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張大嘴巴,似乎時間在這一刻已停滯。連一旁負責選拔及維持秩序的眾多老師與弟子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竟然可以飛過來,難道小小年紀就會仙術?”,一旁的眾多子弟紛紛議論。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歐陽文瑩等也是快速滑過終點。
“蘇嘯?”,歐陽文瑩來到蘇嘯面前目露一絲驚異,在他印象中蘇嘯只是一個山野孩子,沒想到也參加虛都城頂級武道院的入門選拔。
“文瑩,我們又見面了。”,蘇嘯也微笑道。這是兩人參加選拔以來第一次正式相見。
“蘇嘯,你是怎么做到的?”,文瑩細長雙目上下打量著蘇嘯,她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山野孩子是怎么由深淵下飛上來的。
“這個~?!碧K嘯沉吟一下,“文瑩,這一時很難說得明白,以后有機會再詳細向你解釋吧?!?p> “好吧?!?,歐陽文瑩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撇了撇,作為城主府的千金,自幼嬌生慣養(yǎng),眼高于頂,自有其驕傲之處。
“你作弊!”,只聽一聲大喝,閆長青大步走來,指著蘇嘯憤怒不已,“你明明是在我之后,怎么可能一下子走到終點?!”
“需要向你解釋?”蘇嘯瞥一眼氣勢洶洶的閆長青,冷冷地道。
“不敢說?難道你用妖術?”閆長青緊逼過來,身后的尤驚天亦是面色不善。
“你管我用什么術?你誰啊?”,見閆長青那盛氣凌人架勢,蘇嘯也是毫不客氣。
“找死。”,閆長青大怒,一巴掌便拍了過來,他還從沒有被人如此嗆過。
不過手掌剛伸過去便被蘇嘯抓住,如入鐵鉗。任其拼盡全力,掙得滿面通紅,仍然動彈不得。
“小子還不放手!”,忽然一道低沉斷喝響起,約三十歲上下身著紫袍的一男一女兩位導師快步走來。女子體態(tài)豐盈,慈眉善目。男子身材瘦小,目光陰鷙,此時一雙三角眼正冷冷的盯著蘇嘯,剛才發(fā)聲的正是此人。
蘇嘯聽導師發(fā)話,手掌向前一送,閆長青正全力后撤,猝不及防之下失去平衡,倒退五六步后一屁股摔倒在地。
“武道院內不準私自爭斗,如有違例,就地除名?!?,瘦小導師冷然道,“小子,你小小年紀便好勇斗狠,本師發(fā)話后你依然出手,現決定取消你參選資格,即刻下山吧?!?p> “薛師叔?!遍Z長青從地上爬起向瘦小導師打個招呼,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取消第一名,那他就是前三名。
“嗯?!笔菪煹闪搜圻@個不爭氣的師侄。
“蘇嘯哥哥,你沒事吧?”,這時安瀾與周遙、王胖來到蘇嘯身邊。
“這不公平,明明是他先動手的,憑什么讓蘇嘯下山?”,周遙嚷嚷道,剛剛那一幕發(fā)生時,他們正好沖過終點,一切看在眼底。
“是啊,應該取消他的參選資格。”,王胖也是不忿,指著閆長青大聲道。
“薛師兄,算了吧,他們畢竟還是孩子,剛來不懂規(guī)矩很正常,下不為例就是了?!边@時一旁的中年女子委婉勸道。
薛導師微微點頭,目光不著痕跡的掃過葉導師紫袍袖口上的九顆銀星,那是氣動九級標志,而他自己還只是氣動七級,隨即三角眼一瞇,“既然葉師妹如此說,就保留他參選資格,不過,必須取消其核心與親傳弟子資格?!?p> “這才是第一場測試,等后面幾場結束再作定論不遲嘛。”,葉導師微微皺眉,旋即一笑道。
“也罷?!保熾S即三角眼向蘇嘯冷冷一瞥:“如有再犯,絕不輕饒。
這時,葉導師向蘇嘯和顏悅色的道:“娃娃叫什么名字?來自何方?”
