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張三海擺脫鬼玉影響時,眼前的一幕讓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
雙手盡斷的刀客躺在地上,正臉朝天,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胸口的血液已經(jīng)接近凝固,殘忍撕裂的刀型傷口似乎證明著自己是此次兇殺案的元兇。
“屠老哥?”
張三海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沒有回應(yīng)。
“山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想知道為什么成了這樣,但也沒有回應(yīng)。
若不是眼前那個小女孩扭頭就跑,張三海差點以為自己仍處于那男孩施法的妖術(shù)中了,之前仿佛整個村莊就只剩他一人,可如今,似乎也沒什么區(qū)別,多了一地尸體,一灘血跡罷了。
山鷹的消失讓他心頭略有不安,到底是死了還是逃了他也不確定。
不過他現(xiàn)在仍記得自己的目標(biāo),便是從沐小草口中搜刮一點關(guān)于鑰匙的線索,這是他想要的。
“估計是追山鷹去了吧,讓這小女孩監(jiān)視我,估計他也沒想到他能這么快出來?!?p> 張三海這般想著,朝著往西方方向跑的沐小草追了過去。
小女孩跑的并不快,手上還拿著一根歪歪扭扭長長的樹枝,似乎握著它會給她帶來勇氣,就算是逃跑,也沒有將他丟下,
而且她的逃跑路線還是順著村里的小路,可以說是笨的可愛。
在張三海眼中,全力加速的自己,最多不超過十息就能將其逮到。
但令張三海奇怪的是,那小丫頭在他每次都要快抓住他的時候,總是能又加快速度,拉開一段距離。
心有疑惑歸疑惑,他也只是權(quán)當(dāng)小女孩潛能爆發(fā),他也不信沐小草能一直跑的那么快,小女孩的體力與他相比,定是自己更占優(yōu)勢。
縱然是在這種狀況下,張三海為了保險起見,他還不忘時不時抄前方釋放幾記昏黃的刀芒。
一是為了嚇住小女孩,二是為了試探林慕到底有沒有在前面埋伏他。
也不怪他如此謹(jǐn)慎,林慕的神出鬼沒,已經(jīng)將他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縱然看著自己與那女孩距離越來越近,他心頭的不安卻也越來越強(qiáng)烈。
“為什么會如此不安?前方?jīng)]人??!”
張三海有些疑惑,放緩了幾分腳步,警惕的掃了眼四周,沒有任何異常,倒是遠(yuǎn)處隱約傳來的人聲提醒了他,時間不多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金黃色的太陽并沒有低懸天空,而是整個就壓在地平線上,有一部分已經(jīng)沉了下去,側(cè)面來看像是在水中的的氣球。
沐小草便是在這太陽余暉下不斷奔跑,像是在追逐夕陽。
以張三海來看,只能看見一個小女孩的黑色輪廓。
“不管了,先抓到再說?!?p> 瞻前顧后本來就不是張三海的性子,再次邁出步伐,預(yù)見攔路的障礙,他也懶得學(xué)那女孩繞路,腳下用力一蹬,竟是平底起驚雷,一躍足有三米多的高度。
卓越的輕功也是他在山寨立足的資本。
不遠(yuǎn)處的小女孩似乎是跑累了,居然一不留神摔倒在地,癱軟的躺在地上,冷冰冰的臉上終于閃現(xiàn)出了一絲慌亂神色,手里的樹枝都沒抓穩(wěn),不過很快又被她攥在手心。
“摔的好!天助我也!”
半空中的張三海心頭一熱,總算是今天沒有倒霉到家,他運(yùn)氣也好了一次。
今天實在太憋屈了,抓到這個小女孩,張三海決定立刻遁身遠(yuǎn)去,問出鑰匙下落再做打算。
若是鑰匙真在水下龍宮,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向凌天翼坦白,不然以他一人,就算有底牌,他也不一定能搞定。
“不想了!不想了!”
他搖了搖頭,像是把想法甩出腦海,眼神專注的看向自己底下摔倒在地的沐小草。
腳下雙腳互踩,竟是利用輕功又憑空向前了幾米距離,似乎是要以雄鷹俯沖的姿勢,將沐小草攥在手心。
然而,異變陡生,處于半空中的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之前的不安感到底在哪。
飛躍在天的張三海,看的明明白白,在沐小草身后三四米處,一顆圓滾滾的火球懸空而立,散發(fā)著暗紅色的光。
張三海不敢置信,明明剛剛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怎么就突然冒出一個暗紅色的火球。
不過若是之前火球是橘黃色,與沉入地平線的太陽同色,角度絕佳的話,他以正常姿態(tài),定是無法發(fā)現(xiàn)的,因為那火球已經(jīng)和太陽所重疊。
“林慕!他還沒有走!”
