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雨對她言聽計從,話音將落便閃到一旁,下一刻一道狂暴的靈力炸起,山崩地裂般將君如故前方千米建筑盡數(shù)煙化成灰。
慕秋雨目瞪狗呆,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模糊之間看見了師尊眼底的一閃而過的紅光,“師尊……”
一擊過后君如故頓時酣暢了,眼神中的火焰也降下去了,又是一雙似琉璃似霜雪的清亮鳳眸。
而慕秋雨也只當(dāng)方才后面有什么怪東西,師尊那一下只不過是打在了魔物身上。就算不是打在魔物身上,破壞了魔界又怎么樣,魔界常年作惡多端,老窩被炸了也是活該。
慕秋雨對上那雙溫和帶著柔意的眼眸,“師尊,您剛才?”
“我也不知道。”君如故這個人好像不愛自稱為師或者本尊,一般都是你我他的講話。
“你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回去之后勿要和任何人提起?!本绻试诔莾?nèi)慢走了一會,覺得體內(nèi)靈力不再躁動了,這才又伸手想要拎著慕秋雨疾行。
“師尊,您還是別拎著我了,您跑的稍微慢一點,弟子能跟上?!?p> 君如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桃源一夢弟子伙食太差,怎么能把一個16歲的孩子餓的瘦成這樣?
又矮又小。
畢竟是魔界,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君如故不愿意給自己找麻煩,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了慕秋雨?!斑@個地方不是給你逞能的,只有在我身邊,我才能護(hù)得了你?!?p> 慕秋雨聽著也不敢回話了,一邊感覺心里暖暖的,熱熱的,被君如故的袒護(hù)漲的鼻尖有點酸酸的。
另一邊又感覺自己這心思真是惡心極了,人家當(dāng)師尊的明明只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你卻老把人家往別的地方想。
君如故仔細(xì)的跑了幾圈,最終落在了一處街道尾端,此處地面墻上都是些怪異的爪印蹄印,也有人的腳印手印,各種深淺不一的血痕一道覆著一道,應(yīng)當(dāng)是掙扎時在地面劃出抓痕凌亂不堪,縱橫交錯,活像是個屠宰場。
君如故倒不是因為這像個屠宰場落在這的,是她發(fā)現(xiàn)只有這里有陣法傳送的痕跡。
慕秋雨見著師尊不動了,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師尊?”
真不愧是魔界,街頭巷尾的都泛濫著一股腥臊的臭味,魔尊就住在這種地方?也不怕有一天被活活熏死?
君如故后退了兩步,君生刺入地下似是觸碰到了什么,倏的一轉(zhuǎn),一道暗色若隱若現(xiàn)的陣法出現(xiàn)在眼前。
“找到陣了?”慕秋雨暗自想著,也不知道這又是一個什么古怪的陣法。
“這的確是個傳送陣。”君如故望著這個暗色血陣,“這么容易就放我們出去?”
誰也不知道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費了這么大力氣把她引到魔界了,還能就這么容易讓她出去?
君如故等了一會,圍著這個陣法走了幾圈。慕秋雨要被她轉(zhuǎn)暈,“師尊,師尊?”
“嗯。”君如故應(yīng)了一聲,好歹是不轉(zhuǎn)了,四下看了一番,還真的是半個魔都沒有?
