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彩琪終于得以和秦墨霖單獨相處,心里高興極了。
“二公子,我們有段時日未見了,不知你過得如何?”
齊彩琪略帶嬌羞的問道。
秦墨霖冷哼一聲,說:“只要不看見你,我的日子一定過得好?!?p> 齊彩琪怎么也想不到,他竟會把話說得如此決絕。
“二公子,你一定要這么跟我說話嗎?彩琪不覺得,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p> 齊彩琪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別裝了,你和齊彩菱把玉苒關(guān)進黑屋子的事,我都知道?!?p> 齊彩琪不希望秦墨霖,認為她是不善良的。
她著急的解釋道:“二公子,你誤會了,那是我姐姐做的,與我無關(guān)??!”
秦墨霖?zé)o語……
“這時候,知道要把你姐姐撇的一干二凈了?真是可怕??!”
秦墨霖露出厭惡的表情。
“二公子,你聽我解釋……”
“不必了!齊彩琪,不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對你有興趣,不要白費功夫了,另外,請你以后離玉苒遠一點,離我的家人也遠一點!”
秦墨霖扔下這句冷冰冰的話,就走了。
齊彩琪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她不止一次的,被秦墨霖打擊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想放棄了。
兩日后——
秦墨霖又到陳家找陳玉苒。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陳玉苒牽著秦墨霖的手,一直往前走。
“跟我來就知道了?!?p> 在陳家繞來繞去,走到一處偏僻的房間前,陳玉苒終于停下了。
“就是這兒了!”
陳玉苒把房門打開,一排排的木柜映入眼簾,柜子上擺放著大小,花紋都一樣的小盒子。
“這些是什么?”
秦墨霖好奇的問道,同時伸手拿起其中一個盒子。
“胭脂?!?p> “這些全部都是?”
“是啊,全部都是我親手制作的。”
“這么多?”
秦墨霖難以置信,又掃視了一遍所有的胭脂。
“對啊,我在家中閑來無事的時候,便會做這些,這間屋子,是爹爹特意留給我放胭脂的,據(jù)說閑置了好多年,如今也算是物盡其用了?!?p> “可是,你做這么多胭脂,要怎么用呢?”
“這個不必擔(dān)心,可以送人,當(dāng)然了,大部分還是拿去,賣給客人了,我哥哥每隔一段時日,就會讓人來收一次,只有這樣,我才能源源不斷的制作啊!這可是我的樂趣!”
“可這些盒子,幾乎一模一樣,你怎么知道,里面裝的是哪一種胭脂?該不會每一次,都要打開來聞味道吧?”
“當(dāng)然不是!你再仔細看看那些盒子!”
秦墨霖又仔細看了一遍盒子,直到發(fā)現(xiàn)盒子底部還印有字,他才懂了。
“你為什么帶我來看這個?”
“這里,可是對我很重要的,也沒什么,就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讓你知道?!?p> 話音剛落,秦墨霖突然用手捂住陳玉苒的嘴,將她拖到角落里。
“有人來了,是很急促的腳步聲!”
秦墨霖盡可能小聲的說道。
陳玉苒點點頭,又指了指身旁的一個巨大的木箱子。
秦墨霖把手放開,問她:“是空的?”
“是,快!”
然后兩人用非常快的速度,盡可能輕的聲音,躲進了大木箱里。
聽腳步聲,是一前一后兩個人。
后進來的那個人,把門窗都關(guān)上了。
躲在箱子里的兩人,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云月,你都不知朕有多擔(dān)心你?!?p> 陳玉苒和秦墨霖馬上就知道,此刻在房間內(nèi)站著的,是當(dāng)今圣上和李云月,原來他們……
這下,他們總算明白,為什么二皇子要抓李云月了。
陳玉苒和秦墨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云月,為何朕想見你,還要偷偷摸摸的?”
“圣上,我又何嘗不想光明正大的與你相見呢?可是……眼下的形勢,我也得替陳家考慮,我躲在陳家,本就是拖累了他們,所以只能委屈圣上,到這間偏僻的小屋里與我見面了?!?p> 皇上也注意到,這間屋子里有許多的盒子。
“話說回來,這屋子是做什么的?這些盒子里面裝的又是何物?”
