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司空禮乾跟在花公公身后進了御書房。
他一進來就發(fā)現(xiàn)司空禮文也在這里,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司空禮乾怨毒地看了一眼司空禮文,“撲通”一聲就跪在御案之下,可憐兮兮地哭道:“父皇急召兒臣前來,是兒臣又做錯什么了?”
“你自己看?!?p> 司空景元把那一堆證據(jù)甩到司空禮乾面前。
司空禮乾顫顫巍巍地將之拾起,胡亂地看了幾眼后,跪伏在地上哭訴道:“父皇,這都是誣陷。兒臣...兒臣不曾做過這些事。”
他偷偷地將眼睛剜向司空禮文,“一定是某些別有居心之人故意陷害兒臣,父皇可千萬不要中了某人的奸計。”
“哼。”
司空景元神色難看,表面上怒氣沖沖,但內(nèi)心卻又開始遲疑不定。
司空禮文一見司空景元的樣子,知道此時若再不添一把火,司空景元說不定又要放司空禮乾一馬,趕緊道:“父皇,四皇兄那親信此刻就在外面,父皇可與他當(dāng)面對質(zhì)?!?p> “嗯?!?p> 頃刻后,“三白眼”被侍衛(wèi)五花大綁地帶了上來。
左右侍衛(wèi)用力往下按著他的肩膀,大喝道:“跪下?!?p> “下跪何人?”
司空景元威嚴無比的聲音從上方傳了下來。
“草民任..任遠?!?p> “三白眼”大氣不敢出,全身發(fā)顫,渾身冰涼如臨深淵。
“嘭。”
司空景元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喝罵道:“你這狗賊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六皇子,難道就不怕朕誅你全家?”
天子之怒,令在場的眾人冷汗涔涔。
那任遠更是被威嚇到魂不附體,根本起不了說半點假話的心思,“圣上饒命,一切都是四殿下吩咐我做的。要不然,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向六殿下動手啊!”
“父皇,我根本不認識他,這是誣陷,是誣陷...”
真是陰溝里翻船,司空禮乾心里止不住地后悔。
他從未想過任遠有會被人給抓住的一天。
早知道會這樣就提前讓人把任遠給做了,所有的事不就一了百了。
司空禮乾從地上氣憤地爬起來,飛快地朝著任遠沖過去,“天子面前豈容你這廝胡言亂語,讓我來好好地教訓(xùn)于你。”
他已是動了殺人滅口之心。
“四皇兄何必那么著急?!?p> 司空禮文一眼就看穿了司空禮乾的心思,他急忙沖到任遠的身前,攔住了想要趁機下黑手的司空禮乾。
司空禮乾圓睜雙眼,一雙紅紅的眼珠死死地瞪向攔在他面前的司空禮文,面目猙獰地大吼道:“你讓開!”
“不讓?!?p> 司空禮文直視他的眼睛,毫無懼色。
正在兩人相持不下時,“嘭”的一聲,司空景元大聲呵斥道:“大膽,你們兩人這是成何體統(tǒng),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皇放在眼里?”
“不敢?!?p> “兒臣不敢?!?p> “請父皇息怒?!?p> “請父皇恕罪?!?p> 司空禮乾與司空禮文兩人同時跪下,老老實實地向著司空景元請罪。
驀地,任遠的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插了進來,“求圣上饒命,所有的事確實都是四殿下指使我干的的?!?p> 司空禮乾沖過來的那一瞬間就已把任遠嚇得半死,倘若司空禮文慢了半步,他現(xiàn)在就已是一具沒有聲息的尸體。
“當(dāng)初那批官銀行進在冀州境內(nèi)時被劫走,實際上就是四殿下派人所為,那冀州刺史蘇亮根據(jù)線索查到了四殿下的身上,四殿下威逼不成,便讓我和其他人在一夜之間殺了他全家共一十七口人?!?p> 司空禮乾太不厚道,昔日曾為他出生入死,如今事跡一要敗露,便要立即取他性命。
任遠心如死灰,開始喋喋不休。
“還有...”
“...”
任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來。
至少司空禮文承諾過可以保住他的家人。
“父皇?!?p> 司空禮乾無話可說,他癱坐下去。
“老四,你做的齷齪事還真不少!”司空景元這下真的發(fā)怒了,他的眼中泛著殺意,森然道:“司空禮乾大逆不道,謀害親弟,貪贓枉法。數(shù)罪并罰之下,拖出去斬十次都不過分?!?p> 他指著司空禮乾與任遠,“來人,把他們給朕關(guān)入天牢。”
“是?!?p> “父皇,父皇...”
司空禮乾放聲痛哭起來,他奢望這一次司空景元能夠像以前那樣“雷聲大雨點小”,過后又輕飄飄的又放了他。
只是這一次司空禮文手上握有太多不利于他的證據(jù)。
一切都怪他太自負。
不會叫的狗才是最會咬人。
...
“圣上~”
伴隨著一道宛如蝕骨銷魂般的魅惑之聲,一位中年美婦一邊哭哭啼啼,一邊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司空景元此刻正心煩意亂,責(zé)怪道:“萱兒,你來干什么?”
榮貴妃一身華麗的宮裝,頭上珠釵寶簪流光溢彩,身段嬌媚動人。尤其是臉上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見猶憐,整個人猶如一朵嬌花讓人不忍采擷。
她跪了下來,朝司空禮乾伸出皓腕,哀泣道:“圣上,禮乾還小不懂事,都怪我這個作母親的沒有教好他?!?p> “母妃?!?p> 司空禮乾掙扎開桎梏,爬到榮貴妃的身邊,兩母子抱在一起哭得慘絕人寰。
事已至此,司空禮乾仍舊不知悔改,妄圖賣慘博取同情。
司空景元見狀,氣不打一處出,“把他們分開?!?p> “是。”
“等一等。”
王悲同在一旁看了那么久的戲,終于說話了。
他靠近司空景元悄聲說道:“圣上,四殿下背后乃是榮家之人,輕易動他不得?!?p> 然后他又大聲道:“四殿下司空禮乾所犯下之過錯,難以饒恕。即天子犯法應(yīng)與庶民同罪,應(yīng)當(dāng)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微臣提議,就把四殿下貶到雍州。那邊窮山惡水,是一處不毛之地。圣上,您看可好?”
王悲同說得正義凜然,司空禮文聽了嗤之以鼻。
然而這一番話,給了司空景元一個臺階,他認真地想了想,開口道:“司空禮乾封為永西王,封地西南雍州一郡。命即日離京,自此以后,司空禮乾永遠都不能再踏入京城中一步?!?p> 這司空禮乾從今往后怕是與皇位無緣了。
司空禮文沒有再說什么,畢竟這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
這王悲同.....
司空禮文不知他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