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鷹鵜獨自一人,翻越千山萬水,飛行了一天一夜,來到這萬里之外的九林布疾山。
九林布疾山是這三界中最美最高的一座山,山頂仙霧繚繞,靈氣逼人,頭頂日、月、星辰,腳塌綿綿落葉,山上種滿櫻花樹,花開四季,爛漫延至九千里。
掌管狐族的云山姥姥,乃是在九林布疾山中修煉了萬年之久的九尾仙狐,在云山姥姥的護佑之下,狐族人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他們同樣熱愛和平,不問世事,不爭不強。
直至狼七烈的魔爪開始伸向狐族,三番五次入侵,欺老凌弱。
狐族人日日加強警惕,山里山外,山上山下,派人日夜看守,防狼族入侵作亂,一刻不敢馬虎。
此時,九林布疾山上的守山小狐忽聽遠處鷹唳長鳴,警惕的看向遠處長空,只見一只大鷹正朝著這邊疾馳而來。
“鷹族人來了!鷹族人來了!快去報告云山姥姥!快去報告云山姥姥!”
見來者善惡難辯,守山的小狐不知所措,一人留守,一人麻溜的向著云山姥姥居住的櫻花洞飛奔而去。
小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云山姥姥的櫻花洞,斷斷續(xù)續(xù)的說:
“姥姥,不好了!那......一只大鷹飛來了!飛......來了!”
或許是跑的太快,或許是太著急,小狐咽了一下口水,喘氣吁吁。
云山姥姥被這小狐打擾,睡意全無,這幾日,因狼族入侵的事兒,云山姥姥已經(jīng)幾日不眠不休的想辦法,好不容易迷上了一會兒養(yǎng)養(yǎng)精神,又被這冒冒失失的小狐吵醒了,姥姥有些生氣,皺眉怒罵道:
“不成事的東西!大驚小怪作什么?”
小狐擦擦汗,平定一下,細細報告:
“姥姥,一只大鷹朝著九林布疾山飛來了,好像是鷹族的人!”
“鷹族的人?”
云山姥姥從榻上一躍而起,有些激動,又夾著些許興奮。
“你可看清了?”
“看,看清了?!?p> “一定是他來了?!痹粕嚼牙炎匝宰哉Z。
小狐撓撓頭,一臉茫然:“姥姥,他是誰?”
云山姥姥懶得跟小狐解釋,吩咐道:“讓他進來,所有人不得阻攔?!?p> “是!”
??......
鷹鵜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云山姥姥的櫻花洞前,在小狐的指引下,見到了素未謀面但威名遠揚的云山姥姥。
云山姥姥手握盤龍云海圖案的手杖,坐在龍梨木編織的椅子上,威風凜凜,白發(fā)挽起,卻是童顏未老。
鷹鵜速速上前施了個禮:“云山姥姥,別來無恙?”
云山姥姥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高大俊美一臉和氣,墨黑的緞子衣袍加身,上面繡著鷹的圖案,眉宇間透著王的氣息,銳利的鷹眼高鄂的鉤鼻,氣宇不凡,乍一看就讓人喜歡,云山姥姥開口確認:
“來者可是鷹鵜?”
鷹鵜不失禮貌和婉一笑,:“姥姥慧眼,正是?!?p> “快來姥姥這邊,來這里坐!”
云山姥姥亦是和藹可親的沖著鷹鵜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
此一舉,瞬間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來人!奉茶!”
“姥姥客氣了!”
一番唏噓之后,鷹鵜先禮后兵:“姥姥,鷹鵜今日前來叨擾,擾了姥姥的清靜?!?p> 云山姥姥沉穩(wěn)一笑:“老身算準了你會來我的九林布疾山,正等你呢?!?p> “姥姥果然神算,既是如此,那鷹鵜便直言不諱了,此次前來正是找姥姥商議狼族入侵之事?!?p> 云山姥姥聽鷹鵜直切正題表明來意,微笑著點頭不語,倒想先聽他怎個說法?
