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一直沉下心來作畫不想已經(jīng)入夜,阿漓看著手中畫紙是一副凄美的月下宮墻畫,那莊重森嚴的宮墻上蓋著淡紅色的琉璃瓦片。
一樹潔白的梨花生在宮墻之內(nèi),奮力的往墻外探,那淺白的梨花晶瑩潔白,沐浴在這朦朧的月色中。恬靜美好,卻又分外凄涼。
阿漓看著手中的畫紙,本是隨意創(chuàng)作卻畫得這般凄涼,確實與她此時的心境不太符合。
阿漓正發(fā)著愣,突然聽見門外有似有似無的腳步聲,那腳步聲音極輕一般人根本聽不出來。看見那人突然,遞了個迷煙的煙管進來。阿漓看見一想原來是要迷暈她,那不如就將計就計吧。
然后便趴在了桌子上,佯裝被迷暈的模樣。
蝶舞看見里面的人被迷暈了,便小聲的開門走進了房間,打算用繩索將阿漓綁住。
“蝶舞姑娘好像不似凡人?!卑⒗炱鹕砦⑽⒈犻_眼看向蝶舞。
“你沒暈?”蝶舞疑惑的看向阿漓、
“一開始見蝶舞姑娘就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奇怪。今日突然感覺到蝶舞姑娘身上的氣息好像不是凡人。但奇怪就奇怪道,你雖是妖卻無半點妖力,長得又與那蕭墨云十分相似,不仔細辨別確是一點都看不出。我想你該不會是用了什么禁忌之法再還未化成人形之時,便用自己修行的全部妖法來幻化成了蕭墨云的模樣吧?!卑⒗爝呎f邊斟了一盞茶細細說道。
本來是不是妖其實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奈何她身上那點兩三層的仙法確實不太夠用,加之蝶舞又全無法力自然不太看得出。
“你究竟是誰?”蝶舞厲聲說道。
“在下只是一修行仙法道法之人,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阿漓才說完便聽見屋外有嘈雜之聲似乎有許多人來了這夜府,沒想到這天還是來了。
蝶舞正欲抽出那節(jié)紫色的鞭子,卻被阿漓施一仙法將身上的璃蕊劍架在了蝶舞的脖子上。
“我這璃蕊劍可管不得你是人是妖。”
“你……”
“姑娘莫要隨意亂動,在下法力低微怕控制不好這劍,要是在你這細白的脖子上留下點傷痕可就不太好看了?!卑⒗熳哌^來握住了劍柄。
又接著說:“我們且去看看,外面是怎樣的紛爭吧?!?p> 阿漓手持長劍要挾著蝶舞往院子走去,卻看見大院子一大群穿著黑色夜行衣的舉著火把手持刀刃,這明晃晃的火把將夜府照的通亮。
阿漓笑著對蝶舞說:“你家公子這陣仗真大,怎么著暗殺不成,明著來是吧?”
夜辰與一眾手下坐在院中,夜辰炎則與他的殺手坐在另一側(cè)。兩人在園中還未動手似乎在說些什么,阿漓挾著蝶舞來到了他們中間。
“夜炎公子咱們又見面了,你這美人這么聽話竟跑到了我的房中,你說該如何處置?!卑⒗煨χ寡渍f。
夜炎看著阿漓手中的蝶舞,眉頭皺了皺,轉(zhuǎn)而換了眼神說道:“顧姑娘,我這屬下著實沒用,你若瞧著她礙眼,便殺了吧”
夜炎云淡風清的說出這句話,眼里竟是刺骨的寒,這話雖不是利劍卻如冰刀刀刀扎心,蝶舞聽見雙腿突然一軟,不太站得住了。
阿漓將她拉了起來說:“虧你對他癡心一片,卸下一身妖力幻化成她喜歡的模樣來照顧他??赡阍谒男睦锟稍鴵Q回過一絲絲憐憫?!?p> 蝶舞看向阿漓,阿漓的眼中對她滿是同情。蝶舞突然冷笑道:“姑娘以為自己又好到哪去,皇室之人大多涼薄,說不定姑娘的今后的下場會比我還要凄涼?!?p> “雖不知蝶舞姑娘此言,是譏諷還是警告,我都在此謝過。我本不是什么兇殘之人,你若不能撼動夜炎的行動,我這樣挾持你也沒什么用,不如將你放了吧。”
說罷阿漓便放下了手中的長劍,推蝶舞過去。
蝶舞過去跪在了夜炎的面前:“公子?!?p> “廢物!”夜炎厲聲的說了句。
阿漓走到了夜辰的身邊,看向手持長劍的阿漓道:“夫人真是良善?!?p> “多謝公子夸獎。”阿漓應(yīng)道。
“你怎么沒同方鈺一起走?”
“你可真是小看我,叫一個連我都打不過的人,妄想帶走我保護我?!?p> “是,你確實要能干些?!币钩秸f道便將阿漓拉到了自己身后。
“二哥,我本想念及兄弟之情饒你一命,可你卻一查再查,不斷的觸及我的底線。我恐是再也留你不得?!币寡讓χ钩秸f眼神中似乎有怒火。
“三弟何時說話這般客氣了,像往日里直接派殺手過來暗殺便好,哪有這么多彎彎繞繞的。”
“既然二哥這般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夜炎說罷便吩咐手下與夜辰的手下打了起來。
往日平靜安寧的夜府突然一片火光與喧囂聲,平日的照顧阿漓起居的下人也都紛紛拿起了長刀,與夜炎的那群殺手廝殺起來,一個個儼然是有絕世武功的模樣。
夜辰見狀將阿漓又往后拉了拉,同賀磊說道:“保護好阿漓。”
“可,太子殿下…”賀磊還未說完,夜辰便持著長劍與夜炎打了起來。
“二哥,果然是護美人心切?!币寡鬃I諷道。
“你這二嫂很能干,不需要我操心。”
夜炎冷笑了一聲繼續(xù)與夜炎以長劍相拼。
“你護我干什么?快上前幫一幫夜辰呀?!卑⒗爝叴蛑苓呁R磊說。
賀磊一聽連忙上前去幫夜辰,一把長劍直直的向夜炎刺去。可就在這剎那間蝶舞突然飛身擋住了賀磊刺過來的長劍。
阿漓瞧見這場景直直的搖了搖頭,轉(zhuǎn)念又想或許以這種方式死去才值得夜炎懷念一生吧。
“蝶舞!”夜炎大聲的叫出了蝶舞的名字,抱住了此時奄奄一息的蝶舞。夜炎身后的刺客沖了出來擋住了賀磊和夜辰。
蝶舞倒在夜炎的懷中,像一只脫了線的木偶,用沾滿血的手輕輕摸了摸夜炎的臉頰說道:“我曾經(jīng)想著放棄修行的妖力幻化成你喜歡女子的模樣,是不是后悔了。然后又想了想我后悔的不是化成人形陪在你身邊,我悔的是化成你喜歡女子的模樣,讓你時時記著她,念著她,處處將她同我比較,兩人有怎樣的不同。夜炎,我叫蝶舞,是你多年前放生的那只蝴蝶。請你務(wù)必記住,別再將我記成她人?!?p> 蝶舞說完后,周邊便幻化成了藍紫的靈光紛紛消散在了夜炎的視線中。
阿漓細細的看了看夜炎的眼神,那眼神中有懊惱,遺憾,惋惜,卻獨獨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