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大力在門口打著手勢,蘇曉出去一看,多日未見的莫子言也站在外面
“你怎么來了?”
“今天剛回來,正好在小區(qū)碰到大力,怎么樣?你媽媽要要緊嗎?”蘇曉心里很亂,低聲說道,
“現(xiàn)在沒那么熱了,人還沒醒來,”
“你一個人行嗎?怎么會突然高熱呢,大夫怎么說?”蘇曉沒辦法將媽媽的病因告訴他,只好含糊的說似乎是著涼了,莫子言皺著眉頭說,
“你一個人怎么行,就算有伊薇幫你,兩人也是倒不開的,我找兩個護工吧,”
“不用了,你能幫我跟公司請個長假嗎?我想帶媽媽回老家,”看著蘇曉蒼白的臉孔,莫子言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生病,她遇到什么事了?
“這里的醫(yī)院醫(yī)療水平更高,干嘛要回去?這樣吧,咱們換個醫(yī)院,不會有人知道的,”
蘇曉想想也是,他們能找到這里,找能找到老家,媽媽現(xiàn)在的狀況明顯不適合見他們,
“其實,我媽媽是被人驚擾了,突然有人說是我家以前的親戚,可能勾起我媽的傷心事了,所以,才會突然發(fā)燒,我想避開一段時間,讓媽媽有個適應(yīng)時間,”
“如果是這樣的話,“莫子言沉吟半刻,看著蘇曉又說到,
“那依我看不需要住院了,古玩街的宅子空著呢,你們暫時住那里,我找個相熟的醫(yī)生上門去,也可以為你媽媽調(diào)理,你看這樣可好?”蘇曉還沒說話,伊薇第一個同意了,
“我看很好,你回安城,萬一人家再找去了呢,那房子不是你家的,想找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再說了,留在這里,我們都能幫忙,”
在她大力的支持下,打完點滴便去了古玩街,里面很干凈,果然每日有人打掃,
“你如果想靜一靜,可以不出門的,請假的事交給我了,劉嫂你也認識,她會每日買菜過來,等你們調(diào)整好了,再決定下一步怎么辦?”
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媽媽還在昏睡著,伊薇也熬了一夜,他們?nèi)齻€都被趕回去了,蘇曉呆呆的坐在院子的樹下,一時沒了主意,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果然是劉嫂來了,
“曉曉啊,你媽媽好點沒有?莫先生一早打電話,嚇了我一跳呢,喏,這時豆?jié){和早點,你快吃點,”
“謝謝你啊,我媽媽還沒醒呢,我先在不餓呢,等下再吃,”
“趁熱吃,你媽媽生病還需呀你照料,要是你也病了,可怎么得了,吃不下也得吃點,莫先生說了,叫我來幫幾天忙,做飯啥的你不用管了,想吃什么盡管說,”
蘇曉對莫子言很感激,從小到大,照顧病人她還真是不行,有了劉嫂幫襯,她的心也定了一些,
“曉曉啊,你昨晚也沒睡吧,要不,你現(xiàn)在去睡一會,你媽媽也不發(fā)燒了,剛才莫先生說了,顧醫(yī)生也快到了,你不用擔(dān)心,”
蘇曉頭懵懵的,雖然很累,可媽媽沒醒,她怎么可能睡得著呢,
“我就守這里好了,等媽媽看過醫(yī)生我再去睡,”沒多久,那位顧醫(yī)生也來了,這是一位中醫(yī),他把完脈說,
“不礙事,因為突然受到了驚嚇,醒來就應(yīng)該沒事了,不過,要好好開解她,不要讓她太過憂思,”
蘇曉聽了他的話,總算放下了心,此時熱度也下來了,
她也終于抵擋不住疲倦,在媽媽的旁邊睡著了,
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個小時,她睜開眼,旁邊竟然空空的,媽媽去了哪里?
“小劉,你這個糕做的真漂亮,哎呀,我們曉曉要是有這么手巧,那我就有口福了,”
什么情況?外面?zhèn)鱽砹思厩锔鷦⑸┑恼f笑聲,蘇曉沖到了廚房,只見人家倆人正一起揉著面團呢,
“媽,你怎么起來了,燒退了嗎?”她伸手去摸,果然不熱了,
“曉曉醒了,對不起啊,昨天嚇到你了,我沒事了,只是有點著涼了,”
“我被你嚇死了,你還是去躺著吧,養(yǎng)兩天再起來,”劉嫂也幫著勸她,等到中午飯吃過,小院只剩下了母女倆,問題不能再逃避了,他們躺在床上,聽媽媽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他的確是你的爸爸,”
“那為什么當(dāng)年說他死了,因為他出國了嗎?”
“失去音訊對于我們來說,跟死也沒分別,那個時代,死亡比失蹤對我們的傷害更小,那會你外婆花了所有的積蓄,還造了很多假證,讓別人以為,我是個失去了丈夫的女人,而你則是個可憐的遺腹子,”
“他承諾過要回來嗎?”
媽媽不是個隨便的人,能未婚懷孕肯定有不得以的苦衷,她最為不解的是,那個人既然能扔下她們,為什么在二十多年后又來扮演一個情圣的角色呢,蘇曉都想給他頒個獎了,如果媽媽見到人,會不會立刻被拿下呢?
聽了女兒的問話,季秋苦笑了一下,
“我們當(dāng)時說好,第二天就要去領(lǐng)結(jié)婚證了,又是個惡劣天氣,風(fēng)雪交加的,所以才有了你,”
“那第二天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沒領(lǐng)成呢?”
季秋沒急著回答女兒,半晌才說,
“公社來了幾個人,說是海外來人找他,就這樣,他被帶走了,我擔(dān)驚害怕了整整兩天,他回來后說,舅舅要帶他走,因為他在海外再沒親人了,并且已經(jīng)疏通了關(guān)系,”
“那為什么沒有帶著你呢?”
“傻孩子,你以為是現(xiàn)在呢?雖然那會政策已經(jīng)松動了,可是出國是很難的,一時半會肯定辦不了手續(xù),他說,半年后一定來接我,”
結(jié)果,相隔了有二十四年,蘇曉想著那個俊朗的男子,能夠想象年輕時多么英俊了,兒子雖然不像他,可是長相也很漂亮,
“那他那個兒子呢?你不知道嗎?”
“應(yīng)該比你小吧,在知青點,他只跟我一個人好過,”
“媽媽,咱們可能弄錯一點了,那兒子的年齡,比我大了絕對五歲以上,你想想,有可能是他親生的嗎?”
“應(yīng)該不可能吧,而且是跟他一起在國外!”
“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個兒子并不是他親生的,你愿意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