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坐在了小河邊的石頭上,看了看手中依舊光亮潔白的漆月白綾不禁笑了笑,她這謊話也是有些拙略的,她這好好的仙界法器又怎么會臟呢。不過也不會有人去糾結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畢竟此刻他們二人正是濃情蜜意之時。
阿漓借著月光在河邊照了照自己的樣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不錯,大美人一個。心中自戀了一番,又開始思索著,什么時候回去,怕去早了打擾他們二人。但是什么時候才是晚呢?她一個一大活人整日在這對情人旁邊轉著,真是讓人為難。
想著想著,阿漓突然間聞到了一股甜膩的香味,細細想來好像之前就已經聞到過了,只是之前味道很淡沒有察覺出來。
阿漓猛然間抬頭卻看見自己身邊不知怎么圍繞了好幾只在傍晚看見過的紅蝶。鼻尖充斥濃郁的香味,紅蝶又在阿漓旁邊不停的打轉,阿漓警惕的想拿出鈴鐺來呼救。卻發(fā)現剛才在袖中翻酒的時候,不小心將鈴鐺也一并拿了出來。
“君霓?!备杏X遠處傳來了一聲空靈的女聲。
“君霓?!庇謧鱽砹艘宦?。
“是誰?”阿漓拿起了璃蕊劍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君霓?!?p> 那人并沒有回答阿漓的而是自顧自的喊著,她喊的是君霓,是她娘親的名字。難道這個人認識她娘親?剎?荒漠的妖獸不通人言,那么喊的人就不是妖獸,難道是外來的人?
隨著香味的越來越濃郁,阿漓的頭也越發(fā)昏沉,周圍的紅蝶也越來越多了。
“君霓,你來了?!?p> “你到底是誰?”阿漓敲了敲自己越發(fā)昏沉的額頭。
“你來了,為什么不來看我?”阿漓聽出那人口氣中的怨氣。
突然阿漓感覺自己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走了起來,周遭圍繞她的紅蝶也開始一字排開的為她引著路。
看著眼前的場景阿漓的身體不由得發(fā)起冷汗,努力的控制這自己的身體,顫抖的拿起了璃蕊劍在自己的手臂上用力劃了一劍。
自己身上的衣服瞬間被血染得鮮紅,傷口的刺痛感也讓自己逐漸恢復了些許的清醒。
看見阿漓手上的動作,前面引路的紅蝶突然停了下來,煽動著翅膀圍繞著阿漓又轉了起來。
“你不愿來看我?你把我關起來,又不來看我,你好狠的心?!?p> “你認錯了,我不是君霓?!?p> “到現在你還在騙我?!蹦侨嗽捯魟偮滗佁焐w地紅蝶就迎了上來,阿漓感覺有一股力量正推著她往前走。
關起來?難道這個同她說話的人是燁?為什么聽她的口氣,好像同她的娘親很要好。
阿漓試圖去揮動手中的璃蕊劍去砍向那在夜晚中有些滲人的紅蝶,可是劍揮過去紅蝶又散開了,根本砍不中。要命的事,這紅蝶還是不停的推著她往前走,她根本掙脫不開。
“你要帶我去哪?”阿漓高聲問道。
“見我?!?p> “你是燁嗎?”阿漓再次詢問道。
可是聲音的主人仿佛失去了耐心,懶得回答她問出的問題,開始加快紅蝶推她的速度。
果然阿漓來到了黃昏時見到的山洞,原來這里并不是出口,而是鎖著燁這個大魔王的核心。還好一木攔住了幻靈沒讓她進來,要是幻靈真的在這剎?荒漠有什么意外,那她真的是要內疚死。轉念一想,如今她一個人被帶到了這里還不是九死一生的事,居然有閑心去關心別人的生死。
進到山洞中,阿漓發(fā)現這山洞很是幽黑,只有紅蝶泛出了淡淡的紅光。
“能給點光,我怕黑。”阿漓開口道,她其實也不是怕黑,只是想看仔細周圍的場景。
聽完阿漓的話,紅蝶微不可查的顫了一下,突然間山洞中石壁上燃起了火光,整個山洞被照得亮如白晝,突然的強光照得阿漓有些不是適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又緩慢的睜開。
阿漓不斷的打量這周圍的景色,這山洞不似那種山中普通的地洞,倒像是大戶人家修建的甬道。洞中被白玉砌得平整,石壁兩旁還插得有許多紅色的花束,地上被鋪上了紅色的地毯,時不時的落下紅色的花瓣。
若不是知道,是被燁強迫帶過來,她差點以為自己是來參加某位仙君的婚禮。
走過了漫長的甬道,阿漓來到一處開闊的地方。甬道鑲金的大門在阿漓踏進這個地方的時候轟然的關上了,推動她的紅蝶也驟然間消失了。
阿漓朝前走了一步,她并不打算去推那扇不可能的打開的門。
阿漓看了看眼前的地方,確實是十分開闊的地界,只是屋內陳設十分簡單,并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擺飾。只有床,桌子和梳妝臺。白玉制成的床上面鋪著紅色的被子,白玉制成的桌子上面有個類似燈盞的東西放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將整個屋內照得通亮。
阿漓坐在了梳妝臺上,看見梳妝臺的正前方掛著一幅畫。畫上是一個女子,那女子容貌驚艷,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穿著一身艷紅的衣服正癡癡的笑著。
阿漓看了看畫,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已經有七八分像畫中的人。這畫掛得正是她的娘親,歷經兩萬多年,她早已記不清娘親的模樣,沒想到她已經長得十分像她了。
“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不敢往這屋子里添得東西。你一貫小氣,怕塞了你不習慣的東西,你又不高興了?!?p> 阿漓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這人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是娘親將她鎖在這里,為什么要掛著娘親的畫像,像是在思念一般?她之前說的話好像很期待娘親過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