“是胭脂,這房間是玉苒平日里做胭脂用的,即便真有人來,也只有玉苒會來?!?p> “原來如此?!?p> 陳玉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這間做胭脂的屋子,竟然成了皇上和李云月幽會的房間。
陳玉苒不想再躲著了,可秦墨霖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死死的拽住她,不讓她出去。
陳玉苒沒有掙扎,秦墨霖既然不讓她出去,一定有他的道理,她決定靜觀其變。
皇上和李云月敘了一番舊情之后,率先離開了,到最后,他們也不知道,有兩個人躲在箱子里。
陳玉苒迅速從箱子里爬出來,喘了好大一口氣,才感嘆道:“我們這是撞破了驚天大秘密啊!”
隨后,她又掏出一條手帕,輕輕擦去秦墨霖額頭上的汗水。
“你剛才,為什么不讓我出去?我?guī)煾甘遣粫殡y我的。”
“你師父當(dāng)然不會為難你,可皇上就不一定了,你在你師父面前,要繼續(xù)裝作什么都不知道?!?p> “真的要這樣嗎?”
“你聽我的!”
秦墨霖肯定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幸好,他們只是在這兒說了會兒話,沒有做其他的什么事,否則我可……”
陳玉苒話說到一半,才清醒過來,自己不該對秦墨霖說這樣的話,她下意識捂住了嘴。
秦墨霖揚起嘴角,問她:“其他的事,指的是什么?如果做了其他的事,你會怎么樣呢?”
“我不說!”
“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知道還故意問我!”
陳玉苒打了秦墨霖一下,秦墨霖笑的更開心了。
“你還笑?”
“說真的,剛才我跟你在箱子里面,雖然內(nèi)心很忐忑,總是擔(dān)心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箱子里面也很悶熱,渾身不舒服,可是,好像是第一次,和你待在一個那么狹小且封閉的空間里,還挺高興。”
陳玉苒嘟著個嘴,說:“這我可無法理解,我差點悶死了!”
陳玉苒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還是開心的。
二皇子已經(jīng)到了選妃的年紀,近日來,晴妃正在為他物色王妃人選。
齊庭罡得知此事,和家中的父親有著一致的想法,都希望把齊家唯一還未出嫁的齊彩琪送進王府。
“老三,這事你去辦?!?p> 爺爺說道。
“父親,兒子擔(dān)心琪兒她不肯。”
齊庭罡說出自己心中的擔(dān)憂。
爺爺可不管那么多,他說:“她不肯,你就說到她肯為止,她是齊家的孫女,是時候該為齊家出點力了!”
當(dāng)日下午,齊庭罡便讓人把齊彩琪叫到前廳單獨說話。
“叔父,你有何事?”
原本,齊彩琪是等著齊庭罡先開口的,可誰知道,來到前廳,她就見到了愁眉不展的齊庭罡,因此,她忍不住先問了。
“琪兒啊,你過來坐吧。”
齊庭罡還在想,要怎么跟齊彩琪說,她才會答應(yīng)。
“叔父,你有話便說吧?!?p> 齊彩琪并不坐下。
齊庭罡想了想,才說:“你是齊家的孫女,很多事無法隨心所欲,必須得把家族利息放在第一位,為了齊家,你應(yīng)當(dāng)要犧牲一些自己的利益?!?p> 齊庭罡繞來繞去,也沒把重要的話說出來。
“叔父,你到底要說什么?”
“這……其實是,晴妃最近忙著幫二皇子籌備婚事,二皇子喜歡看女子跳舞,你在跳舞方面又頗有天分,你如果能做了王妃,也能幫到齊家。”
齊庭罡說每一個字的時候,都非常仔細的留意齊彩琪的表情。
她的表情并沒有多大的變化,讓齊庭罡怎么也沒想到的是,齊彩琪居然一口答應(yīng)了。
“琪兒知道了,我會照叔父說的去做?!?p> “你這就答應(yīng)了?”
