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與琴兒回到了閨房內(nèi),琴兒便吩咐廚房給阿漓燒桶水來。
看著阿漓身上臟兮兮的,裙角處還有些破損琴兒便心疼的問道:“小姐這段時間一定過得十分艱難吧?!?p> 阿漓抿了抿桌上的茶水道:“還好,還好?!?p>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日你被那夜炎公子帶去府中,我就急急的通報了。公子看似云淡風清其實暗地里還是十分關(guān)心小姐的,當天就派了侍衛(wèi)去盯著夜府。直到聽聞那夜炎公子派侍衛(wèi)將你帶去地牢時,才在當晚急急的趕去救你。”
“嗯,我知道了?!?p> “小姐,公子這般在意你,你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莫非你當真看上了那夜炎公子?!鼻賰褐钡耐⒗煺f。
聽琴兒這樣說,阿漓心想,難道我這琴兒眼里竟是受虐狂,專喜歡那種待自己不好的,囚禁自己的公子?阿漓想到那夜炎喜怒無常的模樣便一陣冷顫,想著喜歡夜炎的姑娘要有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禁得起夜炎那變態(tài)的摧殘。
“琴兒,你一姑娘家還是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別總在我與夜辰的事情上干著急。你那公子樣貌生得好,可惜是個好色之徒,也不知他瞧見別個漂亮的姑娘,心會不會也跟著跑了?!?p> “小姐,公子待你自是不同的,我去看看廚房的水燒得如何了?”說罷琴兒便走了。
阿漓沐浴完后,琴兒便為阿漓梳洗打扮起來。
“琴兒,你幫我弄這裝扮是否過于艷麗了些?!卑⒗炜粗~鏡前的自己。
“小姐本就生得艷麗,琴兒只是稍稍打扮了一下,錦上添花罷了?!?p> 阿漓想了下一便將自己頭上的珠釵銀飾通通的摘了下來,拿手上一木釵綰住發(fā)絲。
“小姐,你怎么將頭上的珠釵全都摘下來了呀?!?p> “本來就是入堂中與夜辰簡單的吃個飯,搞得這般華貴干嘛。這些金釵太重墜得頭疼我。你家公子本就是好色,你這樣將我盛裝打扮,搞得像我要勾引他似的。不可,不可。”
聽阿漓這樣說,琴兒笑出了聲:“小姐說話當真有趣?!?p> 阿漓與琴兒來到正堂里,餐桌上就擺起了好些美味佳肴。
夜辰坐在凳子上看著阿漓到:“你穿得這般素凈,倒也掩不住你的姿色?!?p> 阿漓聽見身下一僵,這夜辰可是被她迷得著了魔。
在一旁的賀磊看見夜辰這般癡漢臉也忍不住的搖頭嘆息。
“聽聞琴兒說你喜食辣,你看這一桌子的飯菜可還合你口味?!币钩揭姲⒗熳卤銑A菜給她。
一旁的賀磊看不下去了只得小聲咳嗽說:“公子,你還受著傷不宜食辛辣之物?!?p> “確實,那我吃些別的尚可。”
阿漓看著這飯菜甚合口味便多吃了些,吃完飯菜后阿漓便和夜辰在院子小坐。
夜辰穿著一襲銀白色的衣服在石凳上坐著,細細的品著杯中的茶水。
銀白的月光照映在了他那潑墨似的黑發(fā)上,他星燦的長長的睫毛下是那雙宛若星燦的眸子。
他靜坐在石凳之上與這滿院的繁盛的梨花勾勒出一幅絕美的畫卷。
“你近日,對我熱情了許多。我竟覺得如夢似幻,并不真切。”阿漓坐在夜辰旁邊,看著他。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應(yīng)同你師父那般板正阿直,不茍言笑才對?!币钩綄⑹种械牟璞K輕輕的放下,看著阿漓。
正在斟茶的阿漓聽見夜辰這般說,竟將正斟茶的茶杯溢了出來。夜辰看見阿漓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眼神中出現(xiàn)了一絲冷意。
“什么師父?你好似在說笑一般。”阿漓端起茶被裝作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
夜辰見她不說,也沒打算追問于她,只是看著這天上的皎月若有所思。她果然很在意她這師父。
場面瞬間冷清了下來,阿漓感覺有一絲尷尬便說:“之前見你在瀟湘樓時,便看見你在撫琴。當時因心中有事,便沒細聽,不知你彈得如何?”
“你想聽?”夜辰將那雙正在望月的眸子看向阿漓。
“嗯?!?p> “剛剛你說我對你,過于熱情了些,我覺著心下有些不悅。如今你叫我彈琴我就彈,會不會有些卑微?!?p> 阿漓看著夜辰這模樣想著,這男人到是傲嬌得很,剛剛還覺著這夜辰滿心滿眼都是她,讓阿漓覺著有些不適。
現(xiàn)在又換了一張臉面,這男人心思怎么比女人還讓人難猜。
夜辰看著阿漓這般蹙眉的模樣便問:“那你可會撫琴?”
