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被玄凈大師的話驚的不輕“還請大師告知,您是如何得知我非葉思厘的?”
玄凈道“并無什么特別的玄機,只不過這個方法是我教與葉思厘葉小公子的?!?p> 蘇墨現(xiàn)在有種被人看光光的感覺。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非常讓人不舒服。
玄凈大師的目光仿佛洞知一切“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是知道思厘公子已經(jīng)不在了。”
林梓雨道“大師所說的方法是什么?”
玄凈大師正襟危坐“思厘公子與我乃忘年之交,我等相識已十年有余。每次來,思厘公子都會跟我說說他經(jīng)歷的事,好玩的,難忘的。后來有一次他問我人跟人之間的仇恨能不能化解,怎么化解。然而我不能給他答案,因為這世上最難讀懂的便是人心。他說他想救一個人,一個恩人。還問我有沒有什么方法能讓人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之法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另一個辦法。還魂?!?p> 蘇墨林梓雨同時一驚“還魂?”
“不錯,這種秘術也可稱之為換魂,就是兩個人的魂魄互換,與此同時身體也會互換。這種方法的弊端就是兩個要換魂的人必須都有肉身,若其中一方?jīng)]有,那么,換到他身上的人就相當于死了。如今看來,思厘公子是將你的魂魄換到了他的身上,而他的魂魄因為無處容身,恐怕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p> 蘇墨重生以后接受到的消息都沒有這個震驚“葉思厘為何與我換魂魄,我與他不過幾面之緣,怎能值得他用性命來換?!?p> 玄凈搖頭“你二人之間的糾葛我并不知曉,今日引你前來就是想確認下思厘公子是不是尚在人世,現(xiàn)在看來,是我奢求了?!?p> 蘇墨對玄凈施禮道“大師,恕我不能告知我的身份,但是換魂并非我所愿,如果可以,我寧愿永遠留在那片黑暗里,也不愿別人代我受過。不管葉思厘為什么要同我換魂,我一定會查清楚葉思厘的死因,請大師拭目以待?!?p> 玄凈靜靜的看著葉思厘的面孔,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
出了萬佛寺,蘇墨不禁有些感傷“梓雨,我的命是葉思厘換回來的,可我不明白,葉思厘為何要以命換命,葉思厘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梓雨道“換魂之人,必是將死之人,好端端的人不會這樣做,也換不了的”
蘇墨點頭“葉思厘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彌留之際才會選擇與我互換魂魄,所以葉思厘的死因我一定要查清楚?!?p> 兩人說著話,沒有發(fā)覺天色忽然暗了下來,等到林梓雨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四周已經(jīng)有些陰暗,此時剛過正午,即使要下雨也不至于如此陰暗,二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空中堆積的并不是烏云,而是一團團的黑色濃霧。
一陣悠揚的簫聲傳來,在這安靜的空間里尤為突兀。
“這是??”
蘇墨用陶塤控制魂骨,對這種聲音極為敏感。林梓雨輕喝“尋良出鞘?!?p> 手中的靈劍已極速飛出,直奔簫聲所在之處。耳邊聽得叮當作響,一陣兵器相交的聲音過后,似乎有一聲輕哼聲傳來,看來是有人受了傷。果然尋良又刷的飛了回來,劍上已有些許血跡。
林梓雨如今身為仙盟盟主,修為自是已非昔日可比。
然而,簫聲只是停頓了一下就又響起來,并且越來越急促。片刻之后,蘇墨二人腳下的土地開始輕顫,從土中開始陸續(xù)跳出魂骨,并且越來越多。
若不是林梓雨親眼所見,簡直就會以為是蘇墨的驅魔令召喚出了魂骨。蘇墨的吃驚不比林梓雨少,前世雖然沒曾親眼見過讓人操縱的魂骨破土,但他是驅動魂骨的鼻祖,除了他,實在想不出誰還有可能控制魂骨的能力。
唯一慶幸的是,這個召喚魂骨的人功力仍是不足,魂骨出來后并不聽從他的力量攻擊,只是茫然的站在原地不動。
吹簫之人似乎有些不耐,吹奏的節(jié)奏明顯加快,林梓雨與蘇墨默契的點頭,林梓雨尋良一出,一人一劍直向迷霧中沖去。
蘇墨的陶塤前世已被焚毀,重生以后葉青又給他買了一個新的,蘇墨一直帶在身邊,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塤是新的,氣流還有些對不準,但這并不妨礙蘇墨驅魔令的使用。
簫聲尚未停歇,蘇墨的陶塤聲已然響起,低沉的聲音略顯陰森,配上這濃霧,還真是有一點瘆人。
聽聞陶塤聲的魂骨,紛紛將頭轉向這邊,作為召喚魂骨的鼻祖,蘇墨對自己的驅魔令相當有自信,簫聲雖然模仿的是驅魔令,但是音卻不準確,魂骨又沒有思考的能力,只會按照清晰的指令行事。這大概就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魂骨遵循驅魔令的指引緩緩退去,消失與土中再也不見。
簫聲戛然而止,應是林梓雨找到了吹簫之人的藏身之處。
對于林梓雨的能力蘇墨毫不懷疑,如今能在林梓雨劍下無恙逃脫的還真的不多。
不多時,林梓雨從濃霧后走出,袖上有一片血跡。蘇墨吃驚不小“你受傷了?”
林梓雨仿佛這才看見血跡“不是我的?!?p> 蘇墨前前后后把林梓雨看了個遍才確信不是他的血。
“你?在擔心我?”林梓雨有點不確定。
蘇墨道“當然呀,不擔心你難道我還擔心那個吹簫的家伙不成,你這問題問得有點白癡。”
林梓雨嗯了一聲,濃濃的威脅在里面。
蘇墨立刻秒慫,“我錯了,你不是白癡,我才是嘿嘿?!?p> “梓雨可看清是誰了?”蘇墨言歸正傳。
林梓雨點頭“吹簫之人是季叔均季堡主?!?p> “啥?”這個答案讓蘇墨大跌眼鏡。死了的季叔均?
“不錯,臉的確是季叔均的,不過交手的時候此人用的卻是墨家的路數(shù)。我瞧那人身形,有幾分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蘇墨道“你是說那人帶了面具,還是季堡主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道“墨清!”
蘇墨隨即搖頭否決“應該不會,墨清自墨雷淵一戰(zhàn)消失后再無蹤跡,他若是想要做些什么也不會等到這么久?”
林梓雨則持不同意見“倘若三年前驅動魂骨的就是他呢?”
蘇墨仍是搖頭“若是墨清,他為什么呢,父仇已報,還有什么仇,總不能為了墨染,你別忘了,墨染是他親手殺的,再說,若是墨清,他帶著季叔均的面具是為了掩人耳目還可以理解,但是又為什么仍然用墨家的路數(shù)?這說不通啊。通常我們判定一個人的身份一是面容,二就是所使用的招數(shù),墨清不可能這么笨想不到這一層的,如果那樣,我們當初就是都高估了墨清了”
林梓雨也點頭道“當日墨清的樣子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