正當(dāng)君如故準(zhǔn)備再去魔城中心的魔宮轉(zhuǎn)一圈時,這個陣法忽地一亮,一道刺眼的紅光閃過。君如故夾著慕秋雨一閃便到了一處陰暗角落,再一睜眼兩男一女出現(xiàn)在陣法之上。
這女人一雙媚眼不高興的吊起,暗紫色瞳孔帶著幾分委屈和煩躁,兩頰緋紅唇色妖冶,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媚氣。一頭白發(fā)稀里嘩啦的散了滿肩,頭上環(huán)著一個月形金色發(fā)飾,穿著一身粉色的長裙,手上拿著一把似是龍爪般的折扇,粗糙鋒利的紫色扇骨凸出扇面足有兩寸有余,瞧上去甚是邪性威風(fēng)。
“這是什么鬼地方啊,什么破陣法說傳就傳???”她潤白的手指隨意的扇了扇,蕩起了幾層發(fā)絲,“你們快想辦法,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p> 她身旁站著兩個男人,一個桃花眼微勾透著幾分迷離,同穿著一身粉色長袍,頭發(fā)沒有刻意束起只是隨意的鋪在肩背上,同女人差不多帶著一抹銀色的發(fā)飾,一眼望去比女人還要魅惑幾分,雙手抱著一把刻著彼岸花的古琴半依在那女人身上,無聊的吹著散亂的劉海。另一個一身黑衣眉目鋒利,瞳孔微紅,臉上布著謹(jǐn)慎,發(fā)色暗紅,扎著一個高馬尾握著手上一根暗藍(lán)色的玉簫四處張望著。
這三人看上去一個比一個邪,但是哪個身上都沒有殺氣,除了那個拿著玉簫的勉強(qiáng)還能有一點寒意,其余那倆,完全就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贍斝〗阕雠伞?p> 這么一看去,好像只有那個拿著玉簫的男人還算是個靠譜的。
抱著琴的那個男人哼哼笑道:“誰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我哪里知道這就跑這來了?”
那女人一側(cè)身推開不讓他靠了,扇子啪的一下不輕不重的打在了他的肩頭,“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吧?”
這人一點也不怕她那點抓癢癢似的一扇,耍無賴道:“我沒辦法,老大想辦法吧?!?p> 握著玉簫的那人理都懶得理他們倆,自顧自的開始在這魔城里找出路。
這位“大哥”一動,兩個跟屁蟲膩膩歪歪你儂我儂不情不愿的跟上了。從君如故和慕秋雨這邊看去,這兩人完全是單方面的那男人對女人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而那女人是甩不開這么個黏人的東西,無奈只能一邊嫌棄一邊粘著走。
君如故倒沒有刻意隱藏身形,他們仨人明顯也沒有一點危機(jī)意識,淡定的勾肩搭背的往前挪著。
“師尊,他們是誰?”
君如故一蹙眉,“他們?nèi)松砩嫌幸粚幼瞎?,恐怕也是魔族的?!?p> “?。俊蹦角镉臧抢瓋上孪胍嗫磶籽?,“師尊,那打嗎?”
“嚯?”君如故樂了,感情這小崽子還敢使喚她打架了?“以你之見,該不該打?”
“師尊,弟子哪里懂這么多?”慕秋雨縮回了兩只蠢蠢欲動的眼睛,“一切都聽師尊的。”
這還差不多。
君如故勾了勾手指,倒是沒想出手,一是聽這三人說話,好像他們也是意外到此的,二是這三人聊天實在是沒營養(yǎng),一點也不像是正了八經(jīng)的魔。
如果是魔,那到了魔界應(yīng)該是一副回家的模樣,不應(yīng)該到處亂找出口吧?如果不是魔,這幾位身上沒有一點人該有的氣息,不是魔,那便是鬼了。
“老大,你自己先找啊,我歇會?!北е俚哪侨苏f歇就歇,找了塊還算是干凈的墻面一蹲一靠,恨不得就地打起盹來。
那女人一笑,“這還不知道在哪呢就想睡覺,昨晚上偷人了?”
“是啊是啊,昨晚上不是偷了你嗎?”
兩人聊的興起,一點也沒男女之間的矜持,這番聊天讓大哥有點啼笑皆非,“快點吧,站起來走幾步,胖成什么樣子了?!?p> 這大哥聲音稍微有點低,聽起來年齡比君如故還要大一些。
抱琴的那個伸出一只手,“走走走,小妹你背我吧……”
“滾開,自己沒長腿嗎?”
君如故算是明白了,這三純粹是出來玩的。
三位走了沒幾步,那個抱著琴的一會嫌棄這路上全是骸骨,一會嫌棄地面臟的都沒樣了,一點都不知道該從哪里下腳了??雌饋肀纫粋€未出閣的小姑娘事還多。
平庸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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