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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鏢

第七十五章 乞字軍

麒麟鏢 跋涉者A 3738 2020-04-27 08:02:09

  田允在牛家將養(yǎng)了一百余日,身體才漸漸恢復。這期間卻是拖累了那位牛大哥,不但要一日三餐的侍候,還須替他隱瞞身份,自然也跟著擔驚受怕。

  傷臂傷腿是恢復如常了,但孫繼煌所用之毒卻留下了遺患。此毒確實非比尋常,不但功力驟減,連相貌也發(fā)生了巨變,原本俊朗英挺的田允竟未老先衰,腰背駝了,臉上生了皺紋,須發(fā)也漸漸花白起來。

  更重的打擊又接踵而至,噩耗傳來,師兄及所攜部眾在陳留遭遇伏擊,全軍盡歿,無一生還,而留在武昌的余眾因獨立難支竟匆匆的散掉了。

  暗暗探訪幾位幫中舊人,這些人竟異口同聲的咒罵孫繼煌和田允,稱是這二人毀了嶺南幫,田允真是有冤無處申了。此時的他已然成了無家可歸之人,無奈之下,他又回了牛家洼,收了牛家大哥的次子為徒,暫且隱居下來。

  隨著功夫日漸恢復,埋在心底的仇恨已無法抑制,在牛家洼隱居數載后,田允再也按捺不住了。

  此時,副幫主鄭胥和早已成了家境殷實的酒家掌柜,余下舊人亦老守田園歸隱各方,而長老高維賢竟做起了官員,田允留在武昌已無任何意義。

  遍尋孫繼煌無果,田允師徒又輾轉來到廬江,卻無意間博得了“揚州老怪”的名號,他索性便冒名穆嘻,自稱揚州人,在廬江盤恒下來。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在江淮一帶頗具盛名的俠盜,并與之結為金蘭。兩人均有俠肝義膽,且志趣相投,一拍即合便聯絡舊友,招納俠士聚成了乞字軍。乞字軍并沒有固定的營地,他們或分或和屢次出擊,直攪得邊塞胡軍、官吏、惡霸不得安寧,以至于后來被白冠設計圍剿,若不是被武震撞見便險些栽在那里。

  提起那件事,其中的古怪田允至今仍難以釋疑。

  后趙圣使來淮南的消息是乞字軍安排在淮南的眼線探知的。那個眼線是原嶺南幫的人,此人耿直忠義,頗受田允器重,當然,他并不知道穆嘻就是昔日的田允。他在淮南的曲街上開了一家小店,以此掩蓋身份,為乞字軍收集各類消息。

  一日,他與附近鞋店張姓掌柜飲酒時,那掌柜酒后竟透露了一個重要的訊息。那人稱自己有個同鄉(xiāng),是為后趙朝廷做事的,近日他竟在淮南見到了此人。同鄉(xiāng)相見自然親切,兩人便飲了很多酒,那同鄉(xiāng)酒后就沒了把門的,神秘的告訴他,自己是陪著朝廷的圣使來的,圣使來此主要是針對乞字軍等等。這個消息可謂非同小可,他想方設法找到了那人落腳的客棧,果然看見了一個高鼻深目的胡人。他驚訝的發(fā)現,竟有十多人陪著那所謂的圣使,他不敢怠慢,急急地把消息傳回了廬江。

  事后再去找那個鞋店掌柜時,此人早已溜之大吉。令田允疑惑不解的是,這張姓掌柜如何知道眼線的身份?這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眼線嶺南幫舊人的身份,而知曉這個隱秘的也只能是嶺南幫的人,難道還是孫繼煌等人在作祟?

