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圣賢多愁怨!
別有經年負鴻鵠。
濁惡之世誰獨醒,
清白之身何能存。
風波歇與堪作事,
一心軒轅血蒼黃。
兼濟蒼生可能改?
為國為民蘭草芳。
再念舊魂歸何處,
汨羅江上多感傷。
離騷心事幾人知,
問天遙知人生路。
求索上下終不見,
香花美玉幾時休?
話說這李默渡了那二人的魂魄,不知怎的,就來到了一條江上,想渡船過去,卻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只見一個老人架一偏舟浮于河水之上,見一個披頭散發(fā)的中年男子,男子修長的身姿,跟他散亂的頭發(fā)極不相稱,李默心中一驚,難道他就是那個屈原嗎?這應該不是真的,應該只是幻象吧。
走近去聽了一下他倆的談話:“一個圓滑處世,一個剛正不阿,圓滑的多長命,剛正的多短命,波波逐流的痛苦與平庸,竟是如此的不堪。”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漁父見而問之曰:“子非三閭大夫與?何故至于斯?”屈原曰:“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以見放。”
漁父曰:“圣人不凝滯于物,而能與世推移。世人皆濁,何不淈其泥而揚其波?眾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舉,自令放為?”
屈原曰:“吾聞之,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寧赴湘流,葬于江魚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塵埃乎?”
漁父莞爾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彼烊ィ粡团c言?!痹暮孟窬褪沁@樣的。唉,為了清白身死道消,為了那個楚國嘔心瀝血。
伏清白以死直兮,讓人如此哀嘆。李默恍惚了一下,幻象中的屈原,看了他一眼,似乎笑了一下,笑得很奇怪,忽的便投入了那江,江水波濤翻滾。湮沒了身影,歷史又在重演,卻無能為力,
只是那幻想中一點靈光進入了李默的眉心,似乎又開悟了很多,雖然他前世讀過《離騷》數篇,卻因為這一場造化全背得了,難道是天意嗎?或許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別人的命運或許早已注定,自己的命運難道一早已注定嗎?不,李默想“我的命運應自己掌握,且不能被天道所左右,不然我重活一世的意義何在?”
看了一下雙手,左手為命,右手為運,合起來便是命運,自己的命運靠自己去改。
逝者如斯,不舍晝夜。更因該珍惜自己的路。于是李默拔劍寫下了一首詩:
夕陽載漁父,
卜居問何生。
濁清本在我,
奈何世不容。
庸愚何所似?
善才又怎甚。
樞運了無尋,
嘆作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