齊庭罡睜大眼睛看著齊彩琪,滿臉的不相信。
“是,我答應(yīng)了?!?p> 齊彩琪的語氣過于平靜。
“你不是喜歡秦家的二公子?怎么?”
“叔父,以后你別再提他了?!?p> 齊彩琪露出不悅的神情。
“為何?你又不喜歡他了?”
“叔父,他根本就不喜歡我,我努力嘗試過讓他轉(zhuǎn)變心意,可是不僅沒有,還被他一次次的言語羞辱,強扭的瓜不甜,我已經(jīng)放棄了?!?p> “爺爺要是知道,會很開心的?!?p> 齊彩琪心想:不能讓秦墨霖喜歡上自己,做個身份尊貴的王妃也不錯。
“叔父,我有一事要告訴你?!?p> 齊彩琪想起了晨兒的事。
“何事?你說?!?p> “你被秦尚書騙了,我們都被他騙了!”
“此話怎講?”
“那個青樓女子并未懷孕!”
“你說的可是你姐夫納的妾?”
“正是!”
齊庭罡先是一愣,然后氣的臉色鐵青。
“你是如何知道的?”
“叔父,你忘了,前些天,我才去秦府看過姐姐,無意中提及此事,就什么都知道了,當(dāng)時,秦大人也出現(xiàn)了,即便暴露了此事,他還一心護著那小妾,讓人看了,實在是心寒!”
“秦楓他竟敢騙我!”
齊庭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叔父,可要再去找秦大人理論?”
“不必了!現(xiàn)在去,也改變不了什么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是什么!”
次日,早朝過后,齊庭罡想辦法把同行的官員都打發(fā)走,然后前往晴妃的住所。
“娘娘,齊尚書來了,說是有事要見您?!?p> 門外的宮女來報。
“齊庭罡?他怎么會……”
晴妃沉默片刻,對著身旁的凝露說:“凝露,你把他帶到偏殿去。”
“是?!?p> 凝露扎兩個小辮,這打扮與她沉默寡言的性格一點也不搭。
齊庭罡被凝露帶到偏殿,等了一會兒,晴妃終于來了。
“臣參見晴妃娘娘!”
齊庭罡立即上前行禮。
“齊大人不必多禮,請坐吧?!?p> “臣謝晴妃娘娘?!?p> 待兩人都坐定,晴妃問道:“齊大人特意到我宮里來,說是有事要見我,不知是何事啊?”
齊庭罡笑著說道:“臣聽說,娘娘最近為了二皇子的婚事,苦惱不已,臣是想為娘娘排憂解難?!?p> 晴妃挑動了一下眉毛,問:“你打算如何幫本宮排憂解難?說來聽聽吧?!?p> “回娘娘,臣是想,如今臣追隨了二皇子,東宮那位,本就沒什么勢力在支撐著,若是此時臣與娘娘能夠結(jié)為親家,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p> 晴妃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齊大人的來意,本宮也算弄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齊大人推薦的王妃人選,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是你的侄女?”
晴妃耳聰目明,對于追隨二皇子的人,家里的情況,她全都一清二楚,她這問話的語氣,帶有絲絲嘲諷。
“不怕娘娘笑話,我那個女兒是六親不認,已經(jīng)和我沒關(guān)系了,只是我那侄女,十分擅長舞蹈,若是能進王府,一定能與二皇子說些體己話。”
晴妃并不回答,只是笑著思考。
過了許久,晴妃對凝露說:“凝露,時候不早了,是時候該送齊大人出去了?!?p> “是?!?p> 凝露已經(jīng)走到齊庭罡身邊,一副打算送他出去的模樣。
齊庭罡瞬間懵了,他完全弄不明白晴妃的意思。
可是,他不敢得罪晴妃,只好向晴妃行了一禮,離開了。
回到家中,齊庭罡總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吃飯也是食之無味。
等到第二日,晴妃的貼身侍女凝露居然來了。
“大人,娘娘讓我把這個交給你?!?p> 凝露遞給齊庭罡一張紙條,說完就要走了。
齊庭罡叫住她:“姑娘,晴妃娘娘可有說別的話嗎?”
