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屠戮整個血族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血族厭惡人類,人類躲避血族,一直就這樣不和諧著。
就像是有一條清清楚楚的界限。
血族首領(lǐng)梵玖言下令,將血族的UN學院和人類的S學院聯(lián)合。
也就是如今唯一一所由人類和血族共同組成的貴族院校SUN。
哪怕梵玖言下令,血族不會惡意傷害人類,但人們還是有抱怨卻說不出。
面對兇殘的血族,可能只有當年那個叫Yi的男人才有勝算再次血洗他們吧。
而另一邊,神秘男人Yi,委派徒弟Qi混入S學院。
爭取距離血族近一些、更近一些,一舉拿下血族,慢慢去鏟除梵玖言這個威脅,占有這個世界。
讓這個世界成為他們兩個人的。
Qi抽出銀制利器,聽著粘膩的聲音回過神來,她低頭看了看。
那利器上已經(jīng)被腥紅色湮埋,包括她的指尖。
聞著這新鮮的、剛從老人胸口泂泂流淌著的血液。
她趕忙抽過辦公桌的抽紙,輕拭去了指甲上的粘膩。
又對著窗戶透過來的太陽,照了照指甲上鐳射的指甲油。
“您要是讓我加入S學院,可能還有安度晚年的機會哦?!?p> 她對著趴倒的人,用無所謂的語調(diào)說著。
然后把黃色的牛皮紙袋裝著的檔案丟到了保險柜中,用銀制利器卷起了亞麻色的長發(fā)。
“吶,師父送的簪子,最好用了?!?p> 她用余光掃了掃這一攤血跡,聳了聳肩,拿出了褲兜里的手機。
看到屏保上那個銀發(fā)男人,她哈了口氣,仔細擦了擦。
血腥味讓她皺了皺鼻子。
不過電話接通后,整個辦公室盈滿了她的亢奮和愉快的語調(diào)。
“師父!我已經(jīng)在S學院了,第一步計劃已完成,隨時待命!”
不過對方并沒有還以同等的激動,半晌也沒有回話。
“師父?信號不好嗎?”
…“嗯,Qi,”
“你明白自己該怎么做就好?!?p> 聽到這個冷漠的聲音,女孩瞇了瞇眼睛。
光映射在眼睫,形成一片秀麗的剪影。
“呵呵,我必然忘不了母親是怎樣被射殺成一灘爛泥的?!?p> 她說著,觸摸到外套口袋里的一張撲克牌,“吶,梵玖言…”
“得死?!?p> 白皙的手指轉(zhuǎn)過,牌面倏然出現(xiàn)了一張JOKER大王牌。
“即日起,Qi,我便稱呼你的名字,祈金蒔?!?p> 聽到電話那頭命令式的語調(diào),她拿開了手機,屏幕上布滿了微微汗跡。
“不嘛,不嘛?!彼龍?zhí)拗了一下。
“就要師父喊我代號Qi,因為師父是Yi,我們就是一對兒?!?p> 反正只要撒嬌,師父便會心軟…
“祈金蒔聽令?!眹烂C的聲音。
她馬上應(yīng)道:“在?!?p> 習慣性地開口回應(yīng),讓她的眉頭皺了皺,嘖,師父。
為何總把我當徒弟。
“不要隨便使用能力?!蹦沁呌謧鱽頉]有波瀾的語調(diào)。
“還有,你知道的,血族分為兩種級別,U級別的吸血鬼已經(jīng)對血液免疫了,擅用心術(shù),目前只有梵玖言一個。”
“你還要提防N院的吸血鬼,他們無血不歡,擅用武力?!?p> 祈金蒔掏了掏耳朵,其實沒必要這么麻煩的。
擒賊先擒王嘛,然后扼住王的喉嚨要挾他們,站在王的肩膀上俯視這些小雜碎們。
可是,要去碰觸到王的肩膀,也是需要籌碼的…
祈金蒔看了看咽了氣的校長,她好歹也要用一下這老家伙的身份,才便于行事吧。
“看來你已經(jīng)有辦法了?!蹦沁叺娜怂坪趿系剿诓恍家活欀儐柕?。
…“嗯!我覺得我可以…”
隨著掛斷電話的聲音,她也說道——
“勾引他…”
嘟…嘟…嘟…
喂!……電話那邊已經(jīng)掛斷了。
“師父,當真不在乎我?”
她癟了癟嘴,有些委屈,看了看角落里窺探著自己的攝像頭。
然后揮手,白色的光芒瞬間匯聚,溫澤地籠罩在外凸起的鏡面上,慢慢滲入進去了。
“那我偏要動用能力…
快,把我和這個該死的倔老頭給忘了。
我是說,所有人?!?p> 手指流利操控著電腦,將S學院的校長之名換成了祈金蒔,并流利地刊登了一條林某抑郁而自殺的新聞。
整個動作做完不拖泥帶水。
呃,不過…味道越來越難聞了呢。
祈金蒔捏住鼻子,看了看另一個保險柜,一拳過去,玻璃嘩啦嘩啦碎掉了。
牛皮紙袋上寫著三個字“梵玖言”。
哈?
粗魯?shù)爻稊嗔税咨娜€繩,滑出來的只有一張燙金的紙張。
“姓名:梵玖言
學院:U
年齡:保密
身高:180CM…”
手指順著滑下去,中央都是空白,或者保密。
“保你個錘子保密…”
最后一項,學期目標,祈金蒔才發(fā)現(xiàn)那個飄逸的文字清楚地寫著一行字:
“這學期想吃蛋撻?!?p> 哈?祈金蒔皺了皺眉,有些想笑,忍了忍,又“撲哧”一聲笑了。身邊匆匆走過已然失憶的學生,都為此多看了她一眼。
有點意思,梵玖言。
“您這么有本事,干什么非要吃蛋撻,您怎么不去品嘗埃菲爾鐵塔?!?p> 祈金蒔嘟囔著,S學院背面的那堵墻后面,就是UN學院的大門。
她停下腳步,看了看這一墻之隔的地方。
思忖片刻,拿出手機,將屏保更換了,不過換了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撫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銀制手環(huán),上面凹陷著一個字母,Y。
Qi,莫要暴露。
耳邊就好像傳來這樣冷漠的命令。
不會的。
“師父,你說過,只要梵玖言死了,世界就是你的了,然后你會把你的世界給我?!?p> “所以我要付諸一切得到這個世界,不是人類的世界,不是血族的世界,是僅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p> 她冷著眸子,盯著對面的UN的旗幟,像是看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
真怕一不留神,就會從視線中跑掉。
不行啊,你,你們。
都不能跑,都需要我來教給你們?nèi)绾蜗碌鬲z,不然,我不放心啊。
她冷冷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隱匿之后,剩下的只有冰冷。
一墻之隔,和那個大魔王,只有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