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想當我的兒子?想得真美,做夢去吧!”
徐澈故作浮夸,隨后賽場下的若干弟子哈哈大笑。
刺耳的笑聲使怒不可遏的劉青鋒清醒過來,他微微一怔,知道是上了當,表情旋即扭曲了起來。
“凡人,今天我必須活活宰了你,如若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這口氣我咽不下!”
徐澈:“那你就氣死好啦,正好省得我動手了。”
劉青鋒嗷嗷大叫:“啊啊啊啊啊……”
他舉起寒光四射的寶劍,怒氣沖天的撲向徐澈,勢必要殺他解恨。
徐澈催動野豬先鋒發(fā)力狂奔,四只強健的豬蹄踏在石板上,發(fā)出了清晰的響聲。
劉青鋒要殺徐澈,必須先過了野豬先鋒這一關(guān)。
野豬先鋒皮糙肉厚,一層豬皮鋼刀斬不斷,子彈射不穿,兩只尖利的獠牙不弱于兩柄刺刀,一不小心被獠牙戳中,身上免不了添上一個血窟窿。
野豬先鋒屬實是難纏的狠角色,但劉青鋒并沒有徐澈想象中的那般無用。
他六歲時被送到伏魔派里修行,經(jīng)過十余年來寒暑不輟的鍛煉修習(xí),他距離納靈期也僅差一步。
冷宗主選劉青鋒上場出戰(zhàn),不無道理。
他的劍法老辣陰毒,出劍角度刁鉆詭異,但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完全不弱于俗世中的劍術(shù)名家。
劉青鋒在劍術(shù)的基礎(chǔ)上添上三兩招低階法術(shù),施展起來小有一番威力。
徐澈命令野豬先鋒和他對打了半刻鐘,較量了十余個回合。
野豬先鋒厚實的豬皮上留下的極深的劍痕,更有幾處劍傷里要害不到一尺,傷口潺潺的噴出熱血來,用不了多久,多半會被劉青鋒補劍殺死。
“不好!野豬先鋒勇歸勇,但始終是沒有智慧的野獸,我控制野豬先鋒根本打不過劉青鋒……”
劉青鋒周身劍影無數(shù),宛如舞出了一團白光,他把野豬先鋒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于是找回了自信心,重新叫囂:
“凡人終究是凡人,即便多了一頭蠢豬,也不是我的敵手!”
“真夠狂妄自大的,既然野豬先鋒收拾不了你,我再加上四只七星賴頭蟾!”
徐澈再度使用葫蘆放出四股青煙,眨眼間,賽場上咕咕叫的聲音不絕于耳。
四只丑陋且身有劇毒的七星賴頭蟾盤踞在地上,凸出的眼珠死死地盯著劉青鋒,伺機出動。
劉青鋒猛見賽場上多了四只妖獸,不寒而栗,手中的長劍險些從滑落出去。
“咕……”
賴頭蟾逮住時機,趁他走神的時候,腥臭的大嘴一張,一條滑膩膩的超長舌頭纏住了他持劍的右手。
劉青鋒汗毛豎立,脊背呼呼地冒涼風(fēng),他想破腦殼也想不通,為何徐澈能召喚野獸妖獸攻擊自己?
他當機立斷,急忙用左臂抽出藏在靴子的精鋼匕首,對準那截有力的猩紅舌頭斬去。
“劉青鋒違規(guī)了啊,說好讓人家一只手,他現(xiàn)在可兩只手都用上了??!”
“劉青鋒你要臉么?說話和狗放屁一樣?!?p> ……
賽場下的奇門宗弟子陡然罵成一片,各種污言穢語全精準無疑地潑灑到劉青鋒的身上。
可那柄精鋼匕首沒有落下,另一根猩紅黏糊的舌頭捆住了他的左手,他的兩只手臂均不受控制,被一對七星賴頭蟾死死鎖住。
“咕!”
“咕!”
