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冥曄確實喝了,卻沒料到自己會一時不查喝了個空。這個時候還能有人來搶,重點還是,能從他的手里搶到,施展法術(shù)的還能有誰答案不言而喻。
要知道,哪怕受傷,冥曄能得帝君欽點掌一署之要務(wù),也好歹是個頗有點實力的神君,別人的法術(shù),連他周身的法力壁障都進不去,又談何奪物?
連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都不愿意領(lǐng)情嗎?
冥曄心知是她,卻覺得心悶悶的,似在某一處有些凝滯郁結(jié)。
他忽然覺得星芒的有些話說得不錯,
玄靈不是嬌花,并不是一個會理所當然會享受別人呵護的存在。
恰恰相反,
一廂情愿下意識關(guān)心她的那個,似乎一直是……他。
當下,
冥曄也不看一眼,注定是被玄靈搜刮得一滴不剩的空酒杯。他的視線隨那條搖頭擺尾張牙舞爪活靈活現(xiàn)的水龍游走,及至玄靈周身。
明明沒施展任何法決,在場的兩人一寵卻見到,荔枝味的小龍開開心心的在玄靈的身邊憑空游走了一圈,兩圈,一點靈力波動也感覺不到。
不同于咒符師技能的在線學習,需要靈力、法力,消耗藍條、藍瓶。神魂之念有點像星芒的天賦技能——尋路。
不存在靈力波動,當然也不存在學習指南,同星芒的遁術(shù)一樣,無論練習還是創(chuàng)造、開發(fā)一切全憑玄靈她自己。
對比咒符師、醫(yī)修的技能來說,毫無參照,憑空織就的能力沒有框架,沒有限制,沒有成法,同樣沒有前人替你趟雷的遺饋。
故,神魂之念很難,僅僅是練習的難度就比尋常咒符技能難上百倍、千倍。
但因為能當做保命底牌,對玄靈來說卻尤為重要,是個不得不下決心花大力氣的神技。
因而玄靈在無名洞天熟練掌握神魂之念,才敢從里面出來。此番,也是在現(xiàn)實當中第一回使用神念,第一回操縱水龍。
與想象的不同,在現(xiàn)實之中使用神念,竟然毫無滯澀之感,意外得順暢靈動。玄靈原本以為,團一個小水球升空,再落在手掌之中,對她已經(jīng)是極限。
誰知一下從地獄難度降低到簡單難度,小水球隨玄靈之心意動,忽就成了凡間帝王衣飾上常見的龍形紋樣,煞是可愛動人。都舍不得吃了,咋辦?
若非冥曄在一旁熊視眈眈,一時興起的玄靈恐怕還會興致老高的將小龍上上下下玩?zhèn)€通透??蓜偘掩蠑[了一道,現(xiàn)下的玄靈最怕的就是被冥曄同樣用法術(shù)將這杯一騎紅塵妃子笑給搶回去。
明明才覺得小小龍惹人憐愛呢,此番情急之下,玄靈卻什么都顧不上了。隨手從系統(tǒng)儲物格里掏了個平時吃飯用的大口白瓷碗“噗通”一聲,直接連角帶尾巴一整個裝了小水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吞沒。
還未等她高興,想著吃到嘴里,冥曄怎么樣都搶不到了。就咳咳咳,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林子璇心中詫異:確認過眼神,這是個第一次喝酒的人。
冥曄頗覺理所當然:果真,酒之一物,的確是從未喝過。
星芒簡直無力吐槽:怎么就……我家主人就是個蠢的,我就知道!還有神君,每次盡幫倒忙,你又不是不了解主人的性格,為何就次次如此,甚至還有點樂此不疲?幸災(zāi)樂禍?
林子璇同冥曄兩人見此情此景,不由面面相覷,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對不起,我不知道?!?p>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算是逼人喝了酒。哪怕她不是故意這么做的,但也造成了既定事實,尤其對方有恩于她,于師姐妹,于仙霞宗。
只是,
沒想到輕舞前輩面上冷冰冰的,一副完全不好打交道的樣子,內(nèi)在倒底是真實誠。
林子璇得知真相,說話也是歉意十足,
“我一直以為,身為男人,怎么會不好酒?
