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人說出死字時,一道光從他眼中射出,直奔風(fēng)玄而去。風(fēng)玄剛要閃躲,尹秀柔卻已擋在了他的身前,風(fēng)玄也是無奈,干什么呢這是?
尹秀柔被光射中,全身劇痛,感覺身體就要就此崩解,意識也即將消散,只能勉強支撐。她呆呆看著風(fēng)玄,以她現(xiàn)在的狀況,想說句話都難,甚至感覺自己一動就會像沙團一樣散開。這次風(fēng)玄真的是憤怒了,他開始還以為那人只是想要試探一下尹秀柔對自己的情義,但是看尹秀柔的樣子,卻是真的即將生死道消。他懷抱著尹秀柔,一臉冷酷,滿眼冰寒,看著射出那道光的男子,顯然是在等他的解釋。
那男子面色不改,看向尹秀柔說道:“尹秀柔,你也知道,憑你的成績是不可能進入到我們?nèi)笞陂T的。而風(fēng)玄堅持要跟你加入同一宗門,我們勸了他大半天,他卻是油鹽不進。為了他與我們?nèi)俗宓那巴?,也只能犧牲你了。你若不想他枉死,就好好勸勸他吧,或者若是你答?yīng)就此跟他一刀兩斷,我也可以放你一條生路?!?p> 不待尹秀柔說話,風(fēng)玄自嘲中帶著些悲涼一笑,面無表情地看著射出神光之人,冷冷道:“很好,我記住你了。”然后他看向其他五人,那五人顯然也是沒想到,這白衣男子竟然會真的下毒手,藍衣女子有些不忍心的說道:“常師兄,你這是何必?”
說著就要出手救尹秀柔,但是卻被那常師兄攔住了,他說道:“我這也是為他好,你們都不要管這事。將來就算他要報仇,你們也不準插手,這是我跟他兩個人的事?!憋L(fēng)玄看得出,那五人雖有些不忍心,但也是不打算再管,心中憤恨,但是面容不改的看向尹秀柔,冷冷說道:“尹秀柔,你走吧,我今生都不會再見你了?!闭f著將她放下。
尹秀柔強撐一口氣,伸手抓住風(fēng)玄衣角,但是風(fēng)玄狠心將衣角從她手中扯出,轉(zhuǎn)身不再看她。尹秀柔現(xiàn)在已經(jīng)再難做出什么大的動作,剛才伸手去抓風(fēng)玄衣角幾乎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力氣,她此時無力的看向屋頂,眼角淚水長流,以無比虛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道:“我知道,你這樣做也是為我好。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那我現(xiàn)在也就此跟你一刀兩斷,不過我不需要也不稀罕別人饒我一命,也不需要跟我一刀兩斷的人為我報仇?!闭f完此話,仿佛心已死,也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意識也快速消散,轉(zhuǎn)眼沒了氣息,體溫也快速下降。
風(fēng)玄看向那常師兄,冷冷說道:“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跟我一刀兩斷,你還不救她?”那常師兄淡漠一笑,說道:“她說了,她不需要也不稀罕我饒她一命,我不出手救她,既遂了她心愿,也省了我法力,何樂而不為?”風(fēng)玄面無表情,也不說什么,回到尹秀柔身邊,將她抱起,就要向外走去。不過,他剛邁出一步,殿門就被關(guān)上了,他回頭看向六人,那常師兄說道:“你現(xiàn)在還不能走,先想想要加入哪個宗門吧?!憋L(fēng)玄面無表情看著他,說道:“你要出手就盡管出手,要讓我加入你們?nèi)笞陂T,就不必多想了?!彼曇羝届o,聽不出任何情緒。
常師兄神情不改,說道:“為何不必多想,我這是在幫你們。現(xiàn)在你們都解脫了,對這女子來說,終于可以不再拖累你,而對你來說,身邊終于少了個累贅?!憋L(fēng)玄也是神情不改,聲音平靜說道:“那我先謝謝你的幫助了,你的好意,我來日必定千倍萬倍的報答,你等著就行,至于加入你們宗門,就不必了?!?p> 常師兄說道:“好,你的話,我記住了,我就等著你的報答了。至于加入我們?nèi)笞陂T的事,你也不必急著拒絕,你先在這里想清楚要加入哪個宗門?!闭f完之后,他對其他五人說道:“我們先出去吧,等他想清楚了,我們再來。”隨后,六人直接消失在了大殿,沒有半點痕跡可循。
見此,風(fēng)玄也知道自己是無法離開此處了。不過現(xiàn)在他也沒心情走了,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氣,原地坐了下來。他將尹秀柔平放在地上,一指點在她的眉心,閉目運功,想將體內(nèi)的氣探入她的身軀,探查一下她的情況,看看有何補救之法。但是他馬上就失望了,因為他的氣根本無法進入尹秀柔的身體,她現(xiàn)在就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沒有任何的生機,體溫也已降至環(huán)境溫度,軀體已經(jīng)有些僵硬。
終于,他第一次后悔了,為何會毫無理由的就相信了這些毫無關(guān)系的陌生人?就因為他們說,同是從祖地精華中練就祖體就是同胞兄弟?這鬼話自己居然會相信?;蛘哒f是因為他們守衛(wèi)人族?他們守衛(wèi)人族難道不是守衛(wèi)自己,不是守衛(wèi)自己的權(quán)勢?若不是自己輕信了他們,秀柔又怎會遭受這無妄之災(zāi)?
