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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天下之劉宋風云

第十八章 天師道1

君臨天下之劉宋風云 水清深 3152 2020-03-27 20:21:47

  三月十二日,是個好天氣,碧空如洗,惠風和煦。

  天剛亮,太平坊天師道總壇前已經(jīng)擺好祭臺,祭臺上擺著天師玉帝諸多神主牌,還擺上一只羊、一頭豬和許多祭品。祭品前是一個大香爐,已經(jīng)上了三炷香,左右擺好金鐘、銅鼓、桃木劍、寶鏡、神符、道書等諸多法器,祭臺兩側(cè)分別豎著十二面大旗。祭臺前方搭著演武臺,一貫的規(guī)矩,慶典上會有白衣弟子舞劍助興。

  一切準備停當,只等吉時一到,天師出關祭神。

  總壇外一條大街,已有人陸續(xù)聚集而來。不到辰時,已是經(jīng)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把整條大街都圍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除了太守府、丹徒縣的官差維持秩序,就是信眾人數(shù)最多,他們頭上都戴著紅頭巾,遠遠望去就像一片紅云。普通百姓們雖然不是信徒,也穿戴了些紅色的衣物,沾沾喜氣,最不濟的,也在手腕上纏條紅繩子。

  沿街的商鋪酒樓也想沾沾喜氣,全都張燈結(jié)彩,門戶大開,連二樓上的雅座包間也都開了窗戶。一個個雅間里,坐著晉陵郡有頭有臉的人,世家大族、名士碩儒、衙門官吏、巨商大富,各自呼朋引類,把酒言歡。

  忽然,有音樂聲響起。嘈雜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大家循聲望去,見街尾已經(jīng)豎起了兩桿紅色大旗,上面紅底白字寫著八個大字,一面上寫著“天師下凡”,另一面寫著“普濟蒼生”,兩名高大的力士舉著旗子,昂首闊步向總壇方向走來。

  人們都趕緊讓路,擠擠攘攘地站到道路兩側(cè)。剛剛站定,又見天空中飄來一陣陣的花瓣,五彩繽紛,異香撲鼻。

  眾人循著花瓣看去,只見力士身后跟著十二名紅衣紅裙、頭戴金冠的妙齡女子,個個容貌俊美,體態(tài)曼妙,手里拿著紫竹編制的花籃。她們從花籃中抓出一把把的花瓣,向天空撒去,花瓣被風吹起,就像是下了一陣陣的雨。

  眾人看得不住地叫好。

  紅衣女子穿過人群,向總壇走去。跟在她們后面的是十二個白衣少年,同樣是俊美威武,人人頭戴玉冠,手持寶劍,其中一人,竟然就是何無疾。一會兒要在演武臺上舞劍的就是他們。

  少年走過之后,又見二十八個金甲武士,手拿刀槍劍戟各種武器,據(jù)說是象征著二十八星宿。

  武士身后,是五乘抬轎,每轎四名轎夫,都身穿青衣,轎內(nèi)端坐著五位長者,手里拿著各種法器,身上的道服分別是黃、綠、黑、白、紅五色,象征五行和五方。

  乘轎之后,是天師親傳的徒子徒孫,一排四人,前后十排,弟子們都身穿道袍,頭戴香葉冠,雙手拿著一尺長五寸寬的玉牌,高拱在胸前,他們腳步不快不慢,神態(tài)莊嚴恭敬,朝中大臣要去覲見皇帝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姿態(tài)。

  這一場景讓司馬休之看在眼里,十分不悅。他此刻正在臨街一家酒肆二樓上一個小小的包間內(nèi),不愿以太守的身份觀禮,但也想來看看熱鬧,就只帶了吳勛、方明和幾名仆人,微服私訪。

  他看著樓下這幾行人浩浩蕩蕩穿過人群,周圍觀者如山,人人喝彩,再看裹著紅頭巾的信徒更是不計其數(shù)。

  他不理解,所謂天師不過是修煉幾年的道人,又不是朝廷命官,搞不好還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為什么有這么多愚民去信他。更可氣的,人群中還有穿軍服的將士也在頂禮膜拜,看服色是北府軍的人,連軍中都信奉天師道,實在是誤國誤民。