“姥姥,如今狼七烈接管狼族,不守三界之約!不尊九洲之定!趁慌亂之際,侵我領土,霸我莊園,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想必,姥姥的九林布疾山也遭到狼族人的騷擾吧?”
云山姥姥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正是?!?p> 這幾日,狼族已潛入九林布疾山,殺害了幾名不與茍同的狐族弟子,以次作為警示,震懾狐族,姥姥切齒痛恨,卻防不勝防。
“如今的狼族,猖獗崛起,族群擴大近幾萬余人,外攻內(nèi)守,堅不可摧,如不極早克制,妖界必遭毀滅,今時以我一族之力抵抗,怕是兇多吉少,如果狐族愿意與我鷹族聯(lián)手,一同克制狼族的野心,想必定會事半功倍,姥姥,你意下如何?”
鷹鵜把自己的想法細細道來,滿心期待著姥姥的回復。
云山姥姥一聽鷹鵜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甚是高興:“鷹鵜說中了老身的心里話,今日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我狐族愿與鷹族聯(lián)手,為維護妖界和平而戰(zhàn)?!?p> 鷹鵜見云山姥姥如此爽快,不是那拐彎抹角之人,一下子起了敬佩之心,大贊:
“姥姥好性情!天下人都知,姥姥有虛懷若谷之情懷,上善若水之性情,果真如此,鷹鵜佩服!”
“哈哈哈......”云山姥姥一聲長笑,覺得與鷹鵜相見恨晚。
一番推心置腹,原來都是性情中人。
??......
“姥姥,姥姥!”
一個清脆生動而又急促的聲音從櫻花洞外傳來,打斷了云山姥姥與鷹鵜的談話。
語落,一女子手拿玉簫小跑著踏入櫻花洞內(nèi),額頭還掛著絲絲細汗,女子一襲渺紗白衣,身材纖細苗條,袖口繡著幾朵櫻花點綴,頭上隨意捖了一個髻,髻上插著一支櫻花簪,長發(fā)烏黑及腰,有幾片掉落的櫻花花瓣掛在了她黑黑的發(fā)絲上,點綴著越發(fā)動人心魄,如雪似玉的皮膚,鑲嵌著一雙靈動明亮眸子,見有生人到來,愣了一下。
云山姥姥見到她,頓時眉笑顏開,搖搖頭輕斥,?“大呼小叫的,沒個規(guī)矩!”旋即側向鷹鵜,“鷹王,讓你見笑了,這是我那小狐孫白靈!”
“白靈,來,見過鷹王?!?p> 姥姥沖她招了招手。
白靈上前幾步,見鷹鵜直勾勾的望著自己,失了魂一般,不禁一臉紅暈,她向著鷹鵜作了個揖,?“白靈見過鷹王?!?p> 半晌,沒有動靜。
自打這女子一進來,鷹鵜的目光就沒在她身上移開過,這三界九洲之內(nèi),竟有如此美麗的女人,鷹鵜見過的女人無數(shù),但她絕對是絕世而獨立。
愣了片刻,鷹鵜伸手示意她起身:“姑娘不必多禮,老早就聽聞,九林布疾山上有一位賽若天仙的美人,說的就是你吧?”
他的謬贊,白靈不知如何回答,眼珠子溜溜一轉(zhuǎn),移花接木:
“白靈也老早聽聞,萬里公藤山上有位年紀輕輕、齊后破環(huán),英明果斷的王,叫鷹鵜,原來就是你呀??!?p> “誒?靈兒休得耍嘴皮子,你呀你呀的,沒個禮貌!要叫鷹王?!?p> 云山姥姥聽她接話倒是蠻快,溫柔的呵斥著。
“姥姥,無妨,鷹鵜不是那斤斤計較之人?!柄楖Y連忙替她辯護道,“她喜歡這樣叫,就這樣叫。”
白靈望著那鷹鵜,臉上暈染開的紅,如櫻花般絢爛,鷹鵜也望著那白靈,相見恨晚,兩人心里那說不明,道不清的絲絲麻麻,已是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