想聽聽外面姜路平和余敏敏到底在說些什么。但他們說話聲音太小,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姜依依關(guān)上門,給阮瑜打了電話。
“有沒有什么沒辦法能痛快一點解決?”
“那就只能主動承認錯誤了。記得態(tài)度一定要端正誠懇,再附上五千字檢討,最好是那種小方面從學習、身心成長、未來前景,大方面從教育教學、社會發(fā)展以及社會主義接班人各個角度詳細分析,要認知深刻發(fā)自肺腑……”
聽阮瑜巴拉巴拉說了那么多,姜依依還是覺得不是很好。
無意間看到通訊錄里顧一城的名字。
既然是他的話,不如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