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那疤真丑
楚星野演技拙劣,卻還強(qiáng)裝著,一動不動。
望舒見狀,無語的撇撇嘴。
她一步跨到床上,奸詐伸出魔爪,對準(zhǔn)星野脖頸,一個(gè)猛沖。
楚星野,受死吧!
趁他裝睡,望舒猛地把手塞進(jìn)他脖子里左邊撓撓,右邊搔搔。
要死了要死了,這誰遭的住!楚星野哀嚎,這越望舒還能再不給面子點(diǎn)嗎!
這次…也罷,算他輸!。
“哎喲,呵哈哈哈別、別撓!”
星野猛地瑟縮起肩膀,一臉驚恐的大喊著。
冬日衣著厚重,唯有脖子脆弱敏感。
“哎喲!別撓了!”楚星野蜷成個(gè)蝦子,連連哀嚎。他東躲西躲,逃避著魔爪。
望舒看著他在床上來回翻滾,不依不饒道:“醒了沒?還裝不裝了?嗯?很好玩是吧!”
“醒了、醒了!不裝了不裝了。”
望舒滿意收手。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在空氣格外清晰。二人皆面紅耳赤,挑釁的對視著。
星野望著眼前,那已許久未見的面容。
明明相隔不過才一個(gè)月,星野卻覺得,越望舒忽然間,比初見好看了那么一點(diǎn)兒。好像…臉色不那么蠟黃了?
好像,有哪里變了,又好像,一切未變。
望舒也注視著星野。
嘶…乍一看,這個(gè)人好像也沒那么討厭?不不,一定是他的五官,影響了我的三觀!我越望舒可不能這么膚淺的。
不過,他長的…倒還真有那么點(diǎn)顏色,也難怪那些花癡女弟子,一見他就跟被勾了魂兒似的。
像是一幅墨畫,眉是濃墨一筆,鼻若高挺山峰,眸中有海,燦若星辰。
劍眉星目,與他當(dāng)真合襯。
“噫惹~”
“嘖嘖嘖~酸死啦!”
玄靈小手捂著大大的眼睛,偏過頭,煞有其事道:
“這種畫面,小孩子不可以看,小孩子不可以看的?!?p> 順帶還捂住,肩頭上小鳳凰的小眼睛。它立即不滿的叫道:
“撒手,別擋小爺看風(fēng)景!”
倆精怪念念叨叨,望舒這才猛然回神,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還…跨坐在星野床上。
“不知廉恥!”師父的話在耳邊回蕩,她立即彈跳般,跳了下去。
星野不經(jīng)意間撇到,她手上觸目驚心的疤痕,不由眉頭緊皺,疑惑道:
“你的手上…”
望舒聽聞,眼神一滯,觸電般縮回右手,藏在背后。
轉(zhuǎn)眼便一臉平靜:
“啊,這個(gè),馬上就好了,沒事的,一點(diǎn)事都沒的?!?p> 星野無語,自己聽起來像是關(guān)心她嗎??她干嘛強(qiáng)調(diào)自己沒事?
“嘖,誰問你有沒有事。我是說,”星野撇撇嘴,一臉嫌棄道:
“那疤,真丑!”
聞言,望舒握緊拳頭,嘴角微微抽搐,內(nèi)心冷笑:呵,呵呵…
“丑?我就算丑死,又關(guān)你屁事!”
望舒深吸口氣,轉(zhuǎn)身,颯踏流星的離去。
就在望舒一只腳將要邁出子午殿時(shí),她發(fā)覺自己衣角突然卡住,走不動了。
她疑惑不已,難道…
難道他要跟自己道歉?
望舒面上冷笑著,轉(zhuǎn)過身。
怎料,拉著自己衣角的,卻是眼巴巴看著她的玄靈…
玄靈眼中不盡期待,怯生生道:“你不是說…等他醒了,就帶我下山買糖葫蘆嗎?”
望舒神色倏地一僵。得,哄小祖宗要緊。
星野坐在床上,一身酸疼。他挑眉,看著去而復(fù)返的望舒,看她準(zhǔn)備耍什么花樣。
望舒面無表情:“噥,這位,是你的救命恩人,玄靈太歲?!?p> 玄靈笑盈盈朝他招手,“叫我玄靈就好。”
說罷,玄靈又看著望舒,努努嘴,示意她快談?wù)隆?p> 望舒公式化道:“啊,是這樣。你恩人要的報(bào)酬,是一座玉石雕像,以及吃不完的糖葫蘆?!?p> “雕像我給了,那糖葫蘆,閣下準(zhǔn)備…?”
