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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女配的自我修養(yǎng)

Level17 故事所停滯之處(三)

穿書之女配的自我修養(yǎng) 一念Qing 2658 2020-07-04 18:17:46

  眼前的濃霧被驅(qū)散,窗外鳥雀啁啾,成月甚至能聽見它們煽動翅膀的聲音。鼻尖是異常鮮明的血腥氣,混合著淡淡的花香。

  在成月眼前的是穿淡青色素衫,黑發(fā)如漆的宵暉。

  她一時(shí)有些出神,恍然間以為自己再次回到過去見到了白枕溪。

  宵暉身上并無血跡,看著也不像受傷的樣子,但那股子血腥氣卻重得像是剛從戰(zhàn)場而來。

  她問:“九華無心蓮給了我,你怎么辦?”

  “不必?fù)?dān)心?!彼f,“我已取回神骨,這九華蓮能幫你壓制江尋月的魂識,此后都不會受她影響。”

  成月問:“你回了邕族?可你不是被……”

  她打住話頭,看到宵暉面上無事才繼續(xù):“這是不是說明你父親已經(jīng)原諒你了?”

  宵暉搖搖頭道:“是姐姐。她一直在替我尋骨,今早傳信來告知我已全數(shù)尋得,急催我回去?!彼戳丝闯稍拢氨居獣?,只那時(shí)你生著氣,又疑心阿月的身份不肯聽我多說?!?p>  成月聽到阿月的名字聳下腦袋不再言語。

  宵暉柔聲道:“非是責(zé)備你,本也是我對你過于冷淡了?!?p>  成月道:“我知道那不怪你,畢竟這里是太清,我們的身份又是如此?!?p>  他們一個(gè)是神族一個(gè)是魔族,一個(gè)是正道一個(gè)反派,而在太清,他是師父,她是他的徒弟。

  更何況山澤知道她江尋月的身份,宵暉因此對她疏遠(yuǎn)些也正常。只是成月心里始終有個(gè)結(jié),那就是阿月。

  在白曇手札中白枕溪在江尋月死后和雀翎成了親,一百多年過去了,雀翎也早就死了,她自然不會計(jì)較。

  只是時(shí)至今日宵暉仍心心念念著阿月,甚至把她當(dāng)成阿月的替代品,要說成月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

  她不僅在意的要死,還氣憤的要死。

  宵暉因?yàn)橹負(fù)Q了骨,所以一身的血腥氣,他素喜潔,早就不大自在,見成月無大礙轉(zhuǎn)身就進(jìn)屋去換了套衣物。

  待他換好出來,成月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

  他不似往常著青色而換了一身白,青絲半綰清雅恬淡。雖仍是不喜于色卻不再是冷冰冰的。

  如果說以前的宵暉是積雪不化的冰川,現(xiàn)在站在成月面前的宵暉就是冰天雪地間拂面而來的一縷春風(fēng)。

  她曾認(rèn)為宵暉穿青衣如此絕色,是青色襯他,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成月這一走神,未留意就盯他看得久了些,宵暉走到她近前了才收了視線,他面上和緩倒是沒說什么。

  他伸出手后掌心翻轉(zhuǎn),憑空變出一塊造型古樸的水晶圓盤。

  “這是什么?”她問。

  宵暉將那法器放在桌上,答:“洗塵鏡?!?p>  他往里倒了些水,示意成月看:“洗塵鏡能照出觀鏡者的過去,你看?!?p>  成月探頭過去,洗塵鏡中水波蕩漾逐漸照出一只皮毛光滑的紅狐,同別的狐貍不同的是它胸前長著一撮兒白色的毛,正好是月牙兒形狀。

  成月一臉驚疑,回頭問他:“這是我?”

  宵暉對她點(diǎn)點(diǎn)頭:“它就是阿月,它也是你。”

  “可白曇告訴我雀翎是阿月的轉(zhuǎn)世,這是怎么回事?”

  他道:“正如同你與江尋月共用一個(gè)軀體,那時(shí)的你和它也是如此。紅狐死后你繼續(xù)徘徊在邕山,直到數(shù)十年后我在它埋葬之地發(fā)現(xiàn)了你?!?p>  成月目瞪口呆,不由想到如果是這樣,那她借用了江尋月的身體,江尋月身死她是否也會變回成月?

  正想著鏡中忽然起了變化,成月趕緊去看。只見狐貍躺在一片剛化雪的草地上,它瞇著眼一臉享受的曬著太陽,一個(gè)小小少年坐在它身邊拿把玉梳仔細(xì)地替它梳毛。

  那少年正是幼年的白枕溪,連手里的玉梳都是他慣用的那把。

  原來洗塵鏡不僅是照出這人的過去,還能將過去的場景一并再現(xiàn)。

  這時(shí)鏡中的狐貍開口了,“背上再來兩下,對對,白枕溪就那兒。舒服~”

  狐貍一邊說一邊把自己攤成一張地毯,一副大爺做派。

  成月眉頭跳了跳,這狐貍不僅與她聲音極像,連說話的語氣方式都很像。一旁的宵暉看著鏡子里的狐貍微微笑起來。

  鏡中白枕溪粉白一張小臉兒,奶聲奶氣地問狐貍:“阿月你什么時(shí)候帶我去凡間呀?”

