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辩姵烙蓊h首,眉目飛揚間,俱是少年的得意輕狂,顯然心情頗好。
這副模樣的鐘忱虞,叫覃頤生輕挑了一下眉梢,心中好奇心越發(fā)濃重。恰好此時排隊的難民不多,索性將手里的活計丟給下人,拉著鐘忱虞的胳膊將人帶到了僻靜的角落。
“老實交代?!?p> 鐘忱虞方才站穩(wěn),四個字就兜頭砸了過來,壓迫感十足。
無奈之下,只好低垂著杏眸,羞紅著一張臉,慢吞吞地將同時醴的約定說了出來。
聞言,覃頤生的眸光變得頗為詭異,上下打量著鐘忱虞,輕嘖道,“嘖嘖,少年懷春,真是沒眼看吶……”
這話一出,鐘忱虞臉上羞色更濃,直接捂著臉逃遠了。
……
調(diào)侃歸調(diào)侃,作為好兄弟的覃頤生還是相當(dāng)靠譜的。
施粥結(jié)束之后,直接拽著鐘忱虞上了自己的馬車,打開廂內(nèi)的隔層,將自己壓箱底兒的首飾通通翻了出來,推到鐘忱虞跟前,美其名曰:“男為悅己者容,放心交給我,保證把那個時大夫迷的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不同于旁人目光中端莊溫雅的覃家公子,此時言語頗為驚世駭俗,行為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覃頤生才是真正暴露出了本性。
這副真實的模樣,也只有鐘忱虞見過。
兩人自幼相識,早就是世間最為親密的摯友,互相之間沒有隱秘,無話不談。
此時,被覃頤生強行綁架到座位上的鐘忱虞只好老老實實的閉上眼,任由其在自己臉上胡亂施為……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等鐘忱虞困意上涌,險些要睡過去的時候,耳畔終于傳來叫他萬分期待的一聲,“好了,可以睜開眼了?!?p> 鐘忱虞睜開眼,首先就抑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只余光瞥見鏡中那人時,視線猛然頓住,杏眸圓瞪,一時之間忘了反應(yīng)。
見狀,覃頤生眉梢輕揚,調(diào)侃道:“怎么?被自己美的說不出話了?”
“嗯……”鐘忱虞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吶吶著應(yīng)道。
眼前的銅鏡之中,少年五官精致白皙,眉目如畫。杏眸圓潤,純澈無辜。長睫濃密卷翹,似是舒展棲息的蝶翼。略微上挑的眼尾處點了一枚朱砂,加之額間的赤色花鈿,讓少年身周原本單純清雅的氣質(zhì)添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竟是莫名勾人。
屆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鐘忱虞平日里素慣了,從未打扮的這般艷麗過,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恍惚,不敢相信鏡中傾城的佳人,竟是自己。
而且——
“生生,你不覺得我這個妝容有些過于隆重了么?”鐘忱虞轉(zhuǎn)頭,看向旁邊一臉“我很滿意,不愧是我的杰作”的覃頤生,吐槽道。
他只是去聽琴,又不是去成親。
“是嗎?”覃頤生俯身湊近,盯著鐘忱虞的臉龐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搖搖頭,得出結(jié)論,“不覺得,這不是挺好的嗎……”
而后語調(diào)驟然沉下來,壓迫感十足,“就這樣去,不!許!卸!掉!”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