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你快別說話了,都不要了還不行嗎!你說收哪個就收哪個!我一會就讓他們?nèi)繚L蛋!”
“嗯?!本绻庶c頭,步伐有點詭異的緩慢,“挑兩個女弟子吧,我這兩個男徒弟也得有個伴不是?”
林如賦要急得哭了,“行行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您老人家能不能別說話了?你聽聽你聲音抖得多厲害?我真怕你一口氣上不來再躺下去?!?p> 櫻花苑內(nèi)
“青懿長老,如故怎么樣了?”
青懿長老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只不過脾氣臭的很,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主要是這個人和君如故一樣,出口就凈說些不好聽的。一把年紀了又沒人敢說他罵他,還是他妹子青歌長老總是看不下去提著他耳朵叫他少說話,說人話。這才讓青懿長老養(yǎng)成了沉默是金的好習慣。
青懿長老先是白了林如賦一眼,又斜眼睥了一眼慕秋雨,最后才把號脈的手從君如故的手腕拿開?!按叽叽撸惺聸]事就知道催,讓你學(xué)你又不學(xué),求人辦事還著急。你急你來!”
青懿絮絮叨叨:“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咸吃蘿卜淡操心,一天天的就會沒事找事……”
一個人啰嗦了大半天才說了句好像有點用的話:“把她衣服脫了?!?p> “?。俊蹦角镉暌换紊?,這才明白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扒嚅L老?”
青懿立即就吹胡子瞪眼哼道,“怎么?這里就三個人,難不成你讓林尊主打下手?”
青懿繼續(xù)絮叨:“這一輩的年輕人怎么腿腳不利索耳朵也不好使,腦子里面天天裝的都是什么廢料?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一整天吹起牛來就到半夜,怨不得腦子跟不上……”
“……不不?!蹦角镉暾媸桥铝饲嘬擦?。臉上露出了萬分無奈的表情,看著微微闔上眼的君如故,“那師尊,我脫了?!?p> 林如賦一拍大腿,“干什么!不許動!”
“嗯?”君如故沒動,“我這條手臂沒力氣,麻煩你了?!?p> 青懿一聽倒是奇了,“師父使喚徒弟怎么就是勞煩了?難不成你收了徒弟是收來被他們使喚的?這得虧就收了幾個徒弟,要是多收幾個還不得累的腳不離地了?!?p> “……”君如故微微睜眼,如扇的睫毛動了動,“尊主,你先出去?!?p> “……我出去??”林如賦也怪了,“怎么了?你還有什么事不能讓我知道的???你……你這個徒弟是男的……”林如賦指著慕秋雨,重復(fù)了一邊,“男的?!?p> “出去。”
林如賦罵罵咧咧出去了。
慕秋雨也沒敢看君如故的臉,小心臟砰砰跳的厲害,手上的動作也慢的很,直把青懿長老氣的大罵幾聲廢物,脫個衣服都這么慢。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君如故聽著實在忍不了了便接了一句,“我的徒弟?!?p> 這四個字意思也很簡潔明了,我的徒弟您老人家兇什么呢?輪得到您他娘的在這吠嗎??
“嘿!”青懿長老捋了一把他稀稀疏疏的白胡子,“怨不得有些弟子說你是個護犢子的老母雞呢,一開始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還真是?。俊鼻嘬簿局角镉甑氖直奂绨蛐⊥让艘环?,“這骨骼不錯啊,倒是個好苗子,就是太瘦了,不是個修習的料??!”青懿頓了一下,又問道:“和你師尊一樣渾身上下沒有幾兩肉。小子你多大了?”
“回長老,十六?!?p> “十六了?”青懿推開了他,“我還當你才十一二呢,你這營養(yǎng)不良啊,來桃源一夢多久了?”
君如故聽著嘴角抽了抽,心道你到底是來給誰看病的?
“三年了,青長老您還是快給我?guī)熥鹎魄瓢伞!?p> 青懿拂袖,“急什么?你師尊功力深厚,死不了。”
君如故不說話了,心里暗罵這桃源一夢的尊主是流氓頭子,底下的長老也是流氓,他真是進了流氓老窩了!
也不知道是誰帶壞了誰。
青懿嘿嘿笑了笑也不戲謔了,伸手匯集靈力療愈起來。
方才慕秋雨一直沒敢看君如故,這么一胡鬧下來才忍不住紅著臉悄咪咪的偷看。君如故那秀眉蹙起微闔眼皮,纖長的睫毛簌簌的顫抖著,呼吸似乎有些不勻。面色慘白下唇緊抿,像是極力忍耐痛苦。
這副忍痛的模樣,哪里還是平日里清冷孤傲的啟明仙尊?
“師尊,疼嗎?”
君如故呼了口氣,這才知道他是在叫自己,“什么?”
慕秋雨的腦袋近了一點,呼吸繃緊在君如故耳邊,吹的君如故有點癢癢的,“我說,師尊,要不要吃一點止疼的草藥?”
“不必?!本绻史瓷湫跃芙^,微微側(cè)開頭,眼睛里面有些暗淡的渙散。她這么咬著唇倒是把原本蒼白的薄唇咬出了幾分血色?!澳阋渤鋈グ??!?p> 君如故呼吸不順暢,想將那里衣松動一些,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也不能真當著徒弟的面扯衣服。
“師尊,我不走?!蹦角镉陞s犟了,似乎明白君如故是什么意思,身手拉了幾下她的內(nèi)衣。
再大不敬慕秋雨也看見了,那心口上竟是有一道近乎驚悚的傷疤,身體不聽使喚似的摸了上去,嘴巴不過腦便問了出來,“師尊,這傷疤?”