“沒了。”
凝露淡淡的答完,快速離去了。
齊庭罡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寫著:王妃不可,愿進王府,側(cè)室可。
這意思便是說,齊彩琪要進王府,只能是側(cè)室,而不能是王妃。
齊庭罡憤恨的把紙條揉作一團,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晴妃宮內(nèi)——
“娘娘,二皇子來了?!?p> 宮女才稟報完,二皇子已經(jīng)快步走了進來。
“母親!”
晴妃許久未見自己的兒子,高興極了。
“快過來!讓我看看!”
晴妃笑著摸二皇子的臉。
“母親,兒子聽說,你在幫我選王妃!”
“是啊,你去年封了王,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娶妻了?!?p> “不知母親可否有中意的人選了?”
“原來你是急著,想看看未來的王妃啊!”
“母親已經(jīng)選好了?”
二皇子大聲的問道,看上去并不高興。
“怎么?”
晴妃看出端倪。
“兒子心中有中意的女子了。”
“是誰?”
“她名叫陳玉苒,是胭脂商人陳旭的女兒。”
“其實……是齊尚書的女兒吧!”
晴妃對齊庭罡的事,了如指掌,二皇子一提陳玉苒的名字,她就知道了。
“母親,您怎會知道?”
二皇子大吃一驚。
“我這個做母親的,不能時時刻刻見到自己的兒子,可至少,依附于你的人,我是一定會調(diào)查清楚的!”
“母親,我就喜歡陳玉苒,你讓她做我的王妃吧!”
晴妃想要發(fā)火,卻忍了下來。
“兒子,此事我不能答應(yīng)你?!?p> “這是為何?”
“商人的女兒,怎么能做你的王妃呢?”
“母親,你剛才也說了,她是齊尚書的女兒,齊尚書在朝中地位不低,如今又助我一臂之力,這不是很好嗎?”
“正因如此,才不行!齊庭罡這個人,野心勃勃,他表面上投靠了你,不過是在給自己尋找出路,你若是真娶了他女兒,就該是你受到牽制了!”
“可母親,她和齊大人的關(guān)系并不好,她是不會任由齊大人擺布的!”
“東兒,你聽好了,王妃的人選,我已經(jīng)定好了,陳玉苒是不可能進王府的,哪怕是側(cè)室也不行!”
“母后,這到底是為什么?我已經(jīng)說了她……”
“東兒,你還想瞞著我嗎?陳家和李云月是一伙的,是你父皇的人,陳玉苒不能要,你明白嗎?”
不論二皇子說什么,晴妃是不會同意的。
陳玉苒正和秦墨霖說著話,陳旭急匆匆的過來了。
“玉苒,你看見你師父了嗎?”
這話該怎么回答呢?要一五一十的告訴父親,他們兩個看見過李云月和皇上了,知道他們的事了?
陳玉苒皺著眉頭,不知如何作答,秦墨霖趕緊替她解了圍。
“伯父,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到處都找不著云月,我擔(dān)心她出事了。”
秦墨霖看了陳玉苒一眼,示意她如實告知。
“爹,其實……剛才我們看見師父了?!?p> “是嗎?她在哪兒?”
“她和皇上在一起……然后就不知道去哪兒了?!?p> “什么?皇上不是獨自回去了嗎?他來的時候,我也在前廳啊,他喝了杯茶,就回去了,怎會……”
看來皇上是有意瞞著陳旭的。
“伯父,我猜想,會不會是皇上將她帶走了?”
秦墨霖說出心中所想,陳旭回想起,皇上的確多次向他說起,擔(dān)心李云月在陳家會不安全,想要帶她回宮去。
“糟了!定是這樣!”
陳旭一拍手,趕緊朝前廳走去,根本顧不上陳玉苒了。
“現(xiàn)在怎么辦?要是皇上真的偷偷把師父帶走了,這……”
陳玉苒也著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