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言言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個腦袋,結(jié)巴著說道:“我說蕭張同學(xué),就算是你的男朋友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往女生宿舍帶啊,把這里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
那個男人不停地向大伙致歉,一邊說一邊后退著,直到退出了宿舍。
“你們趕緊穿衣服啊,等會兒我再叫他進(jìn)來,我總不能自己扛這些行李下樓去吧?”蕭張催促著我們,還不停的拍打著每個人的床鋪,看模樣很是焦急暴躁。
眾人卻吚吚呀呀賴著不愿起床換衣服,蕭張又道:“你們要是再磨磨蹭蹭,再不起來換衣服的話,我現(xiàn)在就去把他叫進(jìn)來?!闭f完她就往門口走去。
眾人一聽,迅速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動作利索的就把睡衣?lián)Q掉了。我也起來把衣服換好后就從床上下來了。
“怎么你也要搬走?”我問著蕭張。
她卻很簡潔的只回答了兩個字:“是的?!?p> 一個個熟悉的舍友都陸續(xù)搬走了,換來的將會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這里的人在不停的替補,像生命一樣在無盡的輪回,走走留留,來來回回。
總有一天我也會從這個宿舍里卷鋪蓋走人,我睡過的床鋪也很快就會被別人替用,我,很快就會被人們遺忘。
多愁善感的我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我討厭離別,討厭傷感,可是總無法避免。與舍友們相處的這段日子里,我有過憤怒,也有過歡樂,有過相知也有過距離。我知道,她們并不會在乎我的多情,這一刻,她們走得是那樣的隨意、坦然、瀟灑。
“你又是因為什么而要搬離宿舍呢?”我又問道。
她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不想住宿舍了?!?p> 我心想,難道我隨便一想的心愿就這樣實現(xiàn)了嗎?大宇宙感應(yīng)到了我的思想頻率?好吧,那么以后客廳里都不會再有如雷的鼾聲了。
“我們都是這所學(xué)校這間宿舍里的匆匆過客,四季在變換,天空終究留不住翱翔之鳥?!蔽仪殡y自抑地嘀咕著,“我有放飛的夢,終有一天我也是需要去追逐的,我要自由!”
費言言聽到了我的自言自語,打趣道:“瑤玲又作詩了?!?p> “?。俊蔽毅坏奶ь^看著她,她卻邪惡地對我笑著。
我沒有追問她的話,而是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洗漱,之后我就離開了宿舍去了學(xué)校。
我一進(jìn)教室便發(fā)現(xiàn)張曼意端詳?shù)淖诘首由?,她雙眼緊閉,雙腿盤著,整個身軀紋絲不動,就像在練地球人發(fā)明的瑜伽。
我悄悄的走了過去,心想嚇唬嚇唬這家伙,當(dāng)我走到她身旁轉(zhuǎn)了一個來回后也不見她睜眼,看來她并沒有發(fā)覺我的到來,于是我在自已的腦袋上扯了一根頭發(fā),用頭發(fā)在她鼻子上來回掃了掃,她終于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撓了撓鼻子后又正襟危坐著,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大師,你在坐禪?。恳尴砂??”我在她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后調(diào)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