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里,有一束光芒射出,何醉之強忍著嘔臭之味,在外面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下了井口,來到了地牢里。
這地牢很是簡陋,地面潮濕鋪著一層稻草,墻壁之上,每一丈距離,懸掛著油燈。
一個木架揎著銹跡斑斑的鐵鏈,矗立在墻角處,一間玄鐵打造的牢籠里,一位頭發(fā)凌亂,全身惡臭的邋遢男子正縮在角落里,閉目養(yǎng)神。
“怎么?鄧三,你又過來伺候老子嗎?”邋遢男子背對著何醉之,并沒有看到來者是何人。
“鄧三,勞駕你回去告訴鄧豈那個老王八,我司徒星就是死了,也不再去行盜,我已經(jīng)金盆洗手了?!卞邋菽凶泳褪撬就叫恰?p> “你就是司徒星?”何醉之打量著籠子里的邋遢男子,開口問道。
“是誰?”司徒星一聽,眸子一亮,當即轉過身去,看向了來者,然后馬上起身,“是你?”
司徒星認出了何醉之,他的發(fā)財夢能夢想成真,完全是因為眼前這個人,他盜了這個人的錢包,然后自己一夜暴富了。
“你還是來了?我知道你們一行四人不簡單,我所犯下的錯,完完全全是貪念所致,事已至此,我司徒星無話可說,還請英雄給我一個了斷?!彼就叫强吹胶巫碇疀]有說話,然后開口繼續(xù)道。
“要殺你,我也要選擇一個好地方,你如此模樣,和乞丐沒有任何區(qū)別,我不殺乞丐。”何醉之說著,手里的劍拔出,直接擊碎了牢籠的玄鐵鎖頭。
“走吧!你的命是我的,我需要你做一些事?!焙巫碇f著,大步向前,飛身出了臭氣熏天的地牢。
“果然夠臭的,難怪鄧三要罵爹罵娘了,能待在下面的,那根本不是人。”何醉之立在井口旁,背對井口走了一段距離,然后連連狂吸著新鮮空氣。
“你怎么稱呼?我還不知道你們是誰?”司徒星趴出了井口,與何醉之刻意保持一段距離,抱拳作揖問道。
“我叫何醉之,跟我的兄弟叫刀三,我們是秦國人,來楚國僅僅是為了歷練武道。”何醉之轉過身去,看向了骯臟邋遢的司徒星,開口說道。
“歷練武道?你們可真用心啊!帶著那么多錢,這是一邊旅游一邊歷練武功嗎?”司徒星一聽,一臉嫌棄,他在心里已經(jīng)把何醉之等人劃為了花花公子,游山玩水之輩。
“你的輕功沒有丟吧!快點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我在城主府的習武客堂處等你?!焙巫碇疀]有解釋,畢竟那些錢財,其中大部分都是贏彤這位公主的,這與他何醉之沒有什么關系。
“習武客堂?你已經(jīng)是城主府的門客了?”司徒星一聽,微微一愕。
“記住了,我救了你一條命。”何醉之說罷,飛身而去,原地消失不見了。
“好快,這家伙的輕功,快要勝過我了?!彼就叫且豢?,臉色一變,對方一動,居然連對方的身影都看不清了,別人說何醉之身法快,輕功好,那是完全沒有信服力的,而盜門中人的司徒星說出了這句話,其中份量就足了。
同時,從側面也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何醉之的輕功大進了。
何醉之從前對于輕功身法,那是完全瞧不上的,但是自從看到了盜飛賊司徒星的輕功之后,他忽然之間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不能小視任何武功,哪怕這武功很基礎,而能把基礎武功鉆研修煉成為高層武學,那你就是這個領域的權威人物,是一個很厲害的大人物了。
所以,這段時間,何醉之無時無刻不在鉆研輕功身法,強化自己的武道。
這也是何醉之選擇旅行歷練武道的真正原因之一,只有走出去,才能見識到世界各類強者的風采,而閉關造車,這終究是井底之蛙的眼界,對武學的增長,很是不利的。
夜,月亮低垂著腦袋,躲在樹梢下,此刻夜色陰濃,不知不覺,已經(jīng)是三更半夜了。
“來了,速度還真快,看來我需要更加努力了,不能輸給這盜飛賊了?!币豢么髽渖?,何醉之直躺在樹梢上,正不急不躁地喝著酒。
一陣冷風起,司徒星立在了樹下,他正在東張西望,尋找著何醉之的身影。
“我來了。”何醉之飛身一躍,落在了司徒星的身邊。
“你一直在這里?”司徒星一看到何醉之,立即臉色大變。
“怎么?就屬你們盜飛賊輕功了得,不允許我們普通人輕功厲害?”何醉之不理會他的臉色,而是徑自走在前面,開口說道:“走吧!跟我來,我這個三弟可能會對你不客氣?。∧闾崆白龊脺蕚??!?p> “什么情況?不客氣?”司徒星一聽,一頭霧水。
但是他還是跟在何醉之身后。
何醉之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此刻,刀三還沒有睡覺,正在床席上盤腿打坐。
