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之夜最是熬人心神。天色漸欲拂曉,鐘思齊和柳歆懸著的心終于稍稍放下。
“嘿——天終于亮了!”柳歆收起風(fēng)劍,滿眼的疲憊。
“哎呀,終于可以安穩(wěn)休息會兒了!”鐘思齊伸著懶腰,四仰八叉的癱躺在碎石上“躺著真舒服啊——!”
“嗯——好想沉沉的睡上一覺!”柳歆順勢躺在鐘思齊的身旁“不過,眼下找出口比睡覺更是迫在眉睫,你說呢?”
“我覺得小妖女說的都是對的!嘿嘿!”鐘思齊忍不住側(cè)過身來,嗅著柳歆絲絲的發(fā)香,吹動著她鬢角撫動的發(fā)梢,突然感覺這般同她在一起,縱然待在這寂寥無人的午出谷中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小妖女,我們一起待……”
鐘思齊話到嘴邊,突然覺得向柳歆說這話甚是不妥,雖然自己也不知道不妥在什么地方,話出一半又咽了回去。
“嗯?你說什么?”
柳歆側(cè)過頭來,嬌嫩如若溫玉的臉頰晃動著晶瑩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撥弄著鐘思齊的心神。
鐘思齊的心突突跳個不停,自己從未如此近距離觀察過柳歆的面頰,“嬌艷欲滴”“傾國傾城”?這兩個詞也許是自己詞庫中所能想到的最能形容柳歆的詞語了,不對,得是嬌艷欲滴的千倍,傾國傾城的萬倍……
“喂!鐘思齊,問你話呢!”
“???你說什么?”鐘思齊連忙回過神來。
“嗯?是我應(yīng)該問你,你說什么吧!”柳歆彎眉緊蹙“你剛才話說一半,我問想說的是什么,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鐘思齊靈光一閃,尷尬一笑“我是想說沒小妖女你這般聰明,我們得想想辦法早些尋到出口……”
“昨夜黑無常不是說午出谷是天設(shè)之陣么?”
“他不一定是黑無常吧,昨夜喚他名字他都不知道是喊誰!”
“我覺得他就是黑無常前輩!”柳歆顯得很是肯定,坐起身來抬頭望了望天“還有兩天,就會大雪封山,到時候再想出去,就難上加難了,黑無常前輩也是可憐,受人蠱惑困在此處,我們?nèi)裟軐さ贸隹?,一定要帶他出去!?p> “那是自然!怎么說算下來他也是我?guī)煵?!”鐘思齊故意哈了一口氣“天還沒有那么冷呢,應(yīng)該不會下雪吧!”
“還有兩天……”柳歆手托香腮思索著“你說,黑無常前輩現(xiàn)在在哪里?”
“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呼呼大睡?或者是……”鐘思齊驚訝道“不會他已經(jīng)出了午出谷吧!”
“怎么會?”
“昨夜聽他所言,道法應(yīng)高出我數(shù)倍的數(shù)倍,這等天然陣法于他而言,破之還不是信手拈來?對,他定是知道出谷之路!”
“我看未必!”柳歆長舒一口氣道“你師父道法可有高出你數(shù)倍的數(shù)倍?”
“那是自然!”
“那你師父可曾破解此陣?”
“這……應(yīng)當(dāng)沒有,若有破解,師父定會寫給我的!”鐘思齊頓時失落了一番“會不會黑無常前輩獨獨對破解天設(shè)之陣有所妙解?”
“應(yīng)該不會!”柳歆道“昨夜聽他所言,說起午出谷滿是敬畏之意,此谷陣法應(yīng)當(dāng)是一位他所敬畏之人所設(shè),人之常情,自己再怎么對破解天設(shè)陣法情有獨鐘,也不會破壞自己敬重之人生前的遺跡!”
“若他真是黑無常前輩,那些所謂的江湖傳言可都是無中生有了!”鐘思齊緩緩坐起身來“若是黑無常前輩此時能幡然醒悟,看破那些江湖小人的謠言就好了,我的易經(jīng)五行之學(xué)僅僅是會一些皮毛,若得道法高深的無常前輩相助,我們定能走出午出谷!”
“嗯!你說的這個辦法很好!兵行險招,劍走偏鋒!”
“喂喂,小妖女,我說什么辦法了?”鐘思齊一頭霧水。
“勸無常前輩幡然醒悟,我們共謀出路啊!”
“他怎么可能會聽我們好言相勸,他現(xiàn)在想必做夢都在把我們大卸八塊呢,怎么會幫我們?”
“好言相勸自然不行!”柳歆很是神秘的微微一笑“若是擒到他的話,聽不聽可由不得他了!”
“他的功夫可不簡單啊,我親眼所見空假門九弟子聯(lián)手也僅是打個平手而已,僅以你我二人之力,我看很難!”
“我有一計說于你聽!”柳歆拉過鐘思齊端坐面前“小聲言語!”
“嗯!好!”
二人交頭接耳小聲嘀咕了半天,神情顯得越來越是興奮,滿臉胸有成竹的神情。
“那現(xiàn)在我們就先輪番休息,你先睡!”鐘思齊褪下外裳蓋在柳歆身上“我們也成夜貓子,晝伏夜出,今夜擒住黑無常,我就先讓他陪我曬三天三夜的太陽,嘿嘿,穩(wěn)穩(wěn)休息,我們養(yǎng)足了精神,備足了木柴,就等黑無常陪我曬太陽了!”
“嗯!”柳歆對鐘思齊送來的外裳欣然接受,暖暖的蜷縮在里面最是適合入眠,困乏至極的柳歆微閉雙眼便已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