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男孩看著男子垂下的腦袋,放聲大哭。
薛仁貴看的心酸,走過去拍拍楊狗蛋的后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說道:“節(jié)哀!”
門外動靜似乎驚動了堡內(nèi)守衛(wèi),沖出來十幾個人,惡狠狠的盯著眾人。
被木子承用劍架著的守衛(wèi),看到來人大喜道:“冉總管,救命呀?!?p> 來人的頭頭看著木子承,又觀察眾人道:“不知道各位到我冉家堡所謂何事?!?p> 蘭兒看著來人,多嘴的性格還是沒有改掉,沒給半點面子道:“你眼睛瞎呀,沒看到那邊死人了嗎。你們把人打死了,你說我們來是為了什么事?!?p> “聽姑娘的意思是想給這家人出頭咯?!?p> “鋤頭,鋤什么頭?哦!你說的出頭喔,我到?jīng)]有那個本事,這個你要問我家姑爺?!?p> 這個冉總管聽的無語,感情他說了半天,理會自己的居然是一個丫鬟。
真是一個沒有教養(yǎng)的丫鬟,心里暗罵道。
“冉總管,救命呀。”被劍架著的人又對著來人喊道。
冉總管這才對著木子承道:“這位公子,請把你的劍收起來吧,刀劍無眼傷到人可不好。”
聽到冉總管終于發(fā)話,冉家堡的人本來就囂張跋扈慣了,自己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現(xiàn)在底氣足了不少。
狐假虎威道:“王八蛋,聽到?jīng)]有,快把劍挪開,不然等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咻……”木子承快速收劍,再用力一個回刺,劍身全部沒入那人胸口。
“你……”冉總管怒斥的道:“在我冉家堡地界上,你這樣未免有些太囂張了吧。”
木子承沒有理會他,輕輕的拔出帶著鮮血的劍,那人似乎還沒有死透,兩手抓住木子承正在拔出的劍,好像那樣會舒服一些似的,看的眾人背心生寒。
當最后一點劍尖拔出時,那人全身一軟,徹底死翹翹了。木子承還一臉嫌棄的把劍在那人衣服上擦著血跡。
淡淡道:“還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這樣個死法也算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p> 冉總管使了個眼色,手下立馬把黎影他們圍了起來。
黎影看著冉總管,雖然覺得木子承殺人有些過了,但是木子承畢竟是自己叫來的,看這冉家堡的人這么囂張,殺了也就殺了吧。
想這個世道,殺個人還不跟踩死一只雞仔有什么區(qū)別,只要你理由充分,有那個實力,把冉家堡屠了都可以。
“冉總管這是何意?是不是想與我們?yōu)閿常俊崩栌肮首鞑粣偟牡馈?p> 黎影說出這話,如果在對方知道他的身份的情況,可能非常管用,無奈人家壓根不知道他們是誰。
所以管你是誰,無名小子為敵又如何。蔑視的看著黎影道:“笑話,為敵?你們也配,殺了我冉家堡的人,還居然口出狂言。”
接著有對這其他人道:“兄弟們,一起上,抓住他們重重有賞。”
“黎郎接劍!”這時張?zhí)翊蜷_劍匣,取出攬月劍向黎影拋去。黎影一個閃身接過攬月劍,冷笑的看著冉總管一干人等。
在黎影看來不要說用劍,就是空手把這些人打趴也是綽綽有余,何況現(xiàn)在有劍在手,還不像砍西瓜一樣。
“攬月劍?”冉總管看著黎影手中的劍皺著眉頭道,又看向握住劍的手指內(nèi)心大驚,只見黎影手指上戴的度沙指環(huán)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莫非這人就是納了攬月山莊莊主張軒月女兒為妾的京兆門少門主。
“住手!”冉總管趕忙招呼眾人住手,攬月山莊他可以不放在眼里,這京兆門他冉家堡惹不起,京兆門的少門主他可更惹不起。
“不打了嗎?”黎影不解的看著冉總管,心想沒想到張軒月的武林威望還蠻高的,就一把刀,都把眼前這人給唬住了。
其實他那曉得是自己戴的度沙指環(huán)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京兆門少門主,不知少門主光臨我冉家堡,多有得罪還請少門主見諒,我這就命人去通報堡主。”說著安排手下人去通報了。
不一會冉啟之帶著幾個隨從走了出來??匆娎栌懊笆值?“方才知少門主光臨鄙堡,多有冒犯,還望少門主海涵。”
黎影看著冉啟之,比在玉蟾軒沉穩(wěn)多了,“冉堡主不必多禮,冒不冒犯就甭說了,我們不也吧你的人殺了嘛,不曉得冉堡主要不要給你的手下報仇?!?p> “報仇?”冉啟之一副不解的看著黎影道:“少門主真會開玩笑,先不說他一條賤命不值錢,就憑他冒犯少門主,你們不殺他,我這里都已容不得他?!?p> 聽到這話,木子承沒好氣的瞟了一眼冉啟之道:“噢!人命當真在冉堡主這里一文不值,可憐了這位小兄弟,以后恐怕就成了孤兒了?!?p> 冉啟之看著死去的男子,知道這是抓來的鐵匠,像這樣的死法,在他冉家堡算是家常便飯。
有時為了煉就一把好劍,人都不曉得扔了多少在煉劍池里,心疼人命簡直笑話。
不過這京兆門可不是惹得起的主,他們要過問這人的死因,還是得有個說法的。
只得辯解道:“這個人是我冉家堡的鐵匠,前段時間私通外面的江湖閑雜人等,偷盜我們的刀劍在江湖上售賣?!?p> “你胡說,我爹才不會做這樣的事?!睏罟返芭叵鸬?。
“胡說?有必要嗎,我堂堂一個堡主來冤枉你一個鐵匠,真的是笑話?!?p> “你撒謊,我和我爹才被你抓來沒多久。”
“沒錯!你爹是才被我請來的鐵匠,沒想到他不曉得知恩圖報,卻做出這種勾當,被我發(fā)現(xiàn),仍不知悔改,再次被抓到還意圖逃跑。
國有國法堡有堡規(guī),我若不懲治于他,以后整個冉家堡上下都如他這般,你說我還怎么去管理一干人等?”