“我對這樂曲音律這塊毫無天賦,哪能比得上太子這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p> “你倒是說了句實話,那你是不是想要我這個樣樣都行的人教你撫琴?。俊币钩秸f完便淡定的喝了口茶水。
阿漓心想著夜辰還真是要面子,居然就這么直直的給了自己個臺階下,她能怎么辦?總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吧。
“好啊,還請夜公子好好指導(dǎo)我這個什么都不精通的小女子吧?!?p> 夜辰命下人搬來一落霞式的古琴,那琴身長約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面圓底扁,象征天地;那琴用古桐所制,琴的兩側(cè)呈對稱的波狀曲線,似變化多端的晚霞一般。
夜辰在梨花樹下輕輕碰了碰琴弦,看著阿漓道:“可是一點都不會嗎?”
“早前看書覺撫琴之人,情趣高雅,便也學了首長相思。”
“那你過來彈我聽聽看?!币钩奖銌景⒗爝^來。阿漓心想不是她叫夜辰彈琴嗎?怎么變成自己挖了坑給自己跳了下去。
阿漓只好坐在琴邊,細細的彈琴。夏日偶有涼風吹過,樹上的梨花便因風飄散,落到阿漓的長發(fā),衣服上,阿漓用她那玉指輕輕的撥弄琴弦,緩緩的奏出一首長相思來。
“之前你說你對樂曲音律這塊毫無天賦,我覺著你應(yīng)是謙虛,沒想到還真是如此。阿漓,你是在撫琴?還是在殺豬?”
阿漓聽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之前就說不太會彈,非要她彈,如今彈了又說她在殺豬。這夜辰委實不太好伺候。
夜辰看著她一副氣沖沖的模樣便笑著坐在了他身后,用手抓起了阿漓的手輕聲說:“阿漓彈琴不是這樣彈的,我教你彈便是。”
夜辰靠的阿漓極近,阿漓的心臟也止不住的亂跳了起來,身子也坐得僵直。
夜辰見她的手如此僵硬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阿漓你這手略微僵硬了些?!?p> “你靠我靠的太近了?!卑⒗煨÷曕止镜?。
誰知夜辰并沒有離遠了,反倒是湊近了阿漓的耳邊輕聲說:“阿漓撫琴之人,心中應(yīng)無雜念?!?p> 阿漓心下無語,他靠的這么近,頂著這么張絕美的臉同他細細說話,她怎么可能能做到心無雜念。
夜辰用手,手把手的教阿漓,彈出來的聲響竟意外的好聽。
一旁的琴兒在旁邊看到夜辰與阿漓這般在梨花樹下奏琴的模樣十分興奮感動,忙與一旁的賀磊分享說:“賀磊侍衛(wèi),你看小姐與公子這般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著實相配得很啊?!?p> 賀磊卻一點都不高興,只得搖頭嘆息。想著便突然問琴兒:“琴兒,你可知你家小姐是何許人也?家住何方?親人是否在世?”
“我是被公子安排來照顧小姐的,初遇小姐時小姐好像受了些傷,狀態(tài)也還是昏迷的。我便是從那日起,便開始照顧小姐的飲食起居,小姐之前是哪里的人,或是她之前經(jīng)歷了什么事我從未聽她提起過?!?p> “那好吧?!?p> “賀侍衛(wèi)可是懷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人長得美性子也好,待下人也十分體恤的?!?p> “我只是心下好奇,隨口一問罷了,琴兒姑娘不必擔心?!辟R磊朝著琴兒解釋道。
一曲琴畢,阿漓摸了摸他有些僵硬的手。
“現(xiàn)在可會了些?”夜辰看向她問道。
“嗯?!卑⒗鞈?yīng)聲道。
“那你便再彈一遍,我聽聽可有進步。”
“啊?!卑⒗觳桓吲d的說道。
“怎么了?”
“手疼?!?p> “才彈一會怎么就疼了?!?p> “大概是我身嬌肉貴不適合彈琴,這種沒天賦的東西彈多了也沒用,我先回去了。”阿漓正欲走卻被夜辰拉住。
“一開始彈琴手疼也是正常的,你多彈一會手磨出繭了就不疼了。阿漓,做事要有恒心?!?p> 阿漓說不過他只得又坐下來彈琴,她給自己挖的坑也太深了些,怎么也跳不出來了,沒辦法阿漓只得一邊嘆息一邊乖乖彈琴。
彈了許久,阿漓覺得已經(jīng)十分困了,一邊打哈欠一邊彈琴。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夜辰看見她這幅模樣說:“可是困了?”
阿漓瞇著眼瞧著夜辰道:“嗯。”
“哪里回去歇息吧?!?p> 阿漓聽見后立馬起了身往房間去,許是太困了阿漓走路時突然被一石子絆倒摔一跤,阿漓沒覺得有多痛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又繼續(xù)走。
夜辰瞧見便說:“沒想到你們修仙之人,走路也這般不在意?!?p> 阿漓也沒精神搭理她,只顧著打著哈欠回房間里休息,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又在這院子練個一個時辰的琴,她也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