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夜晚,郝一平獨自一人坐在房頂上,雖然它的兩個眼睛因瞌睡而朦朧著,但是,交織在他腦海里的還是公堂上金大彪怒打侯七的場景,心里像塞上了一塊石頭悶得慌。
心煩意亂,而且是越理越煩。這時看見去茅房的唐豆,郝一平拿起身邊一顆小石子丟過去,“胖子,上來。”
唐豆抱怨,“不睡覺干嘛!”說著,縱身一躍,輕而易舉地上了樓頂。
見托著腮思索的郝一平?jīng)]好氣地說:“吃飽了撐得??!”
郝一平不理他。思索片刻道:“死胖子,今天公堂上你看到金大彪揍侯七了嗎?我怎么也想不通?!?p> “嗨,當(dāng)然,那是一個漂亮,那小子敢搶親,我都想去揍他。該打。”唐豆兩眼放光,咬緊嘴唇,心情激動,意欲未盡的表情。
郝一平白了他一眼,“你沒看出來有什么不對勁嗎?”
“嗨,金大哥是個好爽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他的風(fēng)格。哪有什么不對勁??!”唐豆認(rèn)真說道。
郝一平一臉嫌棄撇嘴說道:“你帶沒帶腦子,我說的是他的功夫?!?p> 唐豆恍然大悟,“是啊,我當(dāng)時就覺得他那一招太厲害了,太快了,平常人都看不到,我佩服的不得了?!?p> 郝一平看著唐豆,“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當(dāng)然記得,嘿嘿,剛來廣源城時,沒錢還吃大餐,金大哥也是一樣。哈哈哈”唐豆笑道。
“一個人武功如此之高,會被飯莊的幾個家丁擒住嗎?當(dāng)時我就覺得奇怪,一個店里怎么有這么多吃白食的,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沒有多想,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奇怪。”郝一平目光如炬盯著遠(yuǎn)處。
唐豆嘴巴張的大大地,“對啊,試探喬廣文那次,金大哥的功夫都是一板一眼的平常招式,我也沒看出來這上層的功夫唉!”
郝一平自信的道:“那是他故意藏拙,今天他一時激動竟然忘了藏,或許覺得就一招不會引人注意,可就是那一招,讓人細(xì)思極恐?!?p> 郝一平頓了頓,“你想想一個有著上層功夫的人為了吃白食,招家丁打罵,可能嗎?他有很多方法,瀟灑的吃白食,為何受這班屈辱?”
“只有一種可能,他用這種方式有意接觸我們倆??晌蚁氩煌ǖ氖牵麍D什么?我們倆沒錢沒勢,沒才沒色,說不通?。 焙乱黄桨偎疾坏闷浣?。
“還有影子,他性格高冷,平時不多言笑,但也能看出他是驕傲自負(fù)的人,這種性格的人決不允許自己做那種無恥之舉,我寧愿相信金大彪會吃白食,也不愿意相信他會吃白食?!?p> 唐豆瞪了一眼郝一平,沒好氣的說:“你也吃了,你也是做了那無恥之舉的人!”
“死胖子,這難道是高尚大方的事嘛!”郝一平無奈的道!
“當(dāng)時是誰說的,那是江湖救急?!碧贫蛊沧斓?。
“閉嘴,死胖子?!焙乱黄脚e起拳頭唬住唐豆道。
郝一平接著說道:“還有那個李文漢,他的墨寶與字畫都很好,就算是沒錢吃飯,寫字作畫也可養(yǎng)活自己,干嘛非要丟文人雅士的臉。想不通唉!”
“哎……有這么多不對勁的地方,不怕實話告訴你,我現(xiàn)在是真的一點都想不通,所以,你幫我想想?!焙乱黄綕M臉疑惑的道!
郝一平知道這話本不該說的,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自己不聰明嘛!和平時他塑造的聰慧過人的形象完全不相符。郝一平告訴自己好在唐豆不是外人。
唐豆忽然眼睛一亮,好像想要說什么。郝一平捕捉到了這一點,連忙追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快說快說?!?p> 唐豆一臉嚴(yán)肅我知道了,“一定是看我長的一表人才,為人正直,身體健康,品德高尚,要招我入贅,嗯,一定是這樣。我知道金大哥有個妹妹,他與我一見如故,想讓我做他妹夫,怪不得給我走的近!”唐豆大言不慚的繼續(xù)絮叨。
郝一平拍拍他那副厚實實的,像饅頭似的肩膀?!芭肿幽阏f的對,一定是這樣?!庇挚戳丝此菆A圓的肚子,心道,他這是哪來的自信??!是不是胖子的世界總是這么簡單。
唐豆看著郝一平愁云慘淡的樣子,安慰道:“一平哥不要擔(dān)心,我看大彪他們并沒有惡意,而是處處幫助我們,他們有文有武,以后對咱們幫助也不會太少,如果順路,那就更好了,這一路還不知道要經(jīng)歷多少事情呢!咱的錢早晚得花光,所以以后還得接案子,而且一平哥,你的名聲越來越大,得罪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他們在,動起手來,咱最起碼不吃虧。
如果不順路,半路他們離開了,咱也沒什么損失,也不用擔(dān)心他們了?!?p> 郝一平贊許的目光看著唐豆。平時見他呆頭呆腦的,沒想到竟然是大智若愚啊!郝一平點了點頭大言不慚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郝一平他那強(qiáng)撐的眼皮再也頂不住了?,F(xiàn)在已是哈欠連天眼淚橫流了。趕緊和唐豆跑了屋里睡覺去了,過了一會唐豆又匆匆爬起來跑茅房去了。剛才光開導(dǎo)郝一平忘了上茅房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