想到這,半空中的張三海頓時感覺背脊傳來一陣寒意,冷汗直流。
想法也是一瞬,他身體還是全力朝著沐小草沖去。
只有抓住她,才能從這古怪的暗紅色火焰下活下來。
但現(xiàn)在半空中的他避無可避,只能全力向下俯沖。
可再下降到兩米高度時,暗紅色的火球陡然一變,一條火舌以比他下降更快的速度向半空中的張三海噴來。
炙熱空氣沖散了傍晚的涼爽,血肉焦臭的氣味,直沖張三海而來,這是他自己的血肉。
他直接墜落在地,疼的在地上滿地打滾,似乎想借此將身上的火焰熄滅,手上的匕首都丟棄一旁。
在他在還未接近沐小草時,就已經(jīng)被更快的火舌所射中,半空中的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下場如此凄涼,火焰吞噬著張三海的理智,隱約中只能看見,不遠(yuǎn)處的身影有兩道,一道近,一道遠(yuǎn),一人高,一人矮,都是小孩身形。
遠(yuǎn)處的正由實轉(zhuǎn)虛,正是隱形結(jié)束的林慕,此時的他滿臉蒼白,一臉虛弱的模樣,只能趴在石頭上喘著粗氣。
剛才的他,正是站在這塊石頭上,才能和太陽重疊,不讓張三海發(fā)覺異樣。
悔意比火焰的炙熱還要痛徹他的心靈,張三海后悔了。
眼看勝利就在眼前,那小男孩已經(jīng)力竭,可自己卻已經(jīng)被火焰纏身。
若是自己不躍在半空,又何嘗連躲都躲不開,如今遭受烈火焚身的下場。
劇痛!悔意!血肉的燃燒!油脂的香氣!
各種各樣的紛雜五感讓張三海理智全無,但憑著一股信念,居然讓他站起身來,勉強(qiáng)踉踉蹌蹌想著趴在石頭上的林慕走去。
每走一步,他就覺得自己痛苦一分。
此時的他,猶如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業(yè)火環(huán)繞,回到人間復(fù)仇。
沐小草看著遠(yuǎn)處的火人,這次的驚慌終于不再作偽。
她看了眼正躺著喘著粗氣的林慕,拒絕了想要勸她離開的林慕,拿起手上的樹枝向前走去。
她沒有回頭,滿臉微笑,這次也輪到她來保護(hù)小林了呢。
毅然決然的站在路中間,擋住了那火人的去路。
火焰似乎在燒灼他的骨頭,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疼痛已經(jīng)讓張三海說不出話,他現(xiàn)在全心只有一個目標(biāo),就是與那殺千刀的男孩同歸于盡,讓他也嘗一嘗烈火焚身的滋味。
林慕被法力抽空,半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沐小草擋在自己身前,心里一陣無語。
“那火焰就是我自己發(fā)的,怎么可能傷的到自己。
“唉,還是強(qiáng)行施法,導(dǎo)致火焰威力與之上次,更本不能同日而語,若是沒有施法時不能移動的缺陷就好了,那戰(zhàn)斗早就結(jié)束了。”
林慕在心中嘆道,此時的他只是一個廢龍了。
那人匕首都丟了,根本威脅不到他,可惜沐小草一意孤行。
看著眼前主動靠近的沐小草,張三海也無所謂,既然有人主動上門阻礙他的步伐,一換一也行。
他這樣想著,然后,卻發(fā)現(xiàn)了眼前的小女孩,掏出了那桿長長的樹枝,似乎想要靠它的來抵擋自己。
向前突刺。
“呵呵!太慢了!”
面對襲來的樹枝,張三海不躲不避。
若不是火焰在燒灼,他都忍不住想裂開嘴笑出聲。
也就只有這般天真的小孩,覺得樹枝也能造成傷害吧。
樹枝圓滾滾的,一絲尖銳都無,怎么可能捅的死人。
就像長槍,沒有槍頭怎么捅人嘛。
他這樣想著,然后便是心頭一涼。
張三海再也堅持不住,直挺挺的倒在碎石鋪成的村間小路上,再也無法動彈。
沐小草拿著的樹枝扎穿了他的軀體,他的肉體如同紙片一般,被樹枝一捅就破。
流出的血液全被火焰吞噬,只剩下熊熊烈火。
身后的樹枝宛如在他身上扎根了一般,豎立在他軀體之上。
燃燒的火焰,樹枝不見有分毫缺失。
【利刃】下的樹枝,恐怖如斯。
身后的林慕,長長的嘆了口氣,敵人除了那個潰逃的山鷹,已經(jīng)全部死亡。
任務(wù)進(jìn)度已經(jīng)達(dá)到了四分之三,還剩一個,現(xiàn)在怕是結(jié)算不了了。
而且他現(xiàn)在有些怕山鷹來個回馬槍,若是現(xiàn)在他出手,自己這個馬甲肯定是保不住了。
林慕在心中默默祈禱,不要這么倒霉時。
就在這時,一道數(shù)據(jù)傳來。
【任務(wù)目標(biāo)全部死亡】
【任務(wù)已完成】
【獎勵正在結(jié)算】
“???”
青松常青
在這里謝謝書友:咸魚不是貓,嘿嘿嘿biubiubiu的打賞 懸賞已經(jīng)掛在書評區(qū),希望大家多多投票,我會努力更新的。 求求你們投一投推薦,打賞,書評,這樣作者才不會覺得自己在玩單機(jī)。 待會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