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她?
肖亦寧不明所以,扭過頭看向葉幽云,眼神清澈卻帶著一絲茫然,“葉將軍,你干嘛突然謝我?”
“若不是你拿來王悲同的罪證,圣上也不會那么容易的就相信我們,我也不會這么快被無罪釋放。自然,所有的一切也不會進(jìn)行得這么的順利。”葉幽云徐徐說道。
原來他剛剛說的“大忙”指的是這個。
“你要謝就謝江修。那東西是他給我的。充其量,我只不過是一個送信之人,算不得幫上了什么忙?!?p> 提到江修,肖亦寧的聲音悶下來,臉上的表情也垮了下來。
江修...
她原來說的那個朋友是他。
葉幽云頗有些詫異。
就算肖亦寧不說,其實(shí)他也早已猜到幾分。只是如今證實(shí)了,還是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江修能拿到如此重要的密信,其中經(jīng)歷的兇險可想而知。未曾想,他竟然就這么大方的,不求任何回報的把密信交了出來。
況且,他與他曾經(jīng)還有交手的過節(jié)。
隨即,葉幽云莞爾一笑,“看來,那我還真的得謝謝他?!?p> 不管江修是出于什么原因把那密信交出來,他都承下他的這個情。
“你和他...”
你們怎么樣了?
葉幽云想問又不敢問,一下子卡了殼。
她和他怎樣了,其實(shí)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過,他還是想親耳聽到她的確認(rèn)。
他和她?
提起這個,肖亦寧突然間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想說話了。退婚之事并不光彩,可既然葉幽云開口問了...
“我們沒有成親?!毙ひ鄬幍?。
聽到這句話,葉幽云的心情突然雀躍起來。他的眼瞳瞬間變得更為明亮,聲音也在隱隱發(fā)顫,“為什么?”
肖亦寧略無語地掃了葉幽云一眼,一字一句道:“因?yàn)槲冶凰嘶榱??!?p> 為什么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不要面子的?。?p> “有眼無珠。”
葉幽云此刻卻是氣惱了。
他視若珍寶的,別人卻不屑一顧。
“?”
他這是在說誰?
是誰有眼無珠?
是她么?可這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肖亦寧的臉色不好看,認(rèn)為葉幽云是在說她有眼無珠。正當(dāng)肖亦寧想要反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從開口時,忽然又聽得葉幽云的聲音傳來。
“那江修就是一紈绔子弟,他...配不上你?!?p> 從小到大,葉幽云未曾說過這種拉踩貶低其他人的話語。一時激憤地說完后,他自己也覺得臉上掛不住,隨之面上呈現(xiàn)出可疑的赤色。
而后,他斂起眉毛,看向肖亦寧的目光復(fù)雜萬千,“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終究是他不懂得珍惜...錯過了你。”
什么?
她沒有聽錯吧?
葉幽云竟然會對著她說出這樣的話。
肖亦寧當(dāng)場傻了,呆了...
心頭狠狠一顫,猶如被勾魂攝魄般的轉(zhuǎn)頭望向葉幽云。
兩人的視線再次對上。
肖亦寧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對了。
在江陵的時候,他曾說過他喜歡她...
還是有點(diǎn)不敢相信呃...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就請讓她做得再久一點(diǎn)。
...
“亦寧,幽云,太好了,你們都在這兒呢!”
司空禮文邊說邊朝著葉幽云與肖亦寧這邊走過來。
眼看自己就能與肖亦寧進(jìn)一步的“聯(lián)絡(luò)”感情,卻被某人“無意”的擾斷了。葉幽云看了正向他二人走過來的司空禮文一眼,心底黯然。
他怎么忘了,他與她之間還有著一個司空禮文。
司空禮文的臉上帶著微笑。
他其實(shí)來了有好一會兒了,看見葉幽云同肖亦寧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心里頗不是滋味。以旁觀者的身份看了那么久,他終于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們。
沒一會兒,他已走至二人面前。
“禮文,什么事?”葉幽云抬起頭問道。
“六殿下。”
肖亦寧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
司空禮文對肖亦寧點(diǎn)了下頭,示意她先坐下,然后在葉幽云的面前坐了下來,說道:“我們的人在城外查到了王悲同不下五處的據(jù)點(diǎn)。那幾處據(jù)點(diǎn)的人數(shù)加起來約摸近萬。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冒充山匪盤踞在山里,即使離得京城這么近,都不曾被發(fā)現(xiàn)過。”
“王悲同這老狐貍,膽子可真夠大的?!?p> 司空禮文簡直要對王悲同此人豎起佩服的大拇指。
敢在天子腳下搞小動作,且能隱藏多年不露端倪,他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這幾日他們有著不小的動靜,我猜想近期可能會有大動作?!彼究斩Y文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司空禮乾也回京了...另外,在兩日前,王悲同曾去過榮府。”
“近萬人...或許,也有可能不止這些數(shù)。他們在山中藏了這么多年,以我們目前握有的兵力,若直接上山剿匪...一時半會兒的極難拿下不說,且必定會打草驚蛇?!比~幽云一邊思考一邊說道,下一刻,他舉起右手,將五指張開然后收緊,殺伐決斷之氣盡顯,“不如,請君入甕后...再甕中捉鱉。”
“甚好?!?p> 司空禮文笑瞇瞇的點(diǎn)頭表示同意。
“司空禮乾,他回來干什么?”葉幽云想起來司空禮文帶給他的另外一個消息,有些疑惑地說道:“王悲同去過榮家...如此說來,榮家是打算也摻上一腳?”
“我猜他應(yīng)該是受不了苦才偷跑回來的吧。”司空禮文右手肘撐地,半躺著悠然的說道:“嗯,應(yīng)該不單單只是榮家。私底下,榮家聯(lián)系了張家,李家還有孫家...”
司空禮文不屑地嗤笑一聲,“與王悲同那種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這些人還真是吃了虎膽呢...”
到最后,說不定還會被王悲同反陰一把。
“按圣上的意思,趁此機(jī)會正好把這些不安分的家伙一網(wǎng)打盡?!比~幽云道:“眼下的問題是,禮文你覺得,王悲同會選擇在哪一天動手...”
莫不是...
難道是...
“七月十五?!?p> “七月十五?!?p> 兩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笑。
肖亦寧偏過頭,看著這兩人,露出了一臉的姨母笑。
他們,真是好和諧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