  自嶺南幫重建之后,田允便與昔日的好友祁正坤取得了聯系。他與祁正坤可說是異姓兄弟,關系極為密切。祁正坤對昔年舊案也是耿耿于懷,得知老友仍在自然喜不自勝,他囑咐田允不可以真面目示人,幫中之事自有他暗中關注。

  乞字軍在淮南遇險竟牽扯到嶺南幫,祁正坤得知消息后便暗中在幫內查探。然而幾經試探卻毫無所獲,也許這件事與嶺南幫并無關系,但反之便是更大的陰謀。

  歃血盟在廬江和歷陽遭遇伏擊,乞字軍得到的消息確實來自嶺南幫。

  鄭胥和求助歃血盟護送家眷時,祁正坤正遠赴蜀地,他留在江州的屬下便給田允傳來消息,田允等人先行在附近查探,果然發(fā)現了威武堂的埋伏,這更印證了田允的懷疑。及至兩大幫派在歷陽遇險,田允幾乎可以斷定,嶺南幫內肯定有威武堂的臥底。隨后挖出的孫繼煌和毛齊豫似乎仍是皮毛,這次嶺南幫在武昌遭伏就是一個明證,祁正坤正是因挖出了內奸而忽視了警醒。

  田允的遭遇可謂迷霧重重,好在孫繼煌和毛齊豫暴露,解除了他內奸的嫌疑,但孫繼煌這條線也同時斷了,再想求其因果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錢君如躊躇半晌,小心道:“賢弟只與祁長老聯系,是否……是否對鄭幫主有所懷疑?”

  田允連連搖頭:“那倒不是,鄭幫主乃是‘斷魂刀’夏仲海的嫡傳弟子,他與洪幫主共同創(chuàng)立嶺南幫,也是歷經生死之人。況且他此次聚盟更是功不可沒,他沒有任何理由去為羯賊做事。我一直瞞著他是因為他的一個弱點,與洪幫主不同,鄭胥和總是喜歡拉幫結伙,向來有自己的心腹,這在幫內人所共知,我是擔心他那些心腹中有別有用心之人。”

  田允頓了頓又道:“其實嶺南幫不止鄭幫主拉幫結派,副幫主高維賢也有自己的勢力,他與任仲等人走得更近些,現在這兩派涇渭分明,只是不明說而已?!?p>  “賢弟就不疑心高副幫主嗎?當年追蹤孫繼煌他可是知情者??!”

  錢君如的話顯然說得在理。

  田允無奈道:“多方求證,卻沒有絲毫疑跡。再者,當時我已必死無疑,孫繼煌完全可以栽贓于我,若高維賢是同伙豈不正可以幫他圓全,可孫繼煌卻失蹤了,這似乎說不通?!?p>  “眼下嶺南幫內部不和,且有奸人作祟,我是真替鄭幫主捏把汗呀!”

  “鄭幫主在大的格局上沒得說,只是粗心而已。不過,嶺南幫的失誤似乎也正與他的偏袒和粗心有關,現在的嶺南幫似乎仍舊暗流涌動,賢弟還是暫以穆嘻自居為好。”田允只是相貌變得衰老,是以柳儒雅把“兄臺”改成了“賢弟”。

  田允嘆道:“希望有這么多挫折他能警醒才好!”

  ……

  轉眼到了四月,后趙宮廷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石虎病情加重,但他后事的安排卻已漸漸顯現出危機。

  自太子石宣密殺石韜后,石虎不顧佛圖澄勸阻,發(fā)狠之際虐殺了石宣及妻兒,拔出周身毛發(fā),掏出內臟,縱火焚燒,無所不用其極。

  石宣伏誅便須另立太子,太尉張舉推薦了燕公石斌和彭城公石遵,說他們一個長于軍事,一個長于教化,兩人均可承繼大統(tǒng)。石虎很滿意,決定在這兩個兒子中選擇一個立為太子。

  然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戎昭將軍張豺卻圖謀冊立只有十歲的齊公石世為太子。原來,張豺此時已生了野心。他在石虎滅前趙時,曾俘獲國主劉曜的幼女安定公主并送與石虎,因姿色出眾,此女被石虎納為妾室,并深得寵愛,生下了齊公石世。眼下石虎年老病重,如能立石世為太子,劉氏就能成為太后,這樣自己便能得以輔佐朝政。于是他勸石虎說:“燕公石斌,其母出身低賤,本人又曾多有過錯;而彭城公石遵,其母也曾因太子石邃之事被廢,如今再立石遵為太子,他對您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忌恨,愿陛下慎重考慮!”

  之后張豺又諫道:“大凡棟梁之才須有高貴賢良的母親撫育,普通的女子安能勝之?”

