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入門心法,我看了三天兩夜也沒有看明白,這心法和我們門派的大不相同。也不知是我本身便已有心法的原因,還是我這一身妖血的原因,我嘗試著去學,去修煉,卻如何也入不了門。
當然,這期間我也在尋找能夠破解時空逆轉(zhuǎn)之陳的方法,并且也努力尋找了這浮生谷的出口,卻始終沒有突破。我還發(fā)現(xiàn)之前沾染了我的血那塊兒玉石,它如今卻白凈如初,沒有一絲血痕。出口找不到,心法又學不會,我陷入了瓶頸。
正當我苦于找不到門道的時候,蘇寧出現(xiàn)在了我的窗外。
“呦,小師妹,這么多天不出門,在種蘑菇嗎?”他悠閑的趴在窗臺上,嬉皮笑臉的說,若不是他那一身橫肉,這動作看上去也算瀟灑,然而……
我翻了個白眼,“種什么蘑菇,這書再看幾眼能出蘑菇嗎?”
“怎么了?看不懂?”他說?!坝貌挥梦?guī)蛶湍??!?p>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把手中的書塞進他的懷里,“這書除了字我能看懂,其他什么都不懂?!?p> 蘇寧聞言拿起書翻看了起來,“咦,奇怪?”
“哪里奇怪?”我湊上前去。
“師尊給你這入門心法怎么和我的不一樣?”蘇寧來回的翻看著那本書。
“不一樣?!甭勓晕覐乃种心眠^書,“哪里不一樣,這浮生谷還有幾個門派?”
蘇寧摸了摸腦袋,“這書我也看不懂,小師妹不如去問問蘇念師弟?!?p> “算了,我還是自己研究吧?!闭f罷我關(guān)上了窗戶。
我還有很多地方?jīng)]有捋清楚,我到底是動了哪里的陣法才來到這里,玉石上的血絲又為何不見了,現(xiàn)在又到底是什么時間,阿淵有沒有遇到清雪,我現(xiàn)在在這里做的一切是否會影響到未來。
那是我來到這里的第十天,入門心法也看不懂,我干脆扔進乾坤袋里不再看了,這天一大早蘇寧師兄就來撓我的門,還一臉興奮的告訴我有好戲可以看,并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到了山頂?shù)目盏厣稀?p> 入眼就看到阿淵跪在那里,旁邊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蘇念,另一個我沒見過,不知是蘇烈還是蘇昔。
蘇寧師兄遞給我一把瓜子,“你說這小師弟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竟帶了只狐妖回來,說來也奇怪,這浮生谷外人入不得,小師弟是如何把她帶進來的?!?p> 想來他帶回來的應該就是清雪了,看到這一幕我竟然還有些不高興,我伸手接過瓜子,狠狠的嗑了一顆。
沒過一會兒,不染纖塵的師尊大人優(yōu)雅的從懸崖上飛了下來,他先看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的我和蘇寧,然后才緩步走到阿淵的身邊。
“起來。”師尊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師父!你放了她吧,她沒有做過壞事?!卑Y低著頭說,我看到他握緊的拳頭。
“她蠱惑你入得這浮生谷,便是最壞的事。”師尊看著他,“念你初入世事,我不怪你,自行去戒室思過吧?!?p> “師父!”阿淵抬頭看著師尊,“我這就帶她出去,我保證她再也不會進來!”
師尊嘆了口氣,“你可知她的目的是什么?入谷之法你已告知給她,她不能再離開了?!?p> “師父!”阿淵情急之下拉住了師尊的袖口,“弟子知錯,師父責罰我就行,求師父放了她,我……我會抹去她的記憶,保證她再也不會進來?!?p> 師尊嘆了口氣揮了衣袖朝著懸崖上飛去,阿淵還保持著拉住衣袖的動作。
蘇念師兄走上前去想把他扶起來,他卻固執(zhí)的不肯站起來。瓜子也嗑完了,我拍了拍手轉(zhuǎn)身就要回去。
“哎!小師妹,這就回去啊?!碧K寧師兄手中的瓜子還沒有嗑完,他見我要回去,慌忙的轉(zhuǎn)過身,手中的瓜子掉了一地。這聲響引得阿淵轉(zhuǎn)過頭看向這邊。
我瞟了阿淵一眼,轉(zhuǎn)過頭對蘇寧說,“餓死了,回去吃早飯?!?p> 我很生氣,非常生氣,明明知道此時的阿淵不是我所認識的阿淵,可是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會止不住的生氣。
我吃下第四個包子的時候,蘇寧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小師妹,你昨晚沒有吃晚飯嗎?像個餓死鬼一樣?!?p>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吃手中的包子。
這時蘇念也端了一碗粥走到我們的桌子前,“小師妹,喝些粥,別噎著了?!?p> “咦?回來了,怎么樣?!碧K寧看向在桌子對面坐下的蘇念。“小師弟走了嗎?”
蘇念搖了搖頭,“他還是不肯起來?!?p> 蘇寧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敲了起來,“他是拗不過師尊的,不過那狐女我倒是見過,長得確實挺好看,怪不得連小師弟這種性格的小少年都會把持不住。”
我喝完最后一口粥,重重的把碗放在桌子上,蘇寧和蘇念都被我嚇了一跳,一臉驚詫的看著我。
“吃飽了!”我用袖子隨意的擦了擦嘴,站起身說,“我去練功了?!?p> 生氣是生氣,但我還是放不下心來,趁著蘇寧和蘇念說話的空檔,我偷偷的塞了一個饅頭在袖子里。
我來到山頂?shù)臅r候,除了滿地的陽光和跪在那里的阿淵,連一只鳥都沒有。
陽光照射在他的頭頂,我看到他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又瞬間蒸發(fā)不見,他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全部被汗水浸濕了。我走上前去,把袖子里的饅頭拿出來遞給他。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表示他不要。
呦!脾氣挺倔啊。我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把傘,撐好傘后干脆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你不吃我可吃了?!蔽野佯z頭掰成了兩半,由于剛剛化憤怒為食欲,我已經(jīng)吃下了四個包子,這會兒只能忍住想吐的感覺,又往嘴里塞了一口。“今天這天氣,你不吃,說不一定一會兒就會昏倒,師尊他老人家說不一定會趁著你昏倒把那狐女給辦了,你不吃算了,一會兒你昏倒了我第一時間就去告訴師尊……”
“拿來?!彼粗疑斐鍪帧N倚χ佯z頭遞給他,他咬了兩口問我,“有水嗎?”我忙從乾坤袋里掏出水壺遞給他。
他喝了兩口水問我,“你叫什么名字?!?p> 我看著他的眼睛,這一刻我覺得我特別想念阿淵,竟忍不住想要哭出來。
“喂……我就問問你名字,你哭什么?”他的聲音把我從思緒里拉了出來,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淚流滿面。我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再抬起頭時卻看見一只手,以及那只手中的一條手絹,“擦擦吧,挺難看的。”
他原來是會隨身帶著手絹的男人嗎?
我接過手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阿臨。”我告訴他,“我叫阿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