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丹卿站在桌案前,靜靜看著白衣男子,只見他輕垂著眉眼,正專注地作畫。
這么多人突然涌入客棧,似乎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雅致。
他在描繪一個(gè)女子。
顧丹卿擰了眉,半晌,江瑾遙那邊的吵鬧聲漸漸小了,白衣男子才輕輕抬起眼皮,可他的目光依舊看著那幅畫。
顧丹卿想了想,道:“不知公子所畫之人是你的什么人?”
白衣男子的眼角多了一抹笑意,他總算轉(zhuǎn)眸看向顧丹卿。
只是簡(jiǎn)單的一個(gè)對(duì)視,顧丹卿便瞧出他的眼里寫滿了故事。
他的聲音如同他的人,那么的溫潤儒雅,他道:“姑娘,你想聽故事嗎?”
洛玄冰眉頭蹙起,壓低聲音對(duì)顧丹卿道:“師尊,此人不簡(jiǎn)單……”
可話音未落,顧丹卿便道:“洗耳恭聽?!?p> 容塵終于有了動(dòng)作,他拉了凳子坐下,大有要跟顧丹卿一塊兒聽一聽的意思。
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這才又看向顧丹卿,然后道:“姑娘可知這兒是什么地方?”
顧丹卿搖了搖頭:“不知。”
白衣男子道:“這兒,是洛河嶼,洛河嶼雖然人不多,但地靈人杰,因此,這兒是有仙門的,而其中比較厲害的便是風(fēng)雅派和圣明派……”
風(fēng)雅派少主尹淳鈺自幼靈力受限,修行之路可謂萬分艱辛。
好在他有一個(gè)心愛之人,是洛河嶼出名的鳳凰之女,此女天賦異稟,三歲便可倒背洛河嶼修真史,十歲便結(jié)出靈核,十五歲便馴服上古神獸靈狐。
尹淳鈺覺得,這輩子最幸運(yùn)的事情,便是和凌雪有婚約。
他愛凌雪,愛到凌雪若要他的命,他立馬將心掏出來捧去她面前。
可是,凌雪對(duì)他的感情,卻涼薄得讓人心寒。
“阿鈺,你怎么又弄的一臉傷?”那晚尹父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坐在桌旁對(duì)著銅鏡處理臉上的傷口的尹淳鈺。
尹淳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一下站了起來,首次碰到銅鏡,銅鏡往地上倒去。
尹父身影掠動(dòng),接住了銅鏡。
“父親……你真厲害?!币锯晣@了口氣,眼里既是難過,又是惆悵。
尹父將銅鏡放回桌上,道:“這有什么,你臉上的傷怎么弄的?你又去找凌雪了?”
尹淳鈺急忙低下頭,趕緊搖了搖腦袋,斷斷續(xù)續(xù)地否認(rèn):“沒……沒有,這不關(guān)她的事,我……我自己摔的?!?p> 尹父了解自家兒子的脾性,一眼便看出來他在撒謊。
他總是這樣,對(duì)那凌雪,總是熱臉貼冷屁股,每次去找那凌雪,都要被狠狠捉弄,然后弄得一身皮外傷回來。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每次都維護(hù)著凌雪。
尹父終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眼看婚期將至,你二人也正巧到了適婚的年紀(jì)?!?p> 話說到這兒,尹淳鈺猛然抬起眼,眼里墜滿星辰,尹父的話給了他無限的希冀。
這是要讓他和凌雪完婚?
可是,尹父接下來說的話,卻仿佛一盆冷水,瞬間熄滅了他心中的所有焰火。
“阿鈺啊,為父覺著,你與那凌雪丫頭,實(shí)在不合適,我風(fēng)雅派的少爺,怎能取那樣一個(gè)女人回來?她壓根沒將你當(dāng)作未婚夫婿,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