  休之一臉不快地俯瞰人群,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云秀。

  云秀是來找劉裕算賬的。

  那天戚大富回到家里說起,劉裕在大街上公然說什么許婚的事,云秀當時就氣哭了。戚大富還勸她說,“咱們這幾回有難,不都是劉裕救了咱們嗎?我看他確實對你是一片真心,你跟了他也不吃虧。”

  云秀邊哭邊說,“這本來就是兩碼事。他救我們,我感激他,可是他憑什么污蔑我的名聲?哪個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被人在大街上這么說呀!”

  “那,本來也是我把你許配給他了。他說的也都是實情啊。人家拼命救你,你不能過河拆橋吧?!?p>  云秀說不上來,仍然覺得委屈。

  戚大富說,“那這樣吧。明天孫天師出關,劉裕要去觀禮。我?guī)阏宜阗~去。讓他當眾給你賠禮道歉!”

  “那……那不是越描越黑嗎?”

  “要不然呢,你這么委屈,總不能忍了吧。就聽哥哥的,這事就這么定了!”

  于是,到了三月十二,戚大富死拉活拽地把云秀帶來,結(jié)果一進太平坊,他們兄妹倆就被人群沖散了。云秀被裹挾在人群中,被人擠來擠去,苦不堪言,她焦急地向四面大聲喊,戚大富連影子也沒有。

  她身邊忽然有個信徒一直喊著“天師保佑!天師萬福!”喊到聲音都嘶啞了,可能是太激動了,突然跳起來,沖著祭壇方向大叫一聲“天師萬福!”然后竟然就昏死了過去。他摔下來的時候,云秀差點被砸到,幸虧有人一把把她拉了出來。

  到了人不多的地方,那人松開了手,云秀才看清,把她拉出人群的人。

  司馬休之。

  不過云秀只見過他一面,隔了這么長時間,已經(jīng)不記得他的樣貌。直到他身邊的人問他,“使君,您沒傷著吧?”她才想起來是他,忙要跪下行禮,“民女見過使君?!?p>  “不必多禮?!毙葜幌氡┞渡矸荩瑳]讓她跪下去,“戚姑娘,你怎么一個人來了?”

  云秀焦急地四處看,“我跟我哥哥走散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p>  休之回頭,對吳勛說:“讓附近當差的衙役找她哥哥。找到之后,帶到我那雅間去?!?p>  吳勛說了聲“是”,對仆人示意,讓他去傳令。

  云秀感激地行禮道謝。

  休之說:“不必了。你哥哥很快就能找到,你也不要亂跑了,這樓上有個雅間,你跟我上去等一會兒吧?!?p>  云秀有點為難,但眼下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答應了。

  一進雅間,云秀看到墻上掛著一幅書畫,靠墻立著一個書架,上面陳列著無數(shù)卷軸。對著南窗,有一張小小的坐床,中間一張小桌,桌上放著司馬休之的佩劍,還有四碟精致點心,一壺熱茶,一個茶盅,桌旁兩個座位,都設著織錦的坐褥,旁邊還有一個盥洗架子,上面放著一個銅盆,一條上好的松江白布做手巾。

  休之回到坐床上原來的位置坐下,讓云秀也另一側(cè)座位上坐著等人,云秀推辭不敢,只在包間內(nèi)門口站著,離休之主仆有二十步遠。

  休之見她這樣慎重,不覺失笑,“戚姑娘,你我好歹有同門之誼,怎么如今對我避之唯恐不及,難道我有辱師門,是個昏官嗎?”

  “不不,民女絕無此意?!?p>  “那,你以為我是登徒子?”

