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抬眼看向王辰,一個多月不見這位先生,其身上似乎多了一股縹緲的氣質(zhì),讓人難以捉摸。
“不知先生所指何事?”楚風揣著明白裝糊涂。
王辰微微笑道:“其實吧,我還是比較欣賞你這種兩手打算,雞蛋放一個筐里,摔了就全壞了,得分兩個筐來裝,對吧楚家主?”
楚風大驚失色,趕緊解釋道:“先生誤會了,實不相瞞,鄙人只是好奇,一向精明的林重,何以會做出如此糊涂的選擇,想了解一下?!?p> 王辰道:“你不用去問他,我來告訴你?!?p> 不止楚風,陳默和姜、鐘兩位家主也很好奇,確如楚風所言,林重一向精明,不可能看不出靠上一位藥師的前途和價值。
王辰將從陸老那里聽來的消息,如實講述之后,道:“林家主可能有更好的出路,我們祝福他吧,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諸位,只要有我在,這醫(yī)院就一定開得起來?!?p> 說著,王辰又看向楚風,笑道:“楚家主,你一向思慮周全這是好事,但是我生平最恨背叛者,如果你現(xiàn)在要退出,我們以后或許還可以是合作伙伴,但如果在關(guān)鍵時刻反水,那我只能讓你傾家蕩產(chǎn),我希望你真誠,起碼在這個團隊中必須得有這種品質(zhì)?!?p> 王辰一番話,說得楚風既慚愧又驚懼,但他并不是糊涂人,既然王辰知道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還依舊堅持要做醫(yī)院,那他必定是有把握,此時如果再搖擺不定,只怕徹底會失去這座靠山。
所謂以后的合作,那只是沒撕破臉皮的場面話,如果此時真要退出,那楚家在落霞城的地位絕對會一落千丈。
楚風對王辰深深一拜:“先生金玉良言讓楚某醍醐灌頂,往后絕對會為先生盡心盡力,一切以先生馬首是瞻?!?p> “好!”王辰此刻并沒有謙虛,同時對四人道:“從今天開始,但凡對醫(yī)院建設(shè)作出突出貢獻者,皆可將其功績刻上榮譽墻,并且每年有一次機會,讓我免費出手幫忙煉制一劑需要的藥散,此獎勵可積累。”
眾人大喜,僅此一項獎勵,便使許多人望塵莫及,藥師是那么好請動的?
王辰又道:“順便提醒一句,我現(xiàn)在是四階藥師,毫不夸張的說,我要成為丹師只是時間問題,但這個消息只有你們四人知道,絕不可外傳。”
聽到這個消息,眾人更加驚喜莫名,皆表示會守口如瓶。
接下來,王辰又對計劃做了些增加。
醫(yī)院建設(shè)繼續(xù),林家那一股如果三大家族要,那么把錢補上來三家平分。
同時要求三大家族分出人手,組成一支專做鹽鐵糧食生意的商隊,可從中等世家中選些有商業(yè)天賦的年輕人補充進來,盡可能將這些東西控制住,目前先在霞隱國內(nèi)積累經(jīng)驗。
下一步,就是要將這支觸手伸向鄰國,盡可能的控制他們的命脈。
空陷島送的三艘大船,可分配給這支商隊使用。
王辰的目的很明確,只有先控制住霞隱國的命脈,那么才能幫燕無涯解圍。
三大家族的任務(wù)只有這些,但已經(jīng)足夠他們頭大的了,這生意可不是那么好做的,王辰建議他們?nèi)ハ虺侵鞣蛉饲蠼蹋驗樗F(xiàn)在正在做這事,并小有成效。
但王辰覺得她做得還不夠,必須還得加強控制力。
這是一個長期戰(zhàn)略,一時半會兒難見成效,除非用猛藥。
而這個猛藥王辰已有大概思路,那就是他的藥師身份。
四階藥師的藥散,哪怕是道尊存在也稀罕,不要元石不要錢,只要糧食、鹽、鐵等物資,估計要不了幾個回合,就能將大量物資收集起來。
讓敵對的修行者去幫忙收集這些資源,就算不能徹底將這些人轉(zhuǎn)換成幫手,但只要有一部分然嘗到甜頭,勢必會造成對手離心。
將世俗的戰(zhàn)略物資大肆收刮之后,又會使得世俗軍隊的抵抗力變得薄弱,飯吃不飽,兵器老舊,還怎么打仗?