“醉大哥,你回來了。”刀三看到何醉之開門走了進來,連忙睜開了眼睛。
“司徒星?”同時,刀三看到了何醉之身后的司徒星,當即抽身而起,沖到司徒星的身邊,冷聲喝道?!靶∽樱憧勺杂勺栽?,逍遙無比啊!讓我們找得好吃力!我們的錢呢?快點交出來,不然,我就送你去見閻王爺。”
說罷,刀三的刀已經(jīng)揮出,直接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對不起,我沒有錢,你們的那些錢,此刻都在城主鄧豈那里了。”司徒星一驚,臉色難看,沉默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道。
“什么?你把我們的盤纏,孝敬你的老丈人了?”刀三一聽,又怒氣而起。
“刀三,不可,先聽一聽他怎么說?!焙巫碇吹降度齽託饬?,馬上開口說道。
“好,如果理由不充分,你就得死?!钡度戳丝春巫碇?,然后瞪著司徒星,開口喝道。
接著刀三收起了刀,坐在椅子上,看著司徒星。
司徒星先看了看何醉之,然后深呼吸,吐了一口濁氣,這才看向刀三,開口說道。
“我家一窮二白,早年我入山砍柴,遇到了我的師父盜王,他見我骨骼驚奇,便傳授了我盜門功法,讓我成為了盜飛賊?!?p> “雖然我是盜門中人,但是時刻牢記著本門家訓,所盜之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
“我知道你們不是十惡不赦之徒,但是為了自己的婚事,我第一次違反了盜門家訓。我喜歡的女孩叫鄧茜兒,她的父親是城主鄧豈,我多次前來提親,皆被對方刁難,為了賭一口氣,爭一次臉面,所以鎖定你們?yōu)槟繕耍I走了你們的錢。”
……
“事情就是這樣子了,你們的錢,現(xiàn)在都在鄧豈手里,聽鄧三說,鄧豈要利用這筆錢,擴充軍備,發(fā)展軍隊,他要天庸城獨立,他要成為天庸城的諸侯王。”司徒星把自己的經(jīng)歷都說了出來。
“看來我是誤會你了?!钡度宦?,對司徒星抱拳說道。
“刀兄弟客氣了,你們的錢就是我盜的,無論什么原因,出于什么目的,這都是我的過錯,我需要承擔責任?!彼就叫且豢矗瑹o比尷尬,紅著臉,作揖開口說道。
“如今你也是受害人,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目前我們需要揭穿鄧豈的陰謀,不能讓他的詭計得逞?!焙巫碇宦?,擺了擺手,開口說道。
“對,沒有錯,醉大哥所言極是?!钡度宦?,開口附和道。
“如此,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呢?”司徒星開口問道。
“哈哈哈,你有你的強項,自然要發(fā)揮好自己的長處。”何醉之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我的長處?”司徒星一聽,又是一頭霧水了。
逸風客棧,廚房里,贏彤和杜鵑沒有那么忙碌了。
因為屈先生叫唐玄花費重金,請來了十個人,五個店小二,五個廚房工。
“少爺,三哥他們去哪里了?彤姐姐,他們不會不要我們倆了吧?”杜鵑看著正在忙碌的五個廚房工,開口問道。
“放心好了,他們敢嗎?”贏彤一聽,摸了摸杜鵑的小腦袋。
“屈先生說,他們倆去執(zhí)行秘密任務了,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是秘密任務啊?”杜鵑想了想,記起了晚餐時,屈子洪所說的話,開口問道。
“你不說,我也忘記了,是?。∷麄儌z的秘密任務到底是什么???我也是好奇的?!壁A彤一聽,也是美眉微蹙。
“他們倆會不會是去采購了?屈先生叫他們去采購一些野味好吃的回來?!倍霹N想了想,開口說道。
“采購?不可能吧!雖說天庸城是邊城,但是一些野味,城里市場還是有賣的,應該不是去采購。”贏彤一聽,搖了搖頭,“剛剛上菜的時候,我聽到一個客人說,天庸城的軍隊正在擴充,好像是準備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醉少年,刀三突然去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天庸城軍隊擴充?這不是軍事上的事情嗎?屈先生又不是軍方之人,與他有什么關系呢?再說我們也不是楚國人,倘若楚國發(fā)生戰(zhàn)爭,也和我們沒有關系??!”杜鵑一聽,開口說道。
“你??!不要忘記了,這里是秦楚兩國的邊界,若這里發(fā)生了戰(zhàn)爭,我們秦國邊界也會受到牽連的?!壁A彤看了看杜鵑,搖了搖頭。
“是??!我怎么忘記了。”杜鵑尷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