他心中暗暗立誓,有朝一日,定要報了今日之仇,管他三大宗門存在有何意義,也定要將他們連根拔除。而且還要將之前六人的親友部屬全部處以極刑,讓他們想死都死不了。他心中立下誓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尹秀柔。
隨著尹秀柔的死亡,他的心也已經(jīng)死了。從此,他再也不會想著什么報答老圣人的引路之恩,不再想著什么保衛(wèi)人族,他連自己的人族身份也拋棄了。只要能報仇,管他洪水滔天,就算人族死絕,就算全宇宙的生靈死絕,他也不管了。他不會再去管什么各族爭斗,也不會與人族的敵人為敵,世間事已與他無關(guān),他只需要報仇。若是誰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要怪要恨,就去怪去恨那姓常的吧。
他撫摸著尹秀柔冰冷僵硬臉龐,聲音平靜道:“秀柔,是我錯了,是我誤信奸人,是我一意孤行害了你,甚至讓你在最后時刻,都那么的傷心。你放心,我會窮盡一切可能復(fù)活你,而且定會幫你報仇。”
他此時也不想著修煉,只想再靜靜,現(xiàn)在他感覺累了。他呆呆的看著尹秀柔,很快一天時間過去,他取出之前在問道梯最后一階收取的寶液,倒入藥鼎,將尹秀柔放入其中,裝入一個未用過的獸圈。他想留下尹秀柔的軀體,待自己將來修煉有成,說不定可以籍此將她復(fù)活。
安頓好尹秀柔,他收拾心情,想先看看是否能夠出去。能出去就自己出去闖蕩,若是不能出去,就先加入一個宗門。既然他們逼自己加入,還提供修煉的資源和功法,反正自己也吃不了虧。若是以后他們逼自己去做什么危險的事,自己出工不出力就是了,甚至到時還可以利用三宗弟子的身份為他們?nèi)跇淞⒏鄶橙瞬⒔杷麄兊某饠持Ω端麄儭S只蛘?,他們有什么強敵,自己就尋機投靠過去。
而他之所以優(yōu)先考慮自己闖蕩,并不是怕跟三大宗門產(chǎn)生關(guān)系后不好對他們下手。即使他們以后將他當大爺供著,他下手時也不會有絲毫遲疑。他只是要證明,就算沒有加入他們那所謂的三大宗門,他風(fēng)玄一樣可以修煉有成,且成就不會比他們低。
他直朝大門走去,不出意外,確實出不去。不過他也不在意,因為早有所料。他也不客氣,直接開口喊道:“玄華宗的出來,我決定加入玄華宗。”其實他早已決定加入玄華宗,他認為,修行之道,修什么都不如修自身。
他本以為玄華宗的人會立馬出現(xiàn),然而他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又喊道:“若是不想我加入你們宗門,就放我出去,若是怕我找你們報仇、滅你們宗門,現(xiàn)在也可殺了我?!彼曇舯洌缓魏胃星?。但是還是沒有回應(yīng),他憤怒咆哮道:“都給我滾出來,都變成縮頭烏龜了嗎??!?p> 三宗之人就像是真的離開了,不管他說什么,他們都沒有回應(yīng)。他發(fā)泄一番,回到大殿中央,盤膝坐下,取出自己的行牌,拿出之前在試煉地采集的修煉資源,開始修煉起來。既然他們不出來見自己,又不放自己出去,那就先好好修煉吧,先將身上的修煉資源轉(zhuǎn)化為自己的實力再說。
他專心修煉,不去想其他的一切,三年多后,他將自己行牌中的修煉資源用完。身體沒長大多少,但是軀體的強度和各種機能都有了明顯進步。
他現(xiàn)在的軀體,乃是以之前修煉出的精丹為根基修煉而成。那么他的身體可以說就是精丹,可隨心意將精轉(zhuǎn)化為氣。而且他現(xiàn)在的軀體也沒有那所謂的丹田奇點,體內(nèi)可以存儲大量的精和氣,而且神魂也會穩(wěn)步的成長。另外,他現(xiàn)在體內(nèi)陰陽、五行調(diào)和,可以近乎完美的將修煉資源煉化,轉(zhuǎn)化出極為精純的精和氣。
現(xiàn)在,經(jīng)過三年多的修煉,以及大量寶藥補益,他感覺身軀強悍無比,且蘊含著無以倫比的力量,比進入問道梯最后三十三階前,強大了不知多少。但是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錯覺,這種強大只是相較于同境界之人而言,與之前見到的三宗六人相比,差距仍然無法計量。他們一根汗毛壓過來,可能就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自己行牌里的修煉資源既已用完,那么現(xiàn)在也只能用尹秀柔行牌里面的了。其實,他還真是舍不得,因為那也算是他的一點念想。不過,現(xiàn)在既然出去不了,也不可能在這里干耗日子,他想要早一日修煉到高深境界。這既是想要早日報仇,不讓仇人多過一天舒服日子。同時也是想要看看能否以更高的眼界,找到復(fù)活尹秀柔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