至于修行者的戰(zhàn)爭,棲霞山既然要連通外敵,那么王辰便以藥師身份招攬幫手應(yīng)對。
這是一場斗智斗力的持久戰(zhàn),就看燕無涯能不能撐得住。
交代完一些事項,王辰直接去了城主府,卻得知程氏已經(jīng)去了藥鋪,他又往回趕。
程氏如今已經(jīng)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當日送陸雙笙去蒼霧山之后,她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城主府坐鎮(zhèn)。
聽到王辰回來,她便立即趕來問計,見他遲遲不歸,程氏如坐針氈。
王辰走進后院,沒說其他,對程氏問道:“現(xiàn)在燕王那邊什么情況?還能撐多久?說說他的計劃?!?p> 陸雙笙回到落霞城就已經(jīng)離開,花弄影、燕輕歌、姜靈陪程氏坐在院里,見王辰回來,姜靈便將位置讓給他。
見王辰急切發(fā)問,眾人都安靜的聽著。
原來,燕無涯的軍隊一路橫推,如今小半國土已被他納入腳下,其指揮能力和軍隊的戰(zhàn)斗力毋庸置疑。
然而一個月前,霞隱三山?jīng)Q裂,許多弟子都下山,加入皇室的軍隊,讓燕無涯這邊折損了好幾員大將。
所幸觀霞山和紫霞山弟子及時趕到,才止住頹勢,雙方呈僵持狀態(tài)。
但不久前,原本一直坐山觀虎斗的滄月國大軍突然發(fā)力,與皇室軍隊對燕軍首尾夾擊,如今竟然合兵一處,讓人對皇室痛心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燕無涯寡不敵眾,損兵折將之后,不得已退到霧江以南據(jù)守,將之前拿下的一半土地讓了出去。
寬約百米的霧江能阻擋世俗軍隊,卻無法阻擋修行者渡水偷營,隔江對岸的兩股大軍合一,棲霞山修行者加上滄月國的修行者,力量空前強大。
紫霞山和觀霞山的修行者,不但要對抗棲霞,還要對抗滄月國的修行者,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燕無涯目前的高端戰(zhàn)力嚴重不足。
若無援手,這一仗必敗無疑。
燕輕歌聽得酥胸起伏,目露殺機,但她沒有說話,而是在等王辰。徒弟多次夸獎這家伙,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主意?是否真有本事?
“軍心如何?”聽完程氏的講述,王辰開口問道。
程氏直言道:“因為大多數(shù)兵員,都是占領(lǐng)區(qū)分到土地的農(nóng)家子弟,為了保護已得土地,他們都很拼命,再加上有覺醒丸幫忙,戰(zhàn)斗力依舊很強盛,當然這只是針對世俗軍隊而言?!?p> 頓了頓,程氏看了一眼師父,又對王辰道:“但師門弟子怨氣比較大,因為對手實在是太多了?!?p> 修行者的戰(zhàn)斗,往往會和世俗軍隊分開進行,修行者不會對普通士兵下手,這是修行界的鐵律,任何宗門都無法離開凡人。
燕無涯的軍隊大部分是覺醒者,只算是凡人,達到本源境的會成為軍官,便屬于修行者。
故此,燕無涯雖然手握雄兵,卻因修行者大量參戰(zhàn),依舊節(jié)節(jié)敗退。
王辰想了想,道:“對方修行者最高什么境界?”
程氏道:“最高修為者是棲霞山的蔡崇,道者六重修為?!?p> “只有一個道者六重?”
程氏道:“現(xiàn)在只有長老一級的人參戰(zhàn),掌門沒有出現(xiàn),蔡崇是棲霞山大長老,三山長老中以他修為最高。”
王辰心中已有計較,但他沒有立即說,再問道:“三位掌門分別什么境界?”
“棲霞山掌門是道尊一重,我們紫霞山和觀霞山的掌門,是半步道尊?!背淌先鐚嵈鸬?。
王辰一拍巴掌,指著燕輕歌道:“那成了,現(xiàn)在第一長老在這里,殺掉蔡崇,對棲霞山弟子誘之以利,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統(tǒng)統(tǒng)許以厚利招降。
至于滄月國修行者,不主動招降,直接殺,殺到他們投降為止!”
王辰為何對侵略者如此痛恨?在場可能沒人能夠理解。
“不用警告么?”程氏驚疑道:“如果不發(fā)出警告而大肆屠殺修行者,會不會引起整個滄月國修行界敵意?”
王辰反問道:“現(xiàn)在他們的修行者,不是都已經(jīng)踏上霞隱國的土地了嗎?警告什么?他們路過的,還是來拜壽的?”
程氏無言以對,雖然來了一批修行者,但這只是滄月國的一小部分,如果把滄月修行者殺得太多,勢必會引起整個滄月修行界的反擊。
頓了頓,王辰一拳砸在石桌上,幾乎是吼著說道:“只要敢做出侵略之舉,且不知悔改,那就來一個殺一個,直到殺得他亡國滅種!”
黃玉石桌在王辰手下變成碎片,他身上有一股極其可怕的戾氣。
很快,王辰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道:“如果有主動投降的可以不殺,直接關(guān)押起來,能用則用,不能用絕對不留?!?p> 程氏無奈的點了點頭,王辰的手段確實夠暴烈,但如果不以雷霆手段震懾,只怕會無休無止。
冷靜一會兒之后,王辰又道:“必須盡快派出人,出使滄月國另外一邊的鄰國,滄月國的野心他們不會看不到,要盡可能促成結(jié)盟?!?p> 程氏眼睛一亮,道:“我怎么就沒想到這點呢,云山的老家就滄月另一邊的出云國,讓他出使出云國,必定能夠完成結(jié)盟?!?p> 王辰詫異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程氏笑道:“云山之父是出云國的丞相?!?p> “咦,他竟然還有這種背景,倒是出乎預(yù)料?!蓖醭降溃骸拔視捴埔恍┧钠匪幧?,你再選些拿得出手的資物資,讓他一并帶回去,拜訪一下出云國的修行界,爭取說動他們出手壓制滄月修行界。”
不等程氏說話,王辰又道:“只要宣布和出云國結(jié)盟,那再繼續(xù)向更遠的國家出使,再結(jié)盟?!?p> 程氏不解道:“這又是為何?”
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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