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的晨陽已經慢慢的升起,時辰還有些太早了,天空還有點灰蒙蒙的,議事殿外便站滿一眾文武百官,還有一眾有誥命在身的命婦。
期間還有被嚇得身體羸弱的李善全,有些站不穩(wěn)的被人扶著,還有護國公府的老夫人一眾也到場了。
清晨的露水氣有些重,撲面而來的都是些清冷氣息。更襯這數(shù)百人的一席白白喪服……
而另一邊,龍淵殿內的祁易弦和祁修芾也收拾好了,大黎的宗室人也少的可憐。這時容珩和其母尚云郡主也身披喪服在殿外侯著了。
尚云郡主氣質清冷,那一張卿絕的臉完全沒有被年紀所影響。她的身姿也依舊翩翩,高高瘦瘦的,她的面色也有些凝重。
其實看容珩,也能想到他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尚云郡主自丈夫容憬去了以后,她就有些郁郁寡歡,一心吃齋念佛,久不出于世,還是昨日自家孩兒回府,她才知道原來是故人去世了,她也有些黯然神傷。
祁易弦的弟弟出生沒兩天,吹不了風,所以沒帶過來。
祁易弦也沒有叔叔伯伯,祁修芾也沒有什么叔叔伯伯,嗯……所以皇家宗室好像真的只有前朝大長公主一家……
祁易弦被祁修芾拉著出來的時候,一身孝服,渾身清清麗麗的,俏的很。
皇宮里今天多了一種突兀的顏色,那是喪服的顏色,皇宮里沒有掛白布,但是處處都是白色。
祁易弦在角落里看見她的二弟弟祁易縉,他被奶嬤嬤拉著,穿著喪服,他也六歲了但是他很瘦,長得也很好看,像個玉娃娃,也像玉娃娃一樣氣質冷清清的。
祁易弦以前和這個弟弟沒什么交集,倒是她母后經常會去看祁易縉。
祁易縉的生母是個長得姿色上成的宮女周怡玳,在酒宴上成功的爬了龍床,不小心才有了祁易縉。只可惜她命不好,生祁易縉時難產逝去了。
而祁易縉一出生,祁修芾就去看了一眼,就把他丟給了奶嬤嬤。
在宮里沒有人重視,也沒有母親的保護,祁易縉活得很難,有時候宮女們都會欺負他。
除了有的時候華曄還會去看看他,但是他一直拒人,不喜歡接受別人的接濟,總讓他覺得自己像個乞丐一樣。
祁易縉小小的臉很清冷,要說容珩是冷到刺骨的冷,那祁易縉就是清貴的感覺。祁易縉想著在這個世界上,好像唯一一個對他挺好的娘娘,也去世了,他好像也是有點難過。
他看著走出來的祁修芾,那是他的父皇,但是祁修芾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不可侵犯的帝王,他們沒有感情……
祁易弦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也是那位好看的娘娘的女兒,他總認為人都是一樣的,自私自利,還會欺負他,所以才不喜接近。
祁易縉小小年紀經歷了太多的不公平的對待,氣質清貴些,把自己封閉起來,也沒什么不能理解。
一切準備就緒后,華曄的喪禮也要開始了。一眾和尚法師,還有文武百官命婦……都在皇宮的正中門站好了。
“咚!咚!咚!”然后就是喪鐘。
這時大黎朝的各個轄郡城縣村,也在敲著喪鐘,寺廟里也在敲,整個大黎一時間被鐘聲籠罩著。
四十八名杠夫按正式出殯的禮儀,抬著一塊和棺木重量相同的獨龍木,大約有千斤,金絲楠木的棺材架在中間,一路上他們要把棺木抬出宮門,然后去陵墓的御道。
此時,皇密官府傾巢而出,按大黎禮律制,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十二位引幡人,高舉萬民旗傘。
接著是皇后的鹵薄儀仗隊,有百人近千人之多,他們舉著各種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樣的紙扎或綢緞制作的“燒活”,浩浩蕩蕩,十分威風。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四十八人,分三班輪流抬送。
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裝的羽林八旗。然后是文武百官,皇家宗寶容珩的隊伍,宗室人少,只有四兩車轎。
在送葬行列中,還摻著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領頭的是祚皖,他身著法衣,手執(zhí)法器,不斷地誦徑。旁邊的人在不停的吹奏。
整個送葬隊伍長達數(shù)十里,從京都到言都皇陵,沿途一百里不到,第段距離還要搭設棚殿,供停靈和送葬隊伍休息。
一路上,路上萬人跪拜,一片白喪。天氣不是很明朗陰沉沉的。有點壓抑人的心情。
也沒有人哭喪,都是苦著臉,一臉悲憫,倒也算是平靜了。
祁易弦坐在轎子里,和她的二弟弟坐在一起,兩個人沒有半句話說,偶爾祁易弦會關心關心他,祁易縉也不理人,就面無表情的,活像一座雕塑。
就這樣過去了兩天,一行人才到了言都,言都的風景秀麗和美,溫度親和,柔面撫來,很是怡人。
又過了半日,龐大的喪葬隊伍終于到了大黎皇室的皇陵。
祁易弦一眾風塵仆仆的,她一下馬車,就覺得眼前一新,這里風水甚好,難怪會選為皇陵。
大黎的皇陵坐勢宏偉,雖然顏色看上去不是很華貴雄偉,但是起勢還是讓人肅然起敬的。
不過這里有些陰冷,可能是靠著山陵的原因吧!又或許是這里是皇陵,陰氣比較重。
站了一會兒,祁修芾就走了過來,接過了周緹遞過來的薄披,就披在祁易弦的身上,而這時祁易縉也剛剛從馬車上下來。
祁修芾淡淡的看了他這個兒子一眼,原來他這個兒子也這么大了。
說起來,當年的事,他本想讓那個宮女喝了墮胎藥,可是華曄對他說,孩子是無辜的留著吧。
直到這個孩子出生,他去看了一眼,然后就沒管過了,不曾想原來他也這么大了。
祁修芾百感交集,倒是他疏忽了。
祁修芾帶人把華曄的棺木抬進了皇陵,入了皇陵,祁修芾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感覺越到里面越冷了。
一切都跟著制度走,過了之后,祁修芾叫人退了出去,他自己一個人在皇陵里陪了華曄好久……
黃昏半日又過了,出了皇陵已經要接近申時了。遠處的山體被余暉照的黃燦燦的,印入眼瞼,也是一片美景。
大臣們各自帶著自家家眷,在別處站著觀賞風景,而站在皇陵外的容珩帶著自家母親尚云郡主,正面對著祚皖。
尚云郡主在像祚皖討教些事情,扭頭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單薄的祁易弦,容珩扶著她便走了過去。
尚云郡主看著那個望著山河的單薄身影,也是百感交集,她不問世事八年有余,再次遙望這個世態(tài),竟是如此原因,唉!
易君新.
快開學了??!各位的寒假作業(yè)寫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