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中。
千雪仙子那張絕美的容顏上,神情亦是無比復雜,內(nèi)心惶恐萬分。
她現(xiàn)在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后怕。
先前被神秘黑衣人連續(xù)洗劫三座大殿,又搶走陣眼里面的寶貝,她很慶幸當時自己沒有一怒之下出手爭搶,也慶幸自己沒有多嘴多舌,不然的話,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想起在中央大殿時,漫天攻擊都無法撼動其分毫。
尤其是那神秘黑衣人,身上冒著滾滾黑煙,手持一炳魔刀橫在當空中的時候,想起這一幕,千雪仙子的心神都禁不住的顫抖。
太嚇人,太可怕了。
旁邊。
冷傲公子那張冷峻的臉上,似乎也布滿了驚魂未定的恐慌,但是雙目之中卻是閃爍著一種狂熱的佩服,一種無法掩飾的崇拜。
他崇拜強者。
特別是那種舍我其誰,傲視天下,霸絕無雙的強者。
先前。
在中央大殿時那神秘黑衣人,無論是只手擎鼎拔地通天,還是黑煙遮天威懾人仙,無不讓冷傲公子心生敬意,崇拜至極。
遠處。
顧少京的臉色也不太好,他也被嚇得不輕。
洪震躺在廢墟中,重重喘著粗氣,滿臉煞白不說,嘴唇都嚇紫了,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姥姥的,也不知道……哪個孫子當時把老子撞翻了,差點沒把老子嚇尿了,如果不是老子連滾帶爬沖出來……恐怕小命兒就交代了?!?p> 先前逃跑的時候,可能是太過害怕,心態(tài)當場就崩了,心神也潰散了,被人撞倒之后,洪震嚇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京少……這一回咱們倆算是福大命大造化大,更是死里逃生撿回一條小命兒啊。”
顧少京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第一次被神秘黑衣人搶走陣眼里面的珍寶,二人還算識時務,當場跪下求饒。
后來以唐飛為首的日曜宗弟子找上門,二人也都沒有選擇與其同流合。
如果當時真的不開眼動手的話,或是與日曜宗弟子同流合污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以后這種洞府……老子再也不來了……這是最后一次,珍寶沒撈到一件不說,還他娘的搭進去好幾件法寶,人也受傷了,就連小命兒都差點丟掉……”
此次像洪震與顧少京這般沒有撈到任何珍寶,反而搭進去幾件法寶的人不在少數(shù),尤其是最后爭奪云霄青雷鼎的那幫人,每一個都至少損失一件寶衣一件護身法寶,有的還損失飛劍,其中懷玉公子損失最為慘重,他損失了兩件寶衣,兩件護身法寶,一把飛劍,人也受了傷,面子似乎也丟的不小。
……
關于上仙洞府在小髒林現(xiàn)世的事情,一時間在萬里郡傳的沸沸揚揚,而且傳的是越來越邪乎。
剛開始還只是在傳,一位神秘黑衣人打敗了很多高手,嚇退了數(shù)十位人仙老前輩,搶走了云霄青雷鼎。
傳著傳著就傳成了,一位絕世魔頭從天而降。
那絕世魔頭擁有無上神體,力大無窮,徒手撕人仙,抬腳碾人魔,殺人如麻,有人說他是萬古之前令人聞風喪膽的‘人屠無名‘。
他出現(xiàn)之后,不僅搶走了云霄青雷鼎,還將洞府里面的人殺的血流成河,數(shù)十位人仙老前輩死的死,傷的傷……
這日正午,風和日麗。
是一個不錯的好天氣。
一只白隼在萬里郡的上空展翅飛翔。
在白隼的后背上,站著一位男子。
男子英姿挺拔,面如冠玉,俊美無暇,如墨長發(fā)隨風飛揚,勝雪的白衣翩翩而動。
任誰見他都會忍不住稱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尤其是他那嘴角掛著宛如春風般愜意的微笑,實在叫人為之著迷沉醉。
男子不是別人。
正是北長青。
脫掉黑衣,摘下帷帽之后的他,又變成了那一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翩翩美男子。
這一趟對于北長青來說收獲頗豐。
非常滿意。
先前洗劫的幾座大殿,里面有不少好玩意兒,盡管大多數(shù)都失去了光澤,玄妙不再,但里面的結(jié)構(gòu)并未潰散,回去溫養(yǎng)溫養(yǎng),說不定還能恢復,就算恢復不了,也極具研究價值。
最讓北長青心動的是,兩塊奇異的石頭。
其中一顆宛如心臟般跳動著,石頭里面甚至還有類似經(jīng)絡一樣的東西,這玩意兒是他在一個陣眼里面找到的。
