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回憶著和江蘭舟在一起少之又少的點滴,但每一個畫面,他都清晰地鐫刻在了腦海。在國外的時候,有多少辛酸艱辛,都是憑借著這些畫面過來的。所以,和江蘭舟在一起的每一幕,都彌足珍貴。
現(xiàn)在,他需要的,是一個符合他此刻愛而不得的這樣一個主題的旋律,一個悲傷而又激烈的旋律,能夠充分展現(xiàn)他壓制情感的旋律,以舞蹈的形式展現(xiàn)。
她如果過得好,那自己就退出,不再打擾……
第二天,正在思考油畫主題畫什么時,忽然間,聽到樓下傳來敲門聲,江蘭舟有些納悶,難道歐獨沒有帶鑰匙嗎?
一邊大聲喊著來了來了,一邊加快腳步朝門口而去。
“你沒帶鑰匙,不是還有指紋……”最后一個嗎字還沒有說出口,打開門,看到歐獨父親那張瀕臨爆發(fā)的怒容后,全部吞了下去,連忙改口,“您怎么來了?”
歐獨父親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朝屋內(nèi)走去,然后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似一頭獅子王,威嚴不可侵犯。
“您喝水還是喝茶,我去……”
歐獨父親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打電話,立刻叫歐獨回來。”
江蘭舟乖巧地點點頭,哦了一聲。然后跑到二層。
看著她連拖鞋都沒穿,光著腳丫子上樓,發(fā)出“咚咚”的響聲,歐獨父親一臉鄙夷。
回到自己房間,拿起手機撥通了歐獨的電話,心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實話,江蘭舟特別怕歐獨的父親,有一種以前小學生怕老師的感覺。
電話“嘟——”響了半天,歐獨都沒有接聽,直至電話長長的“嘟”聲,變?yōu)槎檀?,然后自動掛斷?p> 江蘭舟眉頭緊鎖,歐獨一定是現(xiàn)在特別忙,怎么辦,他如果不接電話,自己可應付不了老爺子。對了,只祈禱他別上二層,不然她和歐獨分開住的事實就要暴露了!
連忙又撥通歐獨的電話,開始奪命連環(huán)CALL。
大概有十分鐘左右,歐獨的電話終于接通了,他接聽的第一句話有些顯得不耐煩:“什么事?”
“歐獨,你快回來吧,你爸來了,讓我趕緊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呢?!?p> “好,知道了。”
言簡意賅,歐獨立刻扣掉電話,返回家里去救場。
撥通電話后,江蘭舟慢悠悠地下了樓,來到老爺子身邊匯報情況,輕聲細語地說:“歐獨他一會兒就回來了,已經(jīng)給他打過電話了。”
她這邊剛說完,老爺子抬起手臂看了看表,然后放下,干脆靠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似乎沒打算和江蘭舟多說一句話。
見他也不吭聲,自己也不能怠慢啊,于是就去沏了一杯茶,放到他老人家面前的茶幾上。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因為有些突然,似乎嚇了老爺子一條,有些不滿意地蹙了蹙眉頭。
江蘭舟連忙用手捂住手機聲音口,匆匆上了二樓,這才接聽起趙櫟文的電話。
“怎么了?”
聽她聲音那么小,趙櫟文有些擔心地問:“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莫名其妙,這么突然一問,江蘭舟摸不著頭腦地回答:“我能有什么事?”
“你……知道了?”
“什么?發(fā)生什么事了?”聽趙櫟文說話如此沉重,十之八九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沒事,什么事都沒有。對了,謝謝你的畫,我很喜歡。你呢,今天就繼續(xù)畫畫吧,然后早點休息?!闭f完,他就匆匆扣掉了電話。
這么一整,江蘭舟就更蒙了。
下一秒,微信收到申屠悠然發(fā)來的消息:蘭舟,蘭舟,你快看,你趕緊出來解釋一下吧,網(wǎng)上都炸開鍋了。
看了消息,然后點開悠然發(fā)來的圖片,好幾張,一張是微博熱搜的圖片,一張是這個熱搜相關的文章,還有一張,是他們學校官博下面的評論,全都是罵她的。
這個江蘭舟也真不要臉,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長得不怎么樣,還玩腳踏兩條船,玩崩了吧?
歐獨知道嗎?歐獨,快和她離婚!
這個趙櫟文是瞎了眼嗎?怎么看上她了。
我看啊,她是之前勾搭N多人,然后釣上哪個算哪個,簡直不要臉。
還有一個昵稱是歐獨今天離婚了嗎的網(wǎng)友評論,看來他們明天就要離婚了,然后配一哈哈大笑的表情。
越看評論越心驚肉跳,于是她也點開微博,看了他們學校官博的那條原消息。是昨天,趙櫟文跳舞的視屏。
江蘭舟很是崩潰,這不就是趙櫟文跳舞么,怎么就有網(wǎng)友評論是趙櫟文給自己表白呢?這個評論還是點贊第一的。
明明官博上只是夸贊趙櫟文跳舞跳的很優(yōu)秀,賞心悅目,國際水準云云,很官方的話語,怎么下面的評論走向就完全跑偏了呢?
越往下看那些謾罵的話語,就越對歐獨父親今天這趟的來意感到害怕。歐獨之前之所以找自己代替那個沒有出現(xiàn)的新娘,就是怕輿論影響歐氏的股票。
可是現(xiàn)在,出了這么一檔子幺蛾子,那,那……
一時間,江蘭舟拿著手機的雙手有些顫抖,四肢冰涼。自從自己家破產(chǎn)之后,她最怕的就是曝光在大眾面前,尤其是這種負面的消息,心里,一直有陰影。
就在這個時候,下面?zhèn)鱽碇讣y解鎖的聲音,江蘭舟回過神連,白著一張臉連忙下了樓。
果然歐獨回來了,神色匆匆。兩天不見,他有些憔悴了。
看到他回來,歐獨的父親再一次抬起手臂看了看表,似乎對于他這個速度還比較認可,沒有說什么。
但緊接著,他掏出手機,解鎖后,將手機徑直扔向歐獨,什么都沒說。
和江蘭舟一樣,看到那條消息后,越往下看網(wǎng)友的評論,歐獨的眉頭鎖的越深。
此時此刻站在這里,江蘭舟有一種等待凌遲的感覺。
翻了幾下,歐獨就彎腰把手機放回到了茶幾上,然后看了看江蘭舟,開口說道:“這恐怕是有心人專門設計的。明顯是水軍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