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茯苓這樣說,紫蘇也大致了解了,她聲音虛弱,“但是,小姐你怎么沒有昏迷啊?”
“啊?”柳茯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總不能說她和凡人不同,凡間這種普通的藥香對她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這……我剛聞到那香味就感覺到不對,所以趕緊屏住呼吸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好在紫蘇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也相信了柳茯苓所說的話。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柳茯苓倒了杯水送到紫蘇手里。
這藥香對人的身體應該沒有其他不好的作用。
紫蘇喝了口水,神智也恢復差不多了,“奴婢感覺好多了。”
“你今晚就睡在這里吧?!绷蜍甙鸭t蓋頭拿起來放到其他地方。
“是?!弊咸K點點頭答應了,但看到那紅蓋頭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小姐,那紅蓋頭怎么會在那?”
“你說這啊……”柳茯苓看了看那紅蓋頭,想起剛才的事心里還有些悶氣,“是個男子把我紅蓋頭掀開后,就轉(zhuǎn)身走了?!?p> “男子?”紫蘇努力理解柳茯苓話中的意思,“莫不是……斳王殿下!”
“什么斳王殿下?”柳茯苓歪著頭不解。
紫蘇嘆了口氣,把杯中的水喝完,“斳王殿下就是小姐你以后的夫君啊?!?p> “哪有那樣的夫君……”柳茯苓想起那男子孤傲的神情就很不喜歡,還沒說幾句話呢就走了。
“話說回來,今晚是你和斳王的大喜之日,怎么斳王不在殿中?”
這殿內(nèi)除了她們倆再沒有其他人,大婚中同樣身為主角的李承澤卻不在殿內(nèi)。
此時已經(jīng)夜深至此,他會去哪呢?
“誰知道他,走的時候什么也沒交代?!绷蜍哂行夤墓牡摹?p> 這時趙文敲敲門,柳茯苓和紫蘇的視線一齊看向房門那邊。
“啟稟王妃,殿下他今夜在軒逸殿休息了,王妃您也早點休息吧,不必等殿下了?!?p> 趙文也很是客氣,畢竟這是李承澤明媒正娶的王妃,是斳王王府的女主子。
“知道了。”柳茯苓淡淡的說了句,隨便那個斳王想去哪睡就去哪,她才不在意呢。
“那奴才先告退了?!壁w文退出門外,同時伺候脫衣洗漱的婢女一隊整齊的進入殿內(nèi)。
那些婢女站成一排先給柳茯苓行禮,“王妃好?!?p> “你們是干什么的?”柳茯苓看站著低頭的五六個婢女。
“奴婢先給王妃更衣卸妝?!眱蓚€奴婢福了福身,上前給柳茯苓脫衣。
那奴婢很是熟練,輕車熟路的就把她身上的繁瑣的嫁衣給脫掉了,身上只穿著中衣。
另一個婢女把柳茯苓帶到梳妝臺那里坐下,兩只手飛快的就把她頭上帶著的許多頭飾給卸掉了。
所有頭飾都被拿掉后,柳茯苓覺得自己的腦袋真是輕巧了許多,還晃了晃脖子,可真舒服啊。
負責洗臉的奴婢端著洗臉盆上前,“王妃,請洗臉。”
這個柳茯苓知道該怎么做,她挽了挽衣袖,捧了幾波水將臉洗干凈,然后接過其他婢女遞過的毛巾擦臉。
緊接著又是漱口、脫鞋、洗臉,做完這些后,終于可以睡到床上休息了。
“你們都下去吧?!绷蜍呤帐昂靡磺泻蟠虬l(fā)那些婢女們出去。
婢女又一起行了個禮,才有秩序的出了門,然后把門關(guān)上。
紫蘇就睡在床下,那里是貼身仆人睡覺的地方,方便主子的隨時傳喚。
“這是什么?”
柳茯苓發(fā)現(xiàn)紅色的床單上有一塊白色的手帕,她拿起來東瞅瞅西看看,不知道這是做什么用的。
紫蘇雖然也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但在新婚前聽柳夫人給她講過。
在柳茯苓將要出嫁的時候,柳夫人特地叫來紫蘇給她講了在王府里許多要注意的事。
柳茯苓生性單純,做事不先考慮,還容易口無遮攔的,這些都需要紫蘇在一旁提點她。
這白手帕的作用,柳夫人自然也告訴了她。
一看到這白手帕,紫蘇又清醒了不少,她知道這是干什么的,只是斳王今夜沒有在這里安寢。
明天一早這白手帕還要送入宮里讓那些老嬤嬤檢查,這空空如也的白手帕,怎么能交到宮里呢。
紫蘇左思右想,最后決定將手指放到嘴里,用力一咬,手指上溢出了少量的鮮血。
“紫蘇……你這是?”柳茯苓睜大眼睛眼巴巴的瞅著她。
“小姐,請把那白手帕給奴婢?!弊咸K要過白手帕,將這少量的血抹在上面。
但是這是欺騙,萬一明天斳王殿下不承認怎么辦。
紫蘇又苦下臉,然后只得告訴柳茯苓,“小姐,明天你進宮前把這白手帕拿給殿下看,他自然會明白。”
明天柳茯苓還要跟隨李承澤進宮去給皇上和皇后請安。
“好吧?!绷蜍唠m然不理解,但也照做,她把手帕疊好放到床頭。
紫蘇剪滅殿內(nèi)的紅燭,燈火消失,殿內(nèi)頓時漆黑一片,“小姐早點休息,明天可能還要早起呢?!?p> 累了一天的柳茯苓可不用紫蘇的提醒,早早躺下睡著了,想必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了。
然而在明歡殿秦諾那里,可不太平。
就在剛才秦諾正要上床休息時,王府里有婢女敲門,春紅前去開門。
“奴婢來是告訴秦側(cè)妃,王府里出現(xiàn)了刺客,一定要小心?!?p> “刺客?王府里怎么會出現(xiàn)刺客!”
“奴婢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刺客就在云月殿那里,已被柳將軍帶人擒獲,雖然自刎了,但不知是否還有同黨?!?p> “云月殿……”春紅低喃著,努力使自己表現(xiàn)的很鎮(zhèn)靜,“你說那刺客已經(jīng)自刎了?”
“是的。殿下也在那里,已經(jīng)吩咐將那刺客的尸體拖出去了?!?p> “我知道了,我會告訴秦側(cè)妃小心的?!?p> 春紅隨便和那婢女說了幾句,就趕緊把門關(guān)上,將這件事大事告訴秦諾。
“小姐,大事不好了?!贝杭t匆匆跑到秦諾的床邊。
“怎么了?”秦諾用木梳梳著長發(fā),也已經(jīng)有了困意。
春紅壓低了聲音,“剛才府里的婢女來說,府里出現(xiàn)了刺客,就在云月殿那里?!?p> “你說什么!”秦諾停下了手,木梳子掉在了床上,沒有發(fā)出聲音,“刺客!”
“是啊小姐,有沒有可能是……”
秦諾知道春紅接下來想說什么,她也是這么想的。
這刺客肯定是秦中儒派出的,這個爹爹啊,她明明已經(jīng)寫信送到秦府,讓爹爹不要輕舉妄動。
為什么還是派出了刺客!
這不是陷她于不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