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玖言搖了搖頭…
這樣的他,還有誰敢伺候呢…
“喂,機會就一次哈。錯過了就沒有了哦…”
祈金蒔擺了擺手,率先向前走去。
她的背影,就像是在他墨藍色的眼眸呈現(xiàn)的美好幻象。
他想多看一眼,留住它,留住她。
“伺候我,第一步,先抱我?!?p> 梵玖言的聲音在后面?zhèn)鱽恚p輕的,好聽的。
祈金蒔轉頭,她看著張開雙臂的梵玖言。
像是在等著她投懷送抱呢…
跑過去,扎到懷里。
這個懷抱好像就在短短幾天,像發(fā)酵粉一樣。
把小小的面團發(fā)酵成香甜的面包,聞起來都是習慣性味道。
“那第二步呢?”問出口祈金蒔就后悔了。
自己就像是只貪得無厭的狼…
比他都狼幾分了…
“嗯…第二步就是抱著不放?!?p> 梵玖言摟她肩膀的手臂緊了緊。
“第三步是永遠抱著…”
只是她看不到,他的眼眸暗了暗,光澤就沉淀下來了。
梵玖言攬著她逆著光走回學院,聽著朗朗的讀書聲。
輕微的腳步活動聲,順著一樓窗戶還可以看到安秋跡在問診的認真神情…
“…”梵玖言看她的視線也落在安秋跡身上,默然沒有言語。
“燃?!彼蝗话l(fā)聲,祈金蒔馬上注意到身后粗壯的樹杈上,祝朝燃在上面躺著。
頭枕在手臂上,本是卡在臉上一本書,突然被叫到名字,他馬上從樹上跳了下來。
“看的什么?”梵玖言挑了挑眉,手伸出,正好接住從樹杈上掉下來的那本古詩詞。
那一頁被折了一角,其中還有紅筆做了標記的一句:
“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p> 祈金蒔打量著祝朝燃,就像是一個被老師突然查看到情書的高中生。
感受到她的視線,祝朝燃馬上調整了視線,不自覺的四處觀望著。
“晚上,通知N院全部成員,我要開辦一場宴會。”
宴會這個詞,讓祝朝燃皺了皺眉,紅眸從祈金蒔身上掃過。
大概首領只是因為這個麻煩的女人…
而他明白這只是打著盛宴的幌子開的集結會。
“什么宴會?”祈金蒔湊到他耳朵旁問道。
“為了介紹你而辦的。”
梵玖言馬上回應他,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為了介紹她而已竟然大費周章的邀請整個N院全員…
祈金蒔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小首領。
對他而言,是一句話的事。
而對她而言,是梵玖言喜歡她,想向整個血族證明他的心。
這顆心,她感受到了。
“遵命,首領。”祝朝燃手放到胸口,微微俯身。
退下時也向祈金蒔行了禮。
“介紹我?”祈金蒔轉頭問。
“介紹你,首領夫人?!?p> 梵玖言點頭,重復了一遍他聽到的血族同胞們議論她的稱呼。
“你別忘了,也介紹介紹我。是時候公開我們的關系了。”
梵玖言溫柔笑著,眼神寵溺到沉淪。
“好”她答應了。
那,我也會向整個S學院介紹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一個人的小首領,別人就別打你的主意了。
祈金蒔這樣想著,空氣都有些許甜了。
喜歡這樣的調調。
看到一個黑頭發(fā)的血族走了過來,很遠就向梵玖言行禮。
梵玖言頷首,走了過去。
“參見首領?!惫批Q立刻躬身行禮,一身警察制服透露著禁欲系。
“怎么稱呼?”梵玖言拍了拍他的肩,示意可以起身。
“在下古鶴?!?p> 本是人類的英俊少年,眼眸盈著紅色,他已經(jīng)是血族的一員了。
“記得晚上參加宴會?!?p> 梵玖言頷首,墨藍色的眼眸盡顯友好親切,像是兩個好朋友剛認識般。
古鶴點頭,行禮退下。
或許他的心中對首領萌生更多好印象。
卻殊不知自己已經(jīng)進了血族的門,成了血族的人。
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吸血鬼,曾經(jīng)的人類身份早已“作廢”了。
祈金蒔看著前方的梵玖言,修長的身段。
紅色的球衣因為汗而把那讓女生尖叫的肌肉線條展現(xiàn)出來。
他站在前方距離她不遠的地方,驀然回眸。
嘴角輕輕笑著,像是時間定格在了她的眼眸。
“去換你的裙子,那件。”他是指那條淺藍色的長裙。
祈金蒔看著他,停頓了一下,挑釁地笑了笑。
這個挑釁…怕是又一定程度地勾引到了他。
走到S院的一樓熟悉的窗口,梵玖言抬起手,輕輕叩了一下那片窗戶。
安秋跡好不容易小憩一會兒,還被輕微的聲響驚醒了。
他抬起頭,看到那指節(jié)分明的手。
探出頭,安秋跡打了個哈欠。
“怎么了?”
“今晚我開個宴會,帶上以濛來玩吧。”
梵玖言意味不明的笑又掛在臉上,平添了幾番魅力。
“都是吸血鬼,我們兩個人類去干什么…”安秋跡馬上擺了擺手。
拿起窗臺冷了許久的茶,剛抿了一口聽到梵玖言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
“人類嗎…赫連其實也算吧…”
“我覺得以濛應該挺想去…”
“噗——”
安秋跡突然想到安以濛要聯(lián)系方式那件事,一口茶水沒抑制住…
“咳咳…”安秋跡看了看輕敞著的門。
并沒有學生問診,幸好沒有看到這窘態(tài)。
“這臭丫頭,她…唉,行,我?guī)ネ鏁?,不過玩一會我們就走的,偶爾放松一下,但她還有作業(yè)?!?p> 梵玖言勾了勾嘴角,頷首,轉身準備回去。
“哎,”安秋跡喊了一聲,“謝謝邀請?!?p> 梵玖言頓了頓腳步,笑了笑。
安秋跡也低頭繼續(xù)品茶。
人其實可以和吸血鬼成為朋友吧。
雖然不明事理的大多數(shù)人類,都認為十年前的屠戮是血族挑起的,可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明明是一個銀頭發(fā)的家伙,以人類的身份挑起紛爭,又將一切弒殺和戰(zhàn)亂推給血族。
從而人們畏懼血族,血族討厭人類…
這個世界怎么能安好,所有人的生活怎能安心…
人類打不過血族,唯唯諾諾著,血族瞧不起人類,偶爾耐不住了,也會吮血充饑…
人們對血族有敬畏,但更多的是厭惡。
梵玖言一直背著隱匿在人心里的罪惡活著。
他不解釋,也沒有嘗試著做什么去擺脫定義。
大概這就是和他做好朋友的原因吧。
不解釋的順其自然,讓安秋跡更能覺得,只有這個家伙真的能改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