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玥使用仙法將額間的冰凌花胎記隱了去,再轉(zhuǎn)了轉(zhuǎn)腕上的玉鐲,迅速變幻了成了男子的模樣。
“搞定!”蕓玥欣然道。
只有在凡間或者與摯友在一起時,她才能釋放活潑的本性,在湘雲(yún)宮,大部分時間她都謹(jǐn)慎而莊重。
“蕓玥你又想溜去凡間?”脆耳卻不青澀的聲音在蕓玥耳邊響起,原來是蚌殼仙。
蚌殼仙當(dāng)然能看出她的小機靈,手鐲還是她贈予蕓玥的。
只見這蚌殼仙年紀(jì)不小卻芳顏常駐,單單從外表上焉能看出她的真實年齡?
“額,毓蚌姨,你猜對了。”既然被逮個正著還不如承認(rèn)。
見蚌殼仙不回話,蕓玥小心翼翼提起衣擺從蚌殼仙身旁繞著走起來,意圖逃跑。
“你站??!不許去!”毓蚌仙子面色微沉,眉心旋著不悅。
“哎呀,姨~你別擔(dān)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去凡間還可以給你帶一些小玩意。”蕓玥趕忙拉住蚌殼仙的衣袖,眨眨水靈的眼眸。
蚌殼仙輕嘆一口氣道:“你就別拿我做幌子了,我知你這三天無法參與大典,待著難受!姨這不是聽說最近魔界新上任了個魔尊,整個魔界蠢蠢欲動么,你自小修仙便頗有些困難,修仙之途道阻且長,到如今比一般的小仙靈力都要低一些,若是遇到危險怎么辦?”
“搞了半天,姨是擔(dān)心妖魔啊~”
蕓玥略帶俏皮和夸張,張了張嘴:“額,姨,你別擔(dān)心,我和嬛依他們約好了,我們?nèi)サ氖欠查g又不是魔界。況且,你也知道,”蕓玥微微歪著腦袋“靈力不足,頭腦湊數(shù)。”
聽于此,蚌殼仙輕輕敲了敲蕓玥的腦門:“別給我耍小聰明,你應(yīng)該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水神仙上好不容易留下你一命,但這在天界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甚至還會被有心之徒利用,成為水神治理的水族的污點!”她撫起蕓玥的額“你且留下來,別讓姨擔(dān)心了好嗎?”
提及水神,蕓玥當(dāng)然有所顧忌,她喚水神為伯伯,只因水神看著和善而親切。而蚌殼仙久未婚配,故而一直將蕓玥視如己出。
看著姨真摯的眼神,蕓玥也不好拒絕,只好暫時答應(yīng)了。
這時,她眼見遠(yuǎn)處的仙亭有仙人獨自下棋,就找了這個幌子離開了姨的視線。
只見那仙亭中的男子綰緊墨色的發(fā),一襲白衣勝雪,淡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顫顫春水,薄唇偏淡,挺直的鼻梁更襯其清冷而高貴。
只是他獨坐涼亭,擺一桌晶瑩剔透玉制的上好棋盤,卻無棋友。
“嗯?這位仙臺,今日是水族的圣潔大典,既然到訪,又為何獨坐于此,一人下棋呢?”
那男子微微撩起來眼,溫潤如玉。蕓玥想這不是一介散仙就是與她一樣的仙侍,否則早就端坐于湘雲(yún)宮中了。
“殿中喧嘩,我喜靜,便來這涼亭透透風(fēng)?!彼寄繙睾?,稍稍打量了蕓玥一番。
“為何我從未在大殿中見過你,你是?”
“嗯...我是瑤池的鯉魚仙子,平日里也不喜喧嘩,若是...若是沒有必要我就會出來走走...這才碰到了仙臺?!?p> 雖然她自知“予非魚”,但關(guān)鍵時刻只能拿嬛依的身份做掩護了。
那男子似笑非笑,輕輕頷首道:“難怪...看來我和鯉魚仙同是靜道中人,不知仙友可否會下棋?”
如此看來蕓玥暫時走不脫了。
“嗯,略懂?!?p> 男子又淺笑,眉目舒展道:“那仙友與我來一局如何?請~”
他與蕓玥一盞清茶,相對而坐,擺一桌透明清澈的棋盤。纖纖玉指在瓷一般的棋子之間穿梭來往,每一步棋子卻走得縝密。
不過,蕓玥在棋術(shù)上的造詣頗高,那仙臺并不是她的對手。
“承讓了?!笔|玥謙虛道。但見那仙臺滿目星光,遇知音般欣喜。
“想不到仙友棋藝如此精湛,吾好生佩服,不知仙友這幾日可否有空賜教一二?”仙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清雅溫潤。
“仙臺過獎了,賜教談不上,我們時常切磋一番倒是不錯。”蕓玥欣然而應(yīng),偶遇知音,心歡喜,卻因這場棋局她早已錯過約好的時間了。
她倏爾尷尬地起身,卻又不想讓這位儒雅君子看出她的急躁,只好行了個禮。
“仙臺,蕓玥想起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明日,不如明日請仙友來涼亭一敘。”
仙臺愣了一瞬,蕓玥朝他淺笑,揮揮手,便往人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