“出去!”君如故徹底怒了,她左臂抖的厲害。這小屁孩怎么一點都不聽話,沒看見她現(xiàn)在什么樣嗎?
這一吼一扯,三人都驚住了,青懿多少是個老不正經(jīng)的真大夫,可慕秋雨卻是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被這么一眼看去差點沒直接暈了,慌忙跪下連連磕頭。
“慕秋雨,你馬上給我出去!”
慕秋雨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那只手竟是還放在君如故的胸口上,手下肌膚燙熱無比,跳動的心臟頻率快的將要壓不住,慕秋雨呼吸停滯,下一秒如遭電擊般落荒而逃。
青懿長老樂了,“剛才還護的跟什么似的,這就開始兇了?堂堂啟明仙尊,竟然是個女人?!鼻嘬埠龅南肫鹆耸裁?,“怨不得幾年前林如賦那孫子死活不讓我們?nèi)ソo你上藥……你?”
房內(nèi)只有這一老一少兩個長老了,君如故平復(fù)幾個呼吸,嘆了口氣,轉(zhuǎn)移了話題,“青長老,麻煩您了?!?p> “我倒是不麻煩?!鼻嘬捕读硕兑滦?,“你也是個大夫,你應(yīng)該清楚你這條手臂,要是想讓你左臂廢了你就繼續(xù)沒個度的用?!彼荒蜔┑暮吡艘宦暎白笫帜艹龆啻蟮牧?,只用右手不行嗎?最煩的就是你這種不聽醫(yī)囑自大的笨蛋?!?p> “……”君如故縮了一下,“青長老,我靈力散的厲害,你幫我療傷吧?!?p> 青懿捏了捏她的手腕,“你還真是長針眼看不清了?這不是一直在療傷嗎?”
君如故一怔,猶豫了一會道:“青長老,我受傷的事你別和林尊主說。”
“行,大長老說什么就是什么?!?p> “……”君如故實在是無語了,抬起右臂摸索了一下,“青長老,我真的有點看不清楚?!?p> “嗯??”青懿瞄了她一眼,掰過君如故的俊臉瞧了瞧?!翱吹们逦覇??”
“看得清?!?p> 青懿冷哼,老頑童似的悶聲問道:“剛才不是說看不清楚嗎?怎么又能看清了?”
“青長老,我沒和你開玩笑。”君如故垂下手臂,淡漠冷靜。“我是真的有點看不清楚。”
“我看看?!鼻嘬裁氖滞笞⑷肓艘还伸`力,在君如故周身運了一圈,側(cè)著腦袋抓了抓本就不多的幾縷白發(fā),猶豫了好一會,“沒什么問題啊,許是你靈力透支帶的吧。”
“或許吧。”君如故不再多言,閉目休息。
青懿也是盡職,徹底安頓好君如故之后才出去,也確實沒和林如賦說傷的厲害眼神不好使。一句“啟明仙尊已經(jīng)睡下了,就別過去打擾了。”把林如賦和幾個傻徒弟全推了出去。
君如故這覺睡的一點都不安穩(wěn),噩夢一個接一個的來,小時候見到的惡靈妖魔一點點的蠶食她現(xiàn)在正在崩潰邊緣的筋脈。那條手臂被青懿療愈了不過兩柱香便又開始抽疼了起來,手指上的靈氣和手臂上的靈流撞做幾團,火辣辣的灼傷著皮肉筋骨。君如故痛的醒來,左臂卻是一點都抬不起來,左手無名指上那顆墨色的指環(huán)幽幽散光,暗流四溢。
“怎么回事?”她栽回榻上,右手緊按住左腕自行療傷,這種類似撥筋削骨的痛令人頭皮發(fā)麻,冷汗津津。
外頭已經(jīng)是深夜,這個時候沒法去打擾青懿長老了。
痛感一直挨到了天亮,那條手臂才算是停止了疼,君如故如死里走過,帶著一身冷汗癱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她心里郁悶的緊,之前師父只說過左手殺戮過重切勿過度使用,可從未說過后遺癥這么厲害,上一次使用左手時也不過是麻了幾個時辰,怎么這次就疼了一整夜?
真想找?guī)煾竼杺€究竟。
君長老這邊還沒迷糊幾個時辰,那可憐的房門就又被敲了。君如故折騰一夜累的很,壓根不想搭理這個沒有眼識氣的蠢貨,被褥一蒙繼續(xù)呼呼大睡。
誰知道門外那人耐心差的很,一腳踹開了她的房門風風火火的沖到床邊,一把掀開了被褥直接提著衣襟把她拎了起來?!叭绻剩?!”
君如故被弄的嗆了幾聲,啞著嗓子道:“……林如賦,你是想勒死我嗎?”
林尊主松了口氣,心里罵了一聲我還當你是死了!“……你沒事怎么不答應(yīng)?我敲半天門了!”
“累,想睡覺?!本绻逝拈_他的手掌,淡淡的問:“找我什么事?”
林如賦兩眼一蹬,扯著嗓子怨道:“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平庸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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