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趙櫟文緩緩閉上眼,一個個動作逐漸以畫面的形式出現(xiàn)。打開音樂,試著將那些動作展現(xiàn)出來,投入其中,渾然忘我,偶爾會停頓一下,思考如何銜接。
而剛剛還調(diào)侃趙櫟文的Gabriel,看到他接下來的幾個動作時,逐漸被吸引,多少年的舞者經(jīng)驗,讓他明顯地感覺到,趙櫟文這動作背后,有深層的故事。
于是也不再嘻嘻哈哈,反而認(rèn)真觀賞起趙櫟文的舞蹈。不過從他的動作間斷的情況來看,還不夠成熟。雖然他才剛剛開始編這支舞,但Gabriel認(rèn)為,這支舞完成的時候,一定會轟動全球的。
這支舞里,有趙櫟文全部的愛。
夜幕降臨,道路兩旁的燈似水流一般照亮一條條街道。昏黃的燈光讓這寒冬渲染了一層暖意。
正伏案工作的歐獨忽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原本不打算看,但瞥了一眼是江蘭舟發(fā)來的后,竟情不自禁地點開查看。
微信消息是一張圖,她從超市買的各種各樣的菜,然后最醒目的要屬上面那袋火鍋底料。
歐獨笑著搖搖頭,編輯消息:看來上次的超辣火鍋讓你如鯁在喉啊。
很快,江蘭舟就回復(fù)了消息:對啊,上次沒吃成功,這次一定要補(bǔ)回來。消息結(jié)尾處還專門發(fā)了三個感嘆號,表示情感強(qiáng)烈。
不到兩秒,下一條消息也收到了:快點回來,等你。
最后等你兩個字,讓歐獨全然沒有繼續(xù)工作的熱情,竟有些期待立刻回到家中。
于是,干脆關(guān)掉電腦,一把抓起大衣往出走。
就在這時,拿著文件夾前來匯報工作的孫晟看到歐獨要離開,便問道:“今天沒有安排會面也沒有安排出差,您這是……”
歐獨咧嘴一笑,毫不掩飾地回答:“回家。”
“哦,回家?!睂O晟習(xí)慣性重復(fù)了一句,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瞪大了眼睛盯著從自己身邊經(jīng)過的歐獨,連忙追上去,張開雙臂擋在他面前,“歐總,您,您這是要回家?”
“怎么,我回家就讓你這么詫異嗎?難道我不能回家嗎?”歐獨見孫晟這幅模樣,有些不解。
孫晟收回自己的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倒,倒也不是。只是工作還沒完成?!?p> “沒完成的明天再繼續(xù)吧,我還有事,先回家了?!闭f完,拍了拍孫晟的肩膀,對他道了一聲辛苦了,整個人就徹底消失了。
孫晟一個人呆愣在原地,在風(fēng)中凌亂著。
“這,這還是歐獨嗎?”原先他可是不完成工作都不吃飯不睡覺的人,怎么現(xiàn)在就變了?直接回家?
看來,家里面有個嬌妻等著,確實比工作有吸引力。孫晟如是想著。哪像他孤家寡人一個,回不回家都無所謂。所以以前,他們倆總是一直在公司加班。
現(xiàn)在,歐獨已經(jīng)擺脫了單身狗,有了家室,就只剩下他還沒有任何情況。因為給歐獨當(dāng)助理,導(dǎo)致連相親的時間都沒有。
重重嘆了口氣,想著今天回家后做些什么好。
這人吶,就是犯賤的。以前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總是想什么時候能早點回家,能休息。
現(xiàn)在可以早點回家了,他反倒有些不適應(yīng),不知道回家后該干嘛。
或許,自己也該結(jié)個婚,孫晟如是想到。
一推開家門,一股火鍋底料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聽到門的聲響,江蘭舟一溜煙從廚房里跑出來,笑盈盈地沖歐獨說道:“你回來啦,剛好鍋煮開了,可以直接涮菜了。”
歐獨走上前,將手中抱著的盒子遞到江蘭舟面前:“打開看看?!?p> 看到這個長度,以及窄窄的木盒,江蘭舟立刻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了:“這么快就弄好了?”說著便伸手接過,但明顯感覺胳膊一沉,整個人被往下帶,險些閃了腰。
江蘭舟瞪著眼睛“哇”了一聲,連忙轉(zhuǎn)身放到旁邊的茶幾上,晃了晃胳膊:“沒想到竟然這么重。”
“那是,上等的紫檀木?!睔W獨說的時候,還一臉得意的模樣。
打開木匣子,看到里面靜靜躺著的卷軸,和木匣子一樣的主軸,古樸的底伴隨著一點點展開,最終和那副墨梅相得益彰。
細(xì)心的江蘭舟發(fā)現(xiàn),在這張畫上,落款有些不太對。名章還是自己的名章,但落款卻成了江蘭舟,歐獨夫婦贈。在她的名字后面,竟然有另一個筆體寫上了歐獨。
不得不承認(rèn),人家后面這個字體更好看,有大家風(fēng)范。可沒辦法,她畢竟不是書法專業(yè)的。
看到這,江蘭舟扭頭看向歐獨,歐獨挑眉,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
見他裝模作樣,江蘭舟也沒有挑明,只是目光在夫婦二字上多流連了一會兒。夫婦啊……江蘭舟想著。
看到江蘭舟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歐獨這才解釋:“那個,沒有經(jīng)過你同意就加上了我的名字。我想著如果以夫妻的名義會更好,畢竟普羅斯佩先生也是歐氏的合作方。”
將畫軸小心翼翼地卷起來:“這個沒關(guān)系的,夫妻就夫妻,我完全不介意。只是這個木匣子……”江蘭舟嘆了口氣,“咱是贈畫,不是賣匣子,會不會有些過度裝飾了?”
“可如果不放到匣子里,就這樣直接送給人家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們可以輕裝飾,畢竟主體是畫嘛。”
“那說來聽聽看,你有什么好主意,寶藏女孩兒?”歐獨咧嘴一笑,這俊俏的容貌著實犯規(guī)。整齊且白的牙,最燦爛的笑,如此陽光,讓人向往。
每次聽到寶藏女孩兒這幾個字,江蘭舟總有些受不了,感覺怪怪的,但歐獨偏偏喜歡這樣叫,也無可奈何。
聳聳肩,忽然想到大學(xué)時候苗老師帶來的卷軸:“我們可以找一塊古樸一些的布料,包裹在外面。就像古代人那種包袱的感覺?!?p> 歐獨聞言點點頭,看了看那重重的木匣子,確實感覺有點過了,很贊同江蘭舟的方法:“那找布料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說著就直奔火鍋而去,有些按捺不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