剩下的兩只七星賴頭蟾也沒有閑著看熱鬧,兩條滿是怪力的舌頭綁住劉青鋒的雙腿。
徐澈的臉上突然出現(xiàn)一絲殘忍的笑容,他的計劃就是這樣,他要為齊千染報那一腳之仇!
“野豬先鋒,撞!”
劉青鋒完全失去的抵抗的能力,任他百般掙扎也無濟于事,他現(xiàn)在宛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徐澈,徐大哥,徐爺爺!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徐澈心一軟,減少了野豬先鋒的力道,不過這一撞,仍免不了讓劉青鋒骨斷筋折,臥床半月。
有的膽小弟子急忙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這慘狀。
還有一部分弟子,伸長脖子,睜圓眼鏡,不自覺地張開了嘴觀看野豬撞人的盛景。
“放肆!”
突然之間,高坐紫檀木椅的冷宗主爆喝一聲。
頃刻之間,他張開了嘴巴,口舌里閃爍出耀眼的光芒,嘶啦啦的雷電之聲密集的爆裂開。
一顆黃杏大的渾圓雷電劍丸從口腔里飛出,那丸子噼啪作響,帶起一路閃電火花來斬野豬先鋒。
劍丸是劍士修到高級境界,把寶劍納入體內(nèi)的丸形利器,古有劍仙,能口吐劍丸,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雷電劍丸越來越大,倏地化作一條頭角清晰分明,四爪可見的長龍,探出利爪去撲野豬先鋒。
徐澈感覺到那條雷電長龍里含有極強的靈力,野豬先鋒若是被劈中,多半就變成焦炭豬了。
他心意一動,野豬先鋒連同四只七星賴頭蟾都化成青煙,收回了葫蘆。
青煙進入葫蘆的同一時間,雷電龍劈在了空處,咚的一聲巨響,炸出刺眼奪目的亮光。
石質(zhì)賽場中赫然出現(xiàn)了半徑一丈有余的大洞,堅硬平整的石臺被炸成飛灰,坑洞的邊緣還升騰起縷縷黑煙。
徐澈心驚肉跳,心中感慨:“冷宗主的實力,好強!”
劉青鋒瞬間脫力,癱軟在地上,褲襠里流出了黃蠟蠟的液體,也不知道被野豬還是雷電嚇尿了。
冷宗主忽然起立,一對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徐澈。
“小輩,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的心不要太狠?!?p> “哈哈哈哈哈哈……”賈宗主忽然放聲大笑。
“知難兄,你的劍丸屬實厲害,龍意劍更是名不虛傳,威力奇大,不愧為人級高階功法,不過,輸了就是輸了,你和小輩耍哪門子威風(fēng)?”
冷知難的面子有點掛不住了,他嘴笨舌拙劣,找不到好的理由搪塞過去。
“我是……我是教他作人的道理!”
齊千染貼近了徐澈的耳朵說:“老僵尸明明是護短,話說得倒是好聽?!?p> 冷宗主一揮衣袖,對劉青鋒怒氣騰騰道:“我的臉面全讓你給丟光了,禁閉三月,自己反省?!?p> 劉青鋒被嚇傻了,呆呆地坐在地上半晌說不出話。
冷知難側(cè)身對賈宗主面無表情地說:“劍宗弟子明日之前全部會搬離伏魔水閣,再會?!?p> 他不失禮數(shù)的一拱手,凌空飛離劍斬峰。
凌空飛行,至少需要離塵期的實力。
奇門宗的人物半晌沒有緩過來勁兒,面面相覷,均是又驚又喜。
不知誰說了句:“奇門宗是戰(zhàn)勝劍宗了么?”
“當然是啊,三局咱們贏了兩局,伏魔水閣,終于輪到咱們住啦!”
“嗚嗚嗚嗚嗚嗚嗚……”
奇門宗部分多愁善感的長老和弟子,忍不住地低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