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寧從墻頭一躍而下,把早就打開蓋子準備好的小瓷瓶,盡數(shù)朝那黑衣統(tǒng)領(lǐng)身上丟去。
那些瓶子砸在他的身上,飄起無數(shù)的粉末。
“啊,什么鬼東西?”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暗算到的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驚慌氣極,雙手急忙拍打著身上沾染到的粉末。
“當然是要你命的?!毙ひ鄬幘o緊的抓著刀柄,滿懷戒備地說道。
漏了一個?
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轉(zhuǎn)過身子,氣得咬牙切齒,“找死!”
血紅的眸子瞪著肖亦寧,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小小蝦米也敢來壞自己的事?
怕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定要讓這礙事的東西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與此同時,江修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著肖亦寧露出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回來了!
江修喜出望外。
可眼下的這種境況,回來即是送死。
下一刻,他眉毛倒豎,怒道:“肖亦寧,你腦子壞掉了嗎?不是讓你快點離開這里,怎么還回來?你不要命了?快點走!”
江修瞪大眼睛,嘶吼出聲,“走??!”
肖亦寧看了一眼江修,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舉起長刀,對著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擺好了架勢。
“想走?”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怒不可遏,“你們一起死吧!”
他的身體正在變得奇怪。
許是剛才那些藥粉的原因。
一定要在藥性完全發(fā)作前殺光這些人。反正那小子已經(jīng)被自己打得起不來,就先殺了這女的,最后再把他們?nèi)蜕宵S泉。
死了也要拉這里的所有人墊背。
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打定主意,大肆咆哮,揮著金剛爪惡狠狠地砍向肖亦寧。
見此,肖亦寧不但不躲反而還迎了上去。
后退肯定是個死,不如拼了。
那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跟江修打了那么久,想必已是強弩之末。
也許,自己能給他一記重創(chuàng)。
“鐺?!?p> 鋼爪與刀刃相交,閃耀出令人心悸的火花。
僅僅只是一下,肖亦寧就被擊飛并吐血。
她失算了。
帶傷的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仍比她強上數(shù)倍不止!
“肖亦寧!”
江修肝膽欲裂,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繼打飛肖亦寧后,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足尖點地,轉(zhuǎn)眼已掠至肖亦寧身前,鋒利的鋼爪猛然襲向她的腦袋。
就在肖亦寧的腦袋即將開花之時,他卻停了下來。
此時此刻,那些藥粉終于起了作用。
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頭暈?zāi)垦?,全身又癢又痛,十分難受。
最可惡的是那癢,好像是在肉里癢又好像骨頭癢。
他瀕臨崩潰邊緣。
甩了甩腦袋,保持了些微的清醒。
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搖搖晃晃的,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然而這時,他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撓向癢處。
機不可失。
肖亦寧飛快地拾起手邊的長刀,對著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的腹部就是一刀砍去。
這一刀狠且快,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吃痛,在看不清的情況下,只是下意識地一腳踢飛了攻擊他的肖亦寧。
他捂著肚子,防御盡失。
“去死吧!”
江修從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的背后一躍而起,一劍將他的胸膛刺了個穿。
至此,夜襲江家的黑衣人全都死光了。
呼...
懸在頭上的催命符沒了,江家眾人如釋重負。
...
煙塵散去,肖亦寧躺在一堆斷瓦殘磚中,不知是死是活。
“肖亦寧!”江修撇下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的尸身,強撐著身體,滿臉焦急的跑到肖亦寧身邊,蹲下來將她擁入懷中,“你別嚇我?!?p> 他被嚇得魂不附體,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他好怕,從此與她天人永隔。
“肖亦寧,我求你不要嚇我好不好?”江修眼圈發(fā)紅,哽咽道。
肖亦寧氣息微弱地躺在江修懷里,她蒼白的小臉惹得他心疼不已。江修輕柔的撫著她的臉頰,眼中的深情滿滿。
只要肖亦寧沒事,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他也愿意。
他在心底虔誠的祈求。
“咳...”上天似乎聽到了他的祈求,肖亦寧慢慢地睜開了眼,費力地扯出一個笑容,“江...修...幸...虧我...來了...”
她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記邀功,江修輕彎嘴角笑了笑,“嗯,幸虧有你。”
“...”
肖亦寧還想自夸一下,卻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死過去。
“肖亦寧!”
撕心裂肺的感覺排山倒海襲來,江修摟緊了她的身體,眼淚從眼眶里一下子涌了出來,“肖亦寧...”
...
這是哪里?
難道...我沒死?
肖亦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江修那張熟悉的俊臉。
瘦削的下巴上都是青黑色的胡茬,眼中更是布滿了紅紅的血絲。他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再不復(fù)往日的神采飛揚。
江修此前一直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肖亦寧。
她一蘇醒,他當即轉(zhuǎn)憂為喜。
江修上半身稍微前傾,朝肖亦寧緩緩地靠近了過去,“兩天兩夜了,你終于醒了!”
因久未說話,他的嗓音聽起來略微沙啞。
而后。
看著肖亦寧蒼白的臉,江修心疼不已,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發(fā)絲,隨后收回手,“我快擔心死了,都怪我...是我的錯...”
肖亦寧沒發(fā)覺江修款款的真情流露,她的關(guān)注點此時正在自己的身上。
她感覺,骨頭好像散了架...
她稍稍動了一下。
“嘶...”身體上傳來鉆心一般的疼痛,使得肖亦寧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氣,一抬眼,卻見江修滿臉的自責(zé),便反過來安慰他,“不用...擔心,我沒事的?!?p> “怎么能讓我不擔心?”江修嘆了一口氣,眼中的濃情比之前更甚,接著又喋喋不休起來,“怎么這么笨...讓你別回來你偏要回,還好老天保佑,你的小命還在...可要是那一腳再重一點,你就沒命了,你到底清不清楚...”
天知道。
當她閉上眼睛倒在他懷里的時候,他的心里有多痛,多難過?
當她像個毫無生氣的木偶,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的心里有多煎熬?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肖亦寧眨了眨眼睛,回答得有些吃力,“誰知道他那么厲害,要早知道這樣...我肯定不回來了?!?p> 她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再說了,要不是我...你們怕不是要被那黑衣人一鍋端了吧?”
說到這,肖亦寧一臉的洋洋自得。
她在為自己而驕傲自豪。
那番與黑衣人統(tǒng)領(lǐng)最后的交手,肖亦寧成了不可或缺的助力。也正是靠著她出其不意的偷襲,以及她砍出的那一刀,江修才能扭轉(zhuǎn)乾坤,反敗為勝。
“嗯,你最厲害了?!苯拚J真地說道。
隨即,他盯著肖亦寧的眼睛,情意綿綿,“肖亦寧...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害怕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