  “不不,使君是愷悌君子、民之父母?!?p>  “那好,本官有令,你來坐?!?p>  云秀見那座位與休之是并排的,連連推辭,“民女微賤,豈敢造次。”

  休之還從沒被女子如此拒絕,不高興了,不過又想起她已經(jīng)許了人家,就不再勉強,對吳勛說:“你去問問,還有沒有雅間,給戚姑娘再開一間。”

  吳勛為難地說:“使君,這條街所有店鋪雅間早兩個月就定出去了,咱們這一間,還是店主自留的,要不然也沒有?,F(xiàn)在所有雅間都坐滿了人,您讓我上哪兒再定一間呀?!?p>  云秀忙說:“不必麻煩了,多謝使君,民女站著就好?!?p>  休之不再說話,看著窗外的人群。

  吳勛侍立在他身旁,見他側(cè)臉滿是不悅的神色,便微微回身,打量打量云秀,心里明白了。休之自上任以來,比以前在王府做世子的時候,是成熟穩(wěn)重多了,不過畢竟年輕,只有自己在旁的時候,他還是一副少年心性,不高興就寫在臉上。這個姑娘品貌端莊,談吐十分文靜溫柔,可惜已經(jīng)有了人家,否則納入府中也就罷了??磥?,得修書一封讓王爺為休之物色良配,早日完婚便是了。

  吳勛這么想著,微微一笑,也往窗外看熱鬧,忽然,他指著祭壇上,問:“使君,你看,那人可是……劉裕?”

  云秀一聽,也顧不得和休之尊卑有別,來到窗戶邊上,往外張望。

  劉裕此刻,被人帶上了祭臺前方的演武臺上。他站在臺上,環(huán)顧四周狂熱的人群,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剛剛游行走來的隊伍已經(jīng)在祭臺周圍分列站好。舉著紅旗的兩名高大力士走上祭臺,把旗子高高舉起,在空中用力揮舞了四下,然后退了下去。又一名紅衣女子上敲了金鐘,何無疾穿著白衣玉冠上來敲了銅鼓,人群安靜下來。

  女子和何無疾退下,一個身穿道袍,頭戴道冠,身材高大,樣貌威嚴的中年道人腳步穩(wěn)健地走上祭臺。

  眾人見了他,都低身下拜,“拜見盧天師!”

  司馬休之的雅間,正在離演武臺不遠的斜上方,此刻他在樓上遙望,問吳勛:“這就是護國天師嗎?已經(jīng)出關了嗎?”

  吳勛看了看,說:“使君,這是盧循,在建康的時候,他還去過咱們王府,他是護國天師孫恩的妹夫?!?p>  只見祭臺上的盧循表情恭肅,拿起木劍,挑起道符,舉在空中揮舞,口中念念有詞,片刻之后,做法噴出一道火焰,將道符燒成灰燼,灑在空中。信徒都喊“天師保佑!”

  演武臺與祭臺相隔不遠,劉裕與他面對面站著,看他這番耍弄著實好看,忍不住叫了聲好。

  他的喊聲有點戲謔,盧天師不滿,木劍一指,瞪著他問:“你,就是劉裕?”

  “正是在下。你就是天師?”

  盧循不回答,向信眾大聲說:“天師下凡,福佑人間,外驅(qū)胡虜,內(nèi)保平安。我道孫天師乃御封的‘護國天師’,可今日有人狂妄不法,侮辱圣道,你們說,這種人,該如何處置?”

  信眾們齊聲高喊:“殺!”他們聽到有人侮辱圣道,人人眼里都冒著怒火,這聲“殺”字,是從心里發(fā)出的怒吼。

  劉裕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就是那個“侮辱圣道”的人唄。他娘的,昨天何無傷說讓兩個天師道弟子帶他來看熱鬧,他信了,沒想到他們竟然坑他,還下手這么狠。

  劉??匆娕_下祭壇旁邊列陣的弟子中,何無傷、何無疾、刁逵等人赫然在列。媽的,仇人都到齊了。再看他們幾人掩飾不住的一臉得意,對面的盧循對也自己怒目圓睜,好像要立刻要拿他當祭品似的。

  劉裕暗罵一聲“王八蛋”,等“殺”聲停止,對盧循擺擺手,問:“天師,你說我侮辱圣道,你可有證據(jù)?不要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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