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見任遠意輕輕巧巧的一個“嗯”,不知道是何意思,在原地糾結(jié)了一會兒,見任遠意身后白生生的小童看他的看好戲,忍不住嘀咕,“公子,您這是知道了什么???”
任遠意沒聽清,“說什么?”
張二立馬擺手,哪敢再問,忙道,“沒什么,沒什么。”
張二是想說他鋪子里遇到的一些怪事,但看著屋子里的氣氛明顯不是開口的時候,于是立在一旁靜觀其變,想著尋著個合適的機會在飼機開口。
陸溪瓷看著,目光一轉(zhuǎn)看向老羅,老羅目光閃爍,陸溪瓷瞧著老羅大氣大敢出聲的架勢,又看著任遠意一行人排排站在一起,同裴易錚形成了一種對壘的姿勢,她還有什么不明白,頓時心里略略的不快,盯上了任遠意的目光的時候,當時她是腦袋空空,無暇多想,只是用一種不善的,略微責(zé)備的眼光看著任遠意。
當陸溪瓷看著任遠義的目光淡淡的染上了涼意時,后知后覺得回過神來,忍不住慫了一下,稍稍的思量一下,便在任遠意的目光中踏進屋子里來。
任遠意若無其事地端起了手邊的一杯茶盞,面上依舊是那一抹風(fēng)流的笑容,沒有半點異樣,順便又端了一盞遞給陸溪瓷,問:“怕我?”
任遠意冷眼看著裴易錚這一番惺惺作態(tài),迎著陸溪瓷這番戒備和不悅的目光,有些無語。他還是更愿意的看到陸溪瓷平時對他恭敬有加的樣子,那樣至少更順眼一些。任遠意這般想著,心里對裴易錚一番姿態(tài)更加瞧不上眼,自己左右也不過就盤問了裴易錚幾句話,親切的盯著他將藥喝完,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裴易錚明明就很隨意的搪塞幾句話將自己打發(fā)了,這般,他裴易錚竟反倒像是受盡了委屈似的,看著陸溪瓷不分黑白的將責(zé)備的眼光投向自己,任遠意頓時又氣不打一處來。
陸溪瓷伸到一半的腳堪堪的頓住,看了一眼微微合著眼,閉目休息的裴易錚,又看了一眼淡定的喝茶的任遠意,思量了許久,也不知道這茶盞是該接還是不該接。
陸溪瓷看著任遠意愈發(fā)不善的目光,愈發(fā)覺得是任遠意帶領(lǐng)著一屋子的人,氣勢洶洶的前來盤問裴易錚,也差點將自己的初衷給忘了。一心化為護崽的老母雞。
怕他?陸溪瓷心想,怕任遠意又把當初對她的這一套搬到了裴易錚身上?!
可是真正的面對著任遠意,陸溪瓷又不敢明目張膽的頂撞,只是稍稍的緩了一下臉色,別過臉來,并沒有接過茶盞,反而側(cè)身投給裴易錚一個安撫的眼神。
小童端著茶水不上不下的,面色略有些尷尬,然后將詢問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任遠意。
任遠意也沒在意,只是笑了笑。
陸溪瓷見著小童這般難為情,面有愧色,可腦海中一想起一向不食人間煙火的裴易錚這般的神情,只好非常客氣的開口道。
“任公子遠道而來,有失遠迎。”
任遠意坐在桌旁,靜靜看著她,心緒究竟是比平常亂上一些,他來時心中的想法很簡單,反正鎮(zhèn)子上就是有妖魔鬼怪出現(xiàn),這一共陌生人就兩個,不是陸溪瓷就是躺在塌上的這個,他非要是二選一的話,肯定是將陸溪瓷給排除掉了。所以他此來只不過是借著陸溪瓷的名義,來看看這是何方妖孽罷了。
總歸在他的認知里,像鬼祟的話,也不會陸溪瓷這般愚昧無知的。所以提著裴易錚去見任家的長輩,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張二看著陸溪瓷跟任遠意你來我往,眉目傳情,頓時心中咯噔一下。但是張二的思緒還停留在上一次任遠意說的淡淡的一個“嗯”上,想著任遠意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于是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又開口問道,“任公子,在下有一個小事需要你幫忙,不知你是否方便。”
說著,張二非??蜌獾囊惠嫷降?。
鎮(zhèn)上的許多事情都是任家和宋家出手幫忙的,倒是習(xí)以為常。只是張二這會遇到了本尊,倒是怪不好意思的,求人辦事,氣勢自是稍稍短了去。
聽到張二說這句話,陸溪瓷一個激靈,好似從蒙蔽之中回過神來,也將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面。杵著眉頭將目光放,了任遠意身上,不由自主的恭敬了一些。
任遠意看著張二眉宇之間藏不住的煩憂,也就放端正了姿態(tài)。
張二見任遠意正視自己,一張口,便將自己壓抑多日的心事口若懸河的道來。說到激動的時候,臉上還會滲著一絲的冷汗,留下心有余悸的苦笑。
張二將這一些來龍去脈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清楚之后,說的是口干舌燥,他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回過神來,見這一屋子的人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微微的愣了一下。
任遠意聽著張二說道,聽著聽著覺得有些怪哉,略一思索,目光就有了些慎重。
而后任遠意又問,“你是說剛開始遇到這些事的時候,沒有什么征兆,只是每每見血?”
張口的任遠意問,脫口而出,“也算是,比如說我們鋪子里養(yǎng)的那兩只小黑?!”
有時候遇到一些事情可怖卻又尋不著什么門路,瞧這是小打小鬧但是卻是詭異的很。
任遠意若有所思,“我倒是記得擱置于族中的《邪祟錄》里有相關(guān)的記載,是‘土化免’?!?p> “土化免。那是什么東西?”
張二和陸溪瓷對望一眼,禁不住的不約而同問道。
反倒一直興趣缺缺,目光渙散興趣缺缺的裴易錚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他聽著這一個熟悉的詞之后,似笑非笑了看了一眼任遠意。
以前陸溪瓷就聽說過任家和宋家的家族里擺放著一個像百科全書一般的《邪祟錄》,之前陸溪瓷關(guān)于邪怪的記載的這種書上的東西只是抱有一種獵奇的態(tài)度,未曾想過世上真有這些東西。
張二對于任遠意的話倒是百分百的信任,不敢質(zhì)疑,只是一想到自己真給遇上了鬼祟,一時之間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