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面癱,他們倆一直往前走,郝一平對廣源城了解不多,都是跟在陳三后,拐過彎,到了另一條街上,兩邊是一間又一間的店鋪,米糧店,珠寶店,綢緞莊,醫(yī)館等應(yīng)接不暇。
陳三逛得很開心,郝一平也樂意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這個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
經(jīng)過紙扎店時,發(fā)現(xiàn)里面的生意不錯,陳三要往里去,被郝一平拉住了!看著陳三那充滿好奇的樣,郝一平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是城里長大的公子哥嗎?怎么好像什么都沒見過??!
郝一平看到來往的人衣衫華貴,對陳三道:“這縣城真的很繁華,連個乞丐都沒有。”陳三卻微微搖頭,“來這條街購買東西的人,都是家中殷實的人,這條街是這個縣城最富有的街道了?!?p> “這樣?。 焙乱黄絿@道。
“我們到別處去轉(zhuǎn)轉(zhuǎn)?!标惾馈?p> “還逛呢?”郝一平一臉不情愿的樣子“賢弟,我覺著還是去喝花酒比較好一些!”
“既然出來了,那就四處走走嘛,我還想看點不一樣的東西呢?!标惾f著拐彎就到了另一個街道。
“你不是廣源城的土生土長的人?。坑惺裁纯煽吹??不如去喝酒吧!時間不早了!”郝一平猴急的看著陳三。
陳三并不理他,而是興致勃勃看著那狹小而擁擠的街道,一旁是商鋪,一旁則是小販。
人真的很多,人頭擠人頭。這里的人,不再單一,有穿著普通,有衣衫襤褸,有奇裝異服,仔細看看,其實也不是奇裝異服,不過是補丁多,各種顏色都有。小販會扯開嗓子吼著叫賣,商鋪的小老板站在門口吆喝,所有的商品都在突出一個主題,便宜。
路邊蹲著好多乞丐,但是他們也不主動上前乞討,就是坐在那里,巴巴地看著來往的人。偶爾,有人丟下一個饅頭,便引起一陣哄搶。
郝一平看看這些乞丐,心生憐憫。轉(zhuǎn)身向包子鋪跑去。陳三拿出文銀放在乞丐碗里。就看見郝一平抱著一個大蒸籠,東倒西歪的走來,由于被蒸籠遮住眼睛,又要躲閃路人,郝一平就像個螃蟹一樣橫行而來。
陳三扭頭正好看見郝一平這個樣子,白皙的臉上,那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郝一平把包子蒸籠打開,瞬間有好多乞丐圍了上來,陳三則在旁邊幫忙維持秩序,郝一平把包子分給了他們,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郝一平內(nèi)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心想,什么叫太平盛世,太平盛世就是人人能有口飯吃,那就是最好的太平盛世!
突然一個小孩他向郝一平伸出一只紅腫、臟兮兮的手,手上原本的顏色已經(jīng)看不到了,只見他單薄瘦弱的身軀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凍的,開口對郝一平道:“好心的公子,能不能再給我一個包子,我爺爺還沒有吃一點”。
順著小孩指的方向,見一個老者正在哀求施舍,這個老者佝僂著身軀,拄著一個彎曲的木棍,正眼巴巴的看著他,郝一平內(nèi)心極大的震驚,鼻子一酸,讓小孩在這等他,他又跑過去抱了一籠包子過來,給那些小孩和不能動的老人!
郝一平拿著幾個包子跟著小孩來到那個老者跟前,老者眼里滿含淚水,不住的給郝一平磕頭,郝一平趕忙拉住了他,問道,“你們怎么會落到這部田地?”
那老者嘆道:“我們是鄰州的,一路逃難逃到了這里,家鄉(xiāng)遭了水災(zāi),沒人管,朝廷撥下的賑災(zāi)糧食也沒見到,孩子的父母也是在水災(zāi)里沒了”說著滿含淚水,用手撫摸了一下正在狼吞虎咽吃著包子的小孩的頭!
郝一平憤憤的握緊拳頭,兩眼放出憤怒的目光!心里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憤怒過,也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感覺自己渺小無能過,他有一種要變強的沖動,可是又無從下手!郝一平偷偷留給了老者幾兩碎銀子,萬一讓別人看見了,就不是幫他而是害他們。
這一切,陳三都看在眼里!
離開后,郝一平?jīng)]有往前去,而是沿著原路返回,陳三知道郝一平現(xiàn)在心情不好,于是故意挑起話來“沒想到平時視錢如命的郝大公子,也有如此慷慨的時候。”
郝一平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繼續(xù)往前走!
見郝一平不說話,陳三接著道:“既然一平兄心情不好,那賢弟請你喝酒去”!
郝一平搖了搖頭道:“沒心情了,你自己去吧!”
陳三掩嘴一笑,隨機恢復(fù)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想平哥是想錯了,來,請跟我來!”
陳三硬拉著郝一平往前走,過了一個拐角,就見一個氣派的酒樓出現(xiàn)在眼前,陳三道:“這里就是我給你提的喝好酒的地方,這里的酒是這廣源城最好的酒,價格當(dāng)然也是很貴的,不是一平兄說的什么花酒!”陳三說著,還故意把花酒兩個詞抬高音量!
郝一平聽到這里,老臉一紅,心想,是你先誤導(dǎo)我的,兩個大老爺們兒不去和花酒跑這里來喝酒多沒意思?。〉亲焐线€必須死不承認的道:“我想賢弟肯定是誤會我了,我那樣說是為了考驗一下賢弟,看看你是不是那種酒色之徒,看來賢弟經(jīng)受住了我的考驗啊!”郝一平大言不慚的侃侃而談,拍了拍陳三的肩膀道:“咱倆今天就在這里一醉方休,不醉不歸,醉生夢死,醉……”
陳三見郝一平卡殼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郝一平白了陳三一眼,道:“我是故意引你笑的,說好了,你請客哈!”
“那是當(dāng)然,怎么樣,也得讓一平兄把剛才花的錢喝回來??!”陳三笑著道!
“知我者,賢弟也。”郝一平說著就往酒樓走去!
就在這時,就聽見背后有人喊他,扭頭一看,竟然是趙捕頭,只見他氣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不……不……好了,有……有……人死了”
“什么?”郝一平和陳三同時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