這話說的真切難辨真?zhèn)?,楊狗蛋情緒任然十分激動,張?zhí)襁^去扶起他安慰道:“小兄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p> 冉啟之話已經(jīng)說到這份上了,黎影也不好再說什么,索性掏出一張紙遞給他道:“冉堡主可認識這紙上之人?”
冉啟之接過畫紙攤開一看,不覺手有些顫抖內(nèi)心大驚,這紙上畫的人正是他在玉蟾軒認識的林通。
這林通可是齊王府的座上賓,當天晚上昝君蕃是覺得大家都是齊王府的中堅力量,以后還要一起共事為齊王效力,才讓大家見面增進彼此的了解,好培養(yǎng)些默契。
這少門主拿著畫像問自己,肯定是林通出什么事了,目前不可能說不認識,因為他在人群里看到了夏七娥,當晚夏七娥是看到他們在一起的。
索性心一橫,打算如實說,反正認識又不能代表什么。就對著黎影道:“這人……”
“啊……呃……”冉啟之才說出兩個字,就看到自己身邊一個人口吐白沫,七孔流血倒在地上。
“保護堡主!”冉總管大聲呵道。
守衛(wèi)立馬圍成半圓,把冉啟之保護在中間。
黎影走到倒下那個守衛(wèi)身邊,探了下鼻息已經(jīng)沒有了入的氣。面對剛剛出的狀況,不用檢查也猜到個七七八八。
花郎道的人刺殺的對象可能是冉啟之,死去的守衛(wèi)只是剛好當了個替死鬼罷了,剛剛黎影可是看到這個人在冉啟之前面走來走去的。
看來但凡黎影想找的人,只要對方知道些消息都難免一死。
黎影警惕的看著四周,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兇,這人卻有些過人之處。
冉家堡門口視野開闊,不可能有容得下隱藏的地方。也沒看到有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這倒讓黎影有些不解。
黎影慢慢的走到冉啟之身邊,警惕的注視著四周,不敢松懈。
“冉堡主!看樣子這是沖你來的,我目前只需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只要你說出來之后,我敢肯定你絕對安全了。”
冉啟之有些猶豫,就因為自己的人死了,他才不敢亂說。他也不傻,眼前發(fā)生的事他又怎么看不出來。
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人家要取他性命。真如黎影的意思他說出來可能就安全了,不說出來別人可能會擔心他說什么,就會想辦法滅口。
于是對著黎影道:“那人叫林通,是江南林家的,其他我什么也不知道?!?p> 說完便向堡內(nèi)走去,目前還是先回堡里,最近盡量不要出門,還是待在堡里安全些。
江南林家,這個讓黎影有些意外,林家代表著整個江南武林,和京兆門同屬于武林上三流。難道武林人士失蹤一事林家也有份,那么這事就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來還得去趟江南林家,去之前先把楊狗蛋安排好?,F(xiàn)在人家爹死了,幫他報仇是不可能的,也不好辦。送他回家給他點銀子,讓他以后有個好的營生還是可以的。
好事做到底,目前只有先幫他把爹安葬了,再送他回家。
“公子大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把爹送回家。我希望我爹可以葬在家的附近,那樣一家人也可以天天在一起了?!睏罟返皯┣蟮?。
看著這少年也蠻可憐的,黎影也不好拒絕就同意了,在附近賣了口棺材,租了輛馬車便向打水坵方向出發(fā)。
快到打水坵時,發(fā)現(xiàn)四處多了不少新墳,到處都是哭哭啼啼的,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