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本以為魏瑩已經(jīng)聽到了什么風(fēng)頭,說的時候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不曾想魏瑩對竟一無所知,這謝言著實覺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魏瑩向來是直來直去的人,斷然不會耍那些手段,她說不知,那定是不知。
即便她現(xiàn)下不知,以后早晚要傳到她的耳朵里,若是到了那時候,只怕他的光景更是難過,康夫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斟酌再三,謝言開口說道:“雖我不曾帶你見過林氏,但你也是早就知道她的,如今我遇到一個犯難事,不敢去同母親說,只得同你開口,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幫我一幫。”
“我們是一家人,哪里說的上幫與不幫,本就是榮辱與共,若是我能做的到的事,夫君只管說了就是?!?p> 魏瑩說的坦然,謝言聽的慘淡。
正是因為魏瑩自到了謝家,便是如此想如此做的,所以謝言時常覺得自己愧對于她,即便想盡力彌補(bǔ),魏瑩也只是淡淡,饒是山珍富貴,她也不驚不喜,絲毫看不出波瀾。
魏瑩的心思,謝言著實是琢磨不透,心思捉摸不透不打緊,這事可是瞞不住了。
“夫人,林氏身孕已經(jīng)六月有余,我?guī)н^去的先生都說林氏的胎像不穩(wěn),恐怕不會足月生產(chǎn),孩子也有早夭的危險,我想請城里有名的婆婆去看看,可是你也知道那婆婆向來只給京城官家的夫人們看,從不進(jìn)那些小娘子的院子,可……可林氏如今這般,我也是……也是迫于無奈,只希望夫人你能援我一把”
似是怕魏瑩不同意,謝言又急忙說道:“夫人你放心我早就與林氏說過,不管她肚子里的是兒是女,都不會帶到謝府來,孩子隨了她的姓氏,絕不會對逸兒有什么威脅。”
魏瑩本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聽到謝言說這林氏甚至愿意孩子隨了母性,這一旦隨了母親往后不管是入仕或是成親,都會遭人詬病,林氏竟為了這孩子愿意這樣做,委實是難得。
謝言知道這事魏瑩不與他計較就已經(jīng)是慈悲心腸,如今自己又這樣糟蹋她這個正室的臉面,若不是魏瑩一直寬厚仁慈,恐怕如今他早就家宅不寧了。
謝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魏瑩,魏瑩只是停下來手里的動作,坐在軟榻上喝了口茶,心里感嘆一聲,這林氏終究還是拿走了謝言的心啊。
饒是她住在京郊的小院子里,處處比不上她這個謝家的少夫人,可只有一處,便是魏瑩無論如何也及不上的,那邊是謝言對她的真心。
他明知道自己才是謝家以后的主母,明知道這坊間已經(jīng)開始有了對他的流言蜚語,說他在外已經(jīng)有了私生子,他置自己的官運(yùn)仕途不顧,置謝家臉面不顧,置他們夫妻之間的情分不顧,置謝逸與不顧,只為了林氏肚子里的孩子,這情分,這癡心,魏瑩去何處求,去怎么爭?
只怕是在林氏的有生之年,魏瑩都比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