“弟子蘇嘯,來自大雪山下首陽村?!?,蘇嘯恭敬回答。
“哦,能說說你是怎么過“凌云飛渡”的嗎?”,葉導師微微笑問道,這是最令她疑惑不解的,明明是飛過來的,卻又感覺不到任何法術波動。
“弟子是滑過來的?!?,蘇嘯如實回答。
“滑過來的?”,葉導師愕然。
“是,弟子感覺“凌云飛渡”下有一座倒懸橋,于是順橋面滑了過來?!保趯熋媲?,蘇嘯不敢隱瞞。
“一派胡言!”,葉導師還沒發(fā)言,旁邊的薛導師已是忍不住訓斥道,他們在學院修行數十年,也未見“凌云飛渡”下有橋,只當蘇嘯是信口胡謅,這下更堅信蘇嘯一定有意隱瞞真相。
“好了,去準備下一項測試吧。”葉導師向蘇嘯微微點點頭,沒再詢問下去,不過她想法與薛導師是基本一致,也不相信有橋一說,不過又找不到作弊證據,只好作罷。
“是?!?,蘇嘯恭敬一禮,隨后與安瀾等暫時離去,留下妒火中燒的閆長青等人在后面忿忿不平。
“蘇嘯哥哥,你真厲害,竟然第一個沖過終點。”,安瀾激動得小臉通紅。
“運氣好點而已?!?,蘇嘯緊繃的面色終于露出一絲笑意,剛才薛導師一翻疾言厲色確實讓他一陣緊張,畢竟蘇嘯還是十來歲的孩子。為了提升實力滅掉赤心獸,蘇嘯對此次學院測試志在必得,若是不能順利進入武道院,只怕報仇是遙遙無期。
因為離下一項測試時辰還早,幾人邊走邊聊,向山巔的測試場輕松而去,懸崖峭壁間的蜿蜒山路上不時傳出幾道清脆笑聲。
“噹~,噹~,噹~”,天寶峰上鐘聲三響,傳遍魁星武道院,第一輪測試結束。
大多數孩子還在山路上艱難前行,隨著鐘聲響起,都是一聲哀嘆,有的背靠山崖休息起來,有的一屁股坐到石階上,有的為沒有過關而捂著臉蹲在一旁抽泣。而闖過“流云飛渡”的孩子們則歡呼雀躍,一身輕松。
天寶峰頂,地勢平緩廣大。
恢宏的天寶大殿臨崖矗立,殿內,數道身影閑坐其中,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演武場上的孩子們,居中兩人正是魁星武道院長閆東槿,虛都城主歐陽湛,下首各有一座,左側一位冷若冰霜腰纏銀鞭的黑衣女子—正是護法隊大統(tǒng)領。而右側座位無人,其余導師等人分列兩旁。
“賢弟,小女文瑩就拜托給你了,還望賢弟嚴加管教?!保瑲W陽湛微微頷首。
“歐陽兄哪里話,以歐陽兄的實力,若親自指點文瑩,豈不勝過小弟許多?”,一頭銀發(fā)的閆東槿謙遜道。
“賢弟,你我兄弟實力只在伯仲之間,何必過謙?!?,歐陽湛不以為然,“況且這魁星山靈氣充盈,修道氣氛甚濃,文瑩若能在此習武修仙,可比愚兄的城主府強的多啊?!?p> “哈哈哈~”,閆東槿大笑:“好吧,小弟說不過你,收下文瑩就是?!?p> “院長”,這時,由門外進來兩人,正是葉導師和薛導師。
“拜見城主”,見歐陽湛在此,兩人急忙行禮。
“二位免禮?!?,歐陽湛笑道。
“哦~,葉畫導師,第一輪測試結果出來了?”,閆東槿眼睛一亮。
旁邊的歐陽湛也不由的坐直身體,有些期待的看向兩人,不知文瑩測試如何。
“是,院長”,葉導師微微頷首:“名單都在這里,第一名是叫蘇嘯的小娃娃,請院長過目?!保f著遞過一塊玉簡。
“蘇嘯?”,閆東槿一皺眉,看來還是低估這個小家伙了,竟然比文瑩還強。略一沉吟即將玉簡送給城主。
歐陽湛神識略一感應之下,不由虎目一閃嘆道:“小小首陽村,竟然占去前三名里兩個名額,而其中一位更是排文瑩之前,不簡單啊!”
“蘇嘯這小娃娃可真是不簡單呢?!?,這時一直沉默的大統(tǒng)領輕啟朱唇道。
“哦?慧嫻師妹認識蘇嘯?”,閆東槿展顏笑道,這個小師妹因那個驚才絕艷的獨孤云遭遇重創(chuàng),而自已未及援手一事,一直對自已耿耿于懷,多年來從不主動開口,今天竟為蘇嘯而破例,不由心中詫異。
“之前玄陰谷底群獸暴動,這小娃娃曾一箭射殺金翅雕,小小年紀功力不俗?!?,大統(tǒng)領道。
“群獸暴動?”,閆東槿眼神微凝:“可查出原因?”