  其實這都是些屁話,石虎幼年父母雙亡,是祖母撫養(yǎng)長大,又是誰培養(yǎng)他成了帝王?

  然而石虎卻信了:“你不必說了,我知道太子該是誰了?!?p>  石虎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一次和群臣在東堂議事時說:“我要用三斛純凈的灰洗涮我內臟的穢惡,否則為什么我專生兇惡無賴的兒子,年齡一過二十就要殺害他的父親!如今石世年方十歲,等到他二十歲時,我已經該入棺了!”于是便與張舉、李農作出決定,命令公卿大臣上書,請求立石世為太子。于是便確立石世為太子,以劉昭儀為后。

  石虎也沒好好想一下,以他的蛇蝎之性又焉能養(yǎng)出忠義之后?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虎狼相伴便是圣人也會茹毛飲血,又豈能怪得五臟六腑!

  ……

  四月初九,石虎病情惡化,已趨不治,遂任命彭城王石遵為大將軍,鎮(zhèn)守關右;任命燕王石斌為丞相,總領尚書職事;任命張豺為鎮(zhèn)衛(wèi)大將軍、領軍將軍、吏部尚書。上述諸人還授權接受遺詔,輔佐朝政。

  石虎尚在殘喘,禍亂便已橫生。劉皇后討厭石斌輔佐朝政,擔心于太子不利,便與張豺謀劃。于是假傳詔令,稱石斌毫無忠孝之心,將其免官歸家,并派張豺的弟弟張雄率宮中的龍騰衛(wèi)士五百人看守他。

  四月十九日,石遵從幽州來到鄴城,但卻沒有見到石虎。

  絕不能讓石遵和石斌聯手,張豺派張雄假傳詔令殺掉了石斌。

  這之間還有個插曲,在劉氏和張豺把石遵遣走的當日,石虎突然回光返照。石虎醒來便詢問石遵,左右說石遵已經走了。

  石虎到西閤時,龍騰中郎等二百余臣屬齊聲諫言,祈求讓燕王石斌持兵權朝政,或封為太子。石虎遂招石斌覲見,左右卻告訴他,燕王飲酒過量,不能來見。石虎頓時警醒,這里面一定有事,大叫:“促持輦迎之,當付璽授。”然而,這回光返照畢竟太短了,他又昏厥了,而且這次再也沒有醒來。

  石虎臨死前的一番折騰,直把劉氏和張豺驚得屁滾尿流,如此膽略還想操持天下,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她們治下的朝廷不亂才是怪事。

  四月二十二,劉氏再次假傳詔令,任命張豺為太保、都督中外諸軍,總管尚書職事。

  四月二十三,石虎病亡,太子石世即位。

  后趙石氏的窩里斗開始了。

  ……

  獨自幽閉于泰山之巔一年有余,馮正星即將功行圓滿。

  當年鄒文淵臨近功成用了近兩年時光,但馮正星卻不同,他根骨俱佳,自小便習練高深功法,自然比當年的師父根基更牢,有師父留下的修煉精要,自然事半功倍?,F在的他已無異于脫胎換骨,洶涌的氣感暢通無阻,前幾日還隱約可見的宮門痣業(yè)已完全消失。

  回首望向石墻,上面早已斑駁陸離,那是他經年苦練所致,現在的他無異于銅筋鐵骨。

  劍術是黑林莊的三大秘技之一,師父留下的劍譜早已融會貫通,而那柄來自叢山于氏的寶劍似乎也找到了真正的主人,雖遍體殘缺,卻宛若浴火重生,輕輕閃動便精光奪目,駭人心魄。

  眼下,讓馮正星難以理解的還是在團山堡所得的那幅絹畫,他數度探究,卻仍難以釋疑。那上面的小字他看了不止千百遍,卻仍難解其意,“初靜而后動,便符合一之力,反之,奈何?”是要反著用嗎?還是不通。這三個套路他正反都已爛熟于胸,熟到每一想起便可比劃出來,然而力道卻總是接續(xù)不上,看來,這王家傳下的功法尚須一絲靈性,或許也只是那么一點點即可。

  做完最后一番功課,他知道,自己可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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