是我偏頗了,輕舞前輩如此造詣,師門必定非凡,自然不會是一般人?!?p> 冥曄卻說,“并非是因為不曾喝酒,你不明白,他已經(jīng)醉了?!?p> “對不起,我不知道?!?p>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算是逼人喝了酒。
見輕舞前輩倒是真實誠,
林子璇得知真相,也是歉意十足,
“我一直以為,身為男人,怎么會不好酒?
是我偏頗了,輕舞前輩如此造詣,師門必定非凡,自然不會是一般人?!?p> 林子璇見多識廣,倒是聽說過,有些流傳甚久的師門,對門下弟子規(guī)矩甚為嚴格。一如古寺中的神僧傳承一般有許多清規(guī)戒律,一旦違背輕則思過體罰,重責廢修為貶黜出門。
輕舞前輩如此人杰,想必傳承所在也如果傳聞中那般。只是沒想到,一個堂堂男子宗門,竟連酒之一物也禁,規(guī)矩竟比她們女子宗派還嚴。
林子璇不懂,見過幾回玄靈醉酒的冥曄卻知道玄靈的問題所在。
當下便說,
“并非是因為不曾喝酒,你不明白,
他已經(jīng)醉了。”
“醉了?”林子璇疑惑,“為什么一點醉態(tài)我都看不出來?”
“玄靈她從前是真沒喝過酒,但喝過摻雜了酒的水?!?p> 冥曄回答說,
“她醉酒,同常人不同。不但眼神清澈,思路清晰,還……”
“你的運氣,倒是真不錯?!?p> “我?”
林子璇聽了冥曄的解釋,越發(fā)疑惑,
“前輩醉酒,怎同我有關(guān)?”
“就這么同你說吧,”
冥曄微微一笑,隨意向林子璇解釋道,
“如果沒有這杯酒,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同我早就已經(jīng)走了?!?p> “相信我,”
冥曄暗自調(diào)笑著對林子璇說,
“如果她想走,連大乘后期修為的我都攔不住,更何況是你?!?p> “區(qū)區(qū)一個林子璇!”
“玄靈不是個愿意惹麻煩的,”
冥曄在林子璇面前隨意坐下,雖作侃侃而談之態(tài),實際卻言辭淋漓,語帶譴責,
“尤其你手上的,還是個非同一般的燙手山芋?!?p> “初見面,你就一心想著把這樣棘手的事情推脫給她,你自己難道就沒個自覺嗎?”
“前輩海涵,”
聽冥曄一席話,林子璇總算明白江湖險惡,像輕舞前輩這樣蠢白的人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當下也不敢絲毫怠慢,恭恭敬敬的行禮拜道,
“若非事關(guān)……”
“若非事關(guān)宗門覆滅之事,是嗎?”冥曄問,
“你的宗門覆滅,又不是她的宗門,與她何干?”
“你卻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是玄靈真的參與進去,之后的境況必定會同你們宗門同生共死,卻是與她的性命息息相關(guān)?!?p> “哪怕一切結(jié)果,如你林子璇想象的那般魔修覆滅,塵埃落定。對玄靈來說,所得,不過是你們仙霞宗的一份人情,所失,還有在魔修之中眼中釘,肉中刺的待遇?!?p> “萍水相逢,未有求于你們,未得過你們的恩惠,反之,還直接間接幫了你們不少,”
冥曄詰問,“為何要把你們宗門的榮辱強加于一個外人?”
“堂堂神州七宗之一,仙霞坊沒人了嗎?”
“是她聞人清死了?”
“還是你林子璇亡了?”
凌冰凝.QD
小劇場: 話筒:玄靈在那邊喝了整整一壺,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嗎? 冥曄:剛才看見的是,壺里是滿的,碗里是空的。后來,看見的也是。 林子璇:一直沒注意。 星芒:我只知道主人去了趟驛路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