“如所料不差,應是魔煞!”慧嫻大統(tǒng)領神色微冷。
“魔煞?”,歐陽湛驚道:“魁星山怎么會有魔煞?”
“目前還不清楚,當時暴動的群獸雙目赤紅、神志喪失,只知殺戮,我已將它們全部圈禁,只要它們不死,魔煞就逃不掉,只是蘇嘯射殺那頭,其中魔煞已不見蹤跡。”說著慧嫻的冰霜玉顏閃過一絲憂慮。
閆東槿微微點頭:“等眼下收徒一事結束需立即展開搜查。”
“院長,屬下有一事相告?!焙鋈?,薛導師上前一步。
“哦?”,閆東槿掃視一下薛導師,雖然這位與自己那個堂弟關系莫逆,不過其為人陰柔,品質低劣,并不為自已喜歡,于是淡然道:“慕幽請說?!?p> “此次測試第一名蘇嘯小娃娃,過“凌云飛渡”時有問題,屬下懷疑其弄虛作假?!?,薛導師躬身抱拳施禮。
“哦?”,竟有此事,閆東槿面色一冷:“說下去!”
歐陽湛一聽也來了興趣,如果這蘇嘯第一名有假,那自己的寶貝女兒不就是第一名嘛。雖然歐陽湛不是太在意這些,可每個人多少還是有點虛榮心的不是。
于是薛慕幽把蘇嘯過“凌云飛渡”的情況陳說一遍,還得意的看了看面色不善的葉畫。如果此事屬實,葉畫作為三年一度弟子測試的總負責至少要承擔考查不嚴之責。
聽過薛慕幽的訴說,歐陽湛虎目跳動,精光爍爍。閆東槿表面不動聲色,心底卻是狂震不已:“你是說蘇嘯感應到“凌云飛渡下有一座倒懸橋,然后滑過來的?!”
“是啊,可是哪有什么倒懸橋,分明是這小子胡說?!?,薛慕幽自以為是的道,“原本依屬下之意,是要將蘇嘯除名的,只是葉導師太固執(zhí)。。?!?p> “哼!”,閆東槿一聲冷哼打斷薛慕幽,回首向葉畫:“速將蘇嘯帶來?!?p> “是”,葉畫淡定的一拱手,便轉身而去,只是經過薛慕幽時停了一瞬,優(yōu)美的丹鳳眼散發(fā)出一絲寒意。
不一會,葉畫帶著一個身著虎皮裙,挎斧背弓的俊秀少年走進大殿。
“小家伙,別來無恙?!保Z東槿盡量平復自已因激動而翻騰的氣血,和藹的笑道。
“嗯~,數月未見,小友又挺拔了許多?!?,歐陽湛也緊跟著打個招呼,笑容滿面的臉上早已不見半點平日威嚴。
“小友?”,閆東槿一撇嘴,城主這身份放的可夠低的。
“呃~”,感覺這兩位態(tài)度異常,蘇嘯有點奇怪,不過還是向上恭敬行禮:“弟子拜見二位前輩?!?p> “哈哈哈~,小家伙免禮?!保Z東槿一揮手笑道:“聽說你過“凌云飛渡”方式很特別,能再說說嗎?”
蘇嘯一聽心中一緊,莫不是他們依然不信要開除自己?于是不敢隱瞞,把過橋的情況又詳細訴說一遍。
這下確信無疑。
閆東槿激動的拍案而起:“天才,真是天賦異稟啊。”
“哈哈哈~”,歐陽湛爽朗大笑:“恭喜賢弟獲得天縱奇才,日后魁星武道院必將雄峙天下,就連我虛都城也會跟著沾光啊?!?p> “哈哈,城主過譽?!?,閆東槿道:“不論魁星武道院他日如何,都是虛都城的魁星武道院?!?p> “城主,院長,你們這是打什么啞謎???”,見二位這么開心,所有人都是摸不著頭腦,葉畫不由得問道。
閆東槿與歐陽湛聽此一問,相視又是一陣大笑。
“好吧,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告訴你們也無妨?!?,閆東槿終于平靜下來,娓娓道出其中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