  狐貍甩甩尾巴懶洋洋地說:“等你長大就帶你去。”

  白枕溪說:“我已經(jīng)七十歲了,很大了?!?p>  “是七則,”狐貍糾正他,“等你成人禮過我就帶你去。”

  狐貍說完翻了個(gè)身,鏡中的畫面倏然變幻。只見云上仙山巍峨聳立,莊嚴(yán)肅穆的宮殿鱗次櫛比,石榴花樹層層疊疊熱烈盛放。赫然是太清宮。

  成月不解道:“怎么又到太清了?”

  話音剛落,鏡中的畫面就發(fā)生了變化。

  只見在高大的石榴樹上,在花葉繁密處,一名少女正在熟睡。樹下站著一個(gè)白發(fā)青衣的男子,他動了動嘴唇那少女就無聲無息地從樹上掉了下來,正被他接住,而少女毫無察覺。

  成月瞪圓了眼睛,說來她確實(shí)有過一回逃了宵暉的課躲在樹上睡覺,結(jié)果醒來卻是在樹下。她當(dāng)時(shí)以為是自己睡迷糊了從樹上摔了下來,不曾想原來是被宵暉弄下來的。

  鏡中情景還在繼續(xù),一直默不作聲的宵暉突然揮手驅(qū)散了鏡中畫面,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成月不懷好意地看著他,“你后面還干了什么?”

  見宵暉不答,轉(zhuǎn)而假作正經(jīng)道:“我素聞宵暉長老謹(jǐn)肅克己,想來斷不會趁人不備行輕薄之事,你說呢?”

  宵暉移開眼,淡淡說:“未必?!?p>  成月笑著追問:“那除了我,可還輕薄過別家姑娘?”

  宵暉含糊道:“不曾?!闭f罷問她,“可滿意了?”

  “嗯?!背稍曼c(diǎn)點(diǎn)頭,心情卻有些沉重。在他心里雀翎就不算嗎?

  她轉(zhuǎn)而去看洗塵鏡,而鏡中已沒有水,自然也照不出什么。

  “怎么了?”宵暉問。

  她搖搖頭:“沒。”

  宵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問:“可是在想雀翎?”

  他在矮桌邊坐下對成月招招手,慢條斯理地倒上一杯茶給她:“先掌門復(fù)活的并非是雀翎,姐姐她亦有所懷疑,手札中未寫么?”

  成月沒想到他知道自己得到了白曇的手札,驚訝片刻緩緩道:“那你的意思是,與你成親的并不是雀翎?”

  他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江尋月身死,你從中脫離了出來,我花費(fèi)數(shù)年找到你的殘識,日夜養(yǎng)護(hù)才使你成形,而后便是借由雀翎的身體復(fù)活你?!?p>  成月一時(shí)不知該說什么好,她與白枕溪不過幼年匆匆一面,從沒想過這短暫的相處會讓他如此執(zhí)著。宵暉忽然問她:“姐姐有說真正的雀翎是怎么的死的嗎?”

  “不是被江尋月殺死的么?”她不明白他怎么會這么問,但看宵暉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宵暉道:“江尋月只是重傷了她,而我打散了她的魂魄,最后江尋月死,你的魂識被解放出來,這才能復(fù)活你?!?p>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芭距币宦?,瓷器碎裂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成月臉色蒼白。

  “所以,龍城山莊那次也是?”

  宵暉起身過去將碎片收拾干凈,輕嘆一聲:“本不想讓你知道的?!?p>  他抬眸,眼神溫柔平靜,“你可知何為洗塵?”

  成月嘴唇翕動:“我想,我馬上就會知道了。”她的身體逐漸僵硬,意識也漸漸模糊,她重重地向前倒去落入一個(gè)寬大的懷抱。

  只是這個(gè)懷抱并不太暖,而是像松軟而冰冷的雪堆。

  “我又要死了嗎?”她問。

  “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宵暉緊緊抱著她,力氣之大仿佛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肋骨。

  成月聽見他奔涌如江河的心跳,那是冰雪下熾熱滾燙的愛意,近乎窒息的愛。

  她最后看見的是他裸露出的手臂上妖嬈盛放的黑色花朵。

  黑色的藤蔓放肆的生長、纏繞編成一個(gè)繭,讓他們再也無法分開。

一念Qing

宵暉:要跟老婆坦白了換身好看的,看我這么好看的份上應(yīng)該會消消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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