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靈石玉母,一時半會兒,他也不敢肯定。
還有一塊石頭只有拇指大,看起來就像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這玩意兒是他與千雪仙子在一起時,從陣眼里面撈來的。
至于是什么玩意兒,北長青也不知道,只知藏在陣眼里面的邪靈很在乎這東西。
可以肯定,要么是這顆珠子孕育出了邪靈。
要么就是邪靈在利用這顆珠子修煉。
這兩種可能不管哪一種,都足以說明珠子不是凡物。
要說最讓北長青高興的是,自然是從洞府里面搶來的那尊云霄青雷鼎。
畢竟是上仙大能煉制的法寶,絕對是瑰寶中的瑰寶。
而且先前云霄青雷鼎出世的時候,所有飛劍都無法撼動分毫,皆被震碎。
鼎上震懾心神的鈴鐺,還有鼎身上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大道符文。
更加可怕的是,這云霄青雷鼎還是整座洞府里面諸般陣法的中央陣眼。
這尊云霄青雷鼎有太多太多吸引北長青的地方。
恨不得現(xiàn)在就返回師門,好好研究研究。
想了想,還是先忍一忍吧。
畢竟已經(jīng)答應過東方長空要來凌絕頂聚一聚,人都到了萬里郡,再回去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咱得做個有信用的人。
“不錯不錯,這一趟沒有白來。”
北長青心情大好,忍不住掏出一壺美酒,自斟自飲。
回想起在洞府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北長青笑道:“還好修煉過黑暗古經(jīng),不然人仙老前輩那一關,還真不好過?!?p> 說著話,北長青又搖搖頭,眉頭微微蹙了蹙,說道:“這黑暗古經(jīng),唬人是唬人,強大也是真強大,可就是……太邪門了。”
本來他并不打算動用黑暗古經(jīng)的力量,原因很簡單,他總覺得這玩意兒太過邪門,不像什么正經(jīng)的東西。
修煉的時候,他就隱隱感覺,黑暗古經(jīng)會影響自己的內(nèi)心。
此次祭出之后,感覺更甚。
這種感覺讓他熱血沸騰,蠢蠢欲動,什么道德,什么三觀,什么理智,統(tǒng)統(tǒng)不顧,就一個字,干!
為所欲為的干。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當時他佇立在云霄青雷鼎上,手持黑刀,怒吼一聲,上來領死。
這句話可不是他故意說出來嚇唬那些人仙的,當時內(nèi)心深處,有那么一瞬間,他是真的有一股這樣的沖動。
“這玩意兒以后還是少修煉為妙,太邪乎了……別他么的最后人仙沒修成,修成了人魔……那就玩大發(fā)了?!?p> 北長青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人仙美男子,偶爾客串一下人魔還行。
他可不想顛倒過來,做一個絕世大魔頭。
人魔這條路一旦踏上,可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這句話讓北長青的印象非常深刻。
是他那位不正經(jīng)的師父,對他說過唯一一句最正經(jīng)的話。
就在這時。
北長青忽然感覺不對勁兒。
身后呼嘯的風浪涌來。
剛要轉(zhuǎn)身瞧瞧是怎么回事,嗖的一瞬間,一道人影在他身邊疾馳掠過。
“又是飚劍一族?!?p> 地球上有飆車一族,這方世界也有飚劍一族。
飆車一族,使勁兒踩油門,就怕飛不起來。
而這方世界的飚劍一族,腳踏飛劍,那也很踩油門,總想做一顆劃破長空的流星。
白隼是一個愣頭青,而且四六不聽,誰也不服,平時沒人挑釁還好,一旦有人挑釁,火爆脾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壓都壓不住。
雙翅一抖,發(fā)出陣陣尖銳的鳴叫,朝著前面那位飚劍一族就追了過去。
“我說老四,你慢點,你跟他們較個什么勁兒?!?p> 白隼不聽,繼續(xù)追趕。
驀然。
前面那位飚劍一族也不知是發(fā)現(xiàn)白隼在追趕,還是其他原因,突然來了一個空中翻,朝著北長青飛了過來。
竟然還是一個美女。
而且還是一位扎著馬尾,一身男裝打扮,看起來頗為英姿颯爽的女子。
女子踏劍而來,瞧見北長青時,先是一怔,而后那雙美眸之中閃爍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
“小哥哥,你長的好俊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