玄靈在一旁點(diǎn)頭如搗蒜,連連應(yīng)和:“閣下是怎么準(zhǔn)備的呢?”
一片沉寂…
星野神色無比震驚…
玄靈太歲?!且不說玄靈太歲,光是普通太歲便已是舉世難尋了…開什么玩笑!
得,這恩必須得還,且要大大的還,跟這小家伙搞好關(guān)系,日后不愁受傷沒地方治。
只是,他抬抬胳膊腿兒,仍舊乏力無比。只得無奈道:
“兩天,兩天后,一定帶你買,想吃多少有多少。”
玄靈期待的神情漸漸落寞…還要兩天啊…
“你的救命之恩,多謝?!?p> 望舒淡然離去。想到惦記已久的事,轉(zhuǎn)而去了妖獸林。
冬季妖獸林寂靜一片,靈智未開的小獸正在冬眠。
望舒和小鳳凰一人一鳥,走在雪白的枯木林間。
天罡北斗陣已重新掩埋,望舒走至其上。
小鳳凰疑惑道:“舒舒,咱來這兒干啥呀?”
望舒咬牙,抬手給它一個(gè)腦瓜蹦兒,“說了多少遍了,別老叔叔,叔叔的喊好嗎!”
小鳳凰委屈的低頭,“好的舒舒?!?p> 微笑,咱不生氣,不生氣。
望舒不再理會它,靜心凝神,手掌在胸前結(jié)印,口中輕喚:
“阿燃…”
空靈的聲音立即在妖獸林傳蕩開來,回聲陣陣。
片刻后,遠(yuǎn)處果然傳來一陣嘶吼,似是回應(yīng)。
不消多久,陣陣巨響,霧氣彌漫中,走出只如小山般大的金剛猿。
金剛猿燈籠大的眼中里不盡懷念,它聲音沙?。骸爸魅?,您終于來了。”
“咳咳…阿燃吶,這次來是想問問,你最近過的好嗎?”
當(dāng)然不是為了看它,而是為了小鳳凰。
只是,若每次來都是有事相求,未免太傷人了些。
況且,這巨塊頭還把她錯(cuò)認(rèn)成了主人,待她一往情深,實(shí)在是不忍利用…
果然,望舒這才慰問一句,它就淚花泛濫。
“主人勿念,阿燃在自己的領(lǐng)地里,一切安好?!?p> 阿燃搓著掌心,猶豫著想上前擁抱望舒,卻發(fā)覺,自己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如今這一抱,主人當(dāng)場昏迷都是輕的。
望舒看在眼中,卻毫無別扭嫌棄之感,反而沒由來的,鼻子一酸。
“阿燃,你看,這是小鳳凰。”
小鳳凰面對阿燃絕對的實(shí)力碾壓,不見半分膽怯,反而撲棱棱飛到阿燃如山的肩膀上。
大成期霸主?還不是被主人治的服服貼貼、憨頭憨腦的?小爺就是站在這猿猴頭頂上,它又敢怎樣?
阿燃神情復(fù)雜,道:“主人,您確定要養(yǎng)這只鳥嗎?”
嘿?潑猴咋說話的?!鳳凰憤恨低頭,猛啄阿燃皮肉。俺娘哦,真不愧是金剛猿!沒想到,自己鳥嘴反被咯的生疼。
阿燃不予置喙,對望舒認(rèn)真道:“主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那鳳凰夫婦…”
望舒正要詢問鳳凰夫婦,忽然聽阿燃提起,連忙道:“它們怎么了?”
阿燃沉吟片刻,突然大手一抓,把肩頭上小鳳凰揪到一旁,隨手封了它的聽覺。
不理會炸毛的鳳凰,阿燃凝重開口道:
“鳳凰夫婦,血祭了。”
“什么意思?”
阿燃這般凝重,血祭一詞含義必定……
望舒背后發(fā)涼,果然,阿燃接著說道:
“鳳凰夫婦,死了?!?p>
梔子與桂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