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連忙坐起,一見自己還光著身子,又羞澀的鉆進了被窩里,悄悄的穿上了衣服:“你千萬不要去,你不知道他是誰,在這撫遠城沒有人敢惹他,就連知府大人都不敢?!?p> “冀州神拳門就連王公大臣都不放在眼里,這小小的撫遠城會有什么厲害的角色?”
“噓!”依依神秘的立起了一只玉指放在了性感的唇上,煞有介事的四下看看,然后慌慌張張小心翼翼的將朱唇湊到了張萬山的耳邊壓低了聲音:“他可是逍遙堂大管事的哥哥,你要是出了頭那要被五馬分尸,殃及九族的?!?p> 張萬山撲哧一下樂出了聲來,他伸出粗壯的手指在依依光潔的腦門上輕點了一下:“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傻丫頭,別說他是個管事,就連逍遙王老子還怕他不成。走我陪你去看看他?”
“我可不敢?guī)闳?,到時侯你走了,秋后算賬倒霉的可是我??!”依依可憐巴巴的往后便躲,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著淚花。
張萬山一把將她摟在了懷中,四方大口在她的兩眼上親了兩口:“老子赱也要帶上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你父親就是我親爹。
“真的,您不嫌我是個妓女,您真的會娶我?”依依掙脫了張萬山的懷抱,站在離他二步遠的地方,一只玉指指著自己小巧而挺拔的鼻子,不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完全一付天真,天真的如同一個孩子,一個貧苦的孩子突然看見了一錠很大銀子,吃驚的下巴都要掉在了地面上。
“傻丫頭,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傻丫頭?!睆埲f山心一下子樂了,樂的都要開了花。他第一次見到這么美麗、這么單純、這么天真可愛的女孩子。他突然后悔了自己這十多年的成人生命中怎么才遇見這樣的女人。
彎彎的月亮偷窺著世人的陰謀,險惡的如同魔鬼。張萬山終于如愿的見到了那個不良的大夫,一個身材高大的白胡子老頭。地點根本就不是醫(yī)館,一個要死的人什么大夫能救了他的命?當張萬山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也沒有看清楚那一劍是怎么刺破了咽喉。他只看見了嘲笑,依依臉上那不屑的樣子。
“武林盛會還沒有舉辦,就死了兩個人,兩個及其重要的人。這對逍遙王絕對是個打擊,至命的打擊。”鶯鶯看著楊動,就象在他臉上要找到答案一樣。
“沒什么?早晚都要死的人,何必要在乎兩天的時間哪?”楊動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會是逍遙王下的手嗎?”
“不知道?!彼斎徊恢馈?p> “撫遠城里誰的劍法厲害,蕭瑞鋒嗎?”
楊動點了點頭。
“他會殺這個人嗎?”
“不會?!?p> 楊動說不會那就不會,不需理由,他的肯定就是最好的理由。
“還有誰哪?”鶯鶯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楊動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人是誰,但不能肯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消失了兩個月,對于一個用了心的人,兩個月的時間絕對夠。更何況還有雄龍丹,他希望雄龍丹能救活一個人,一個特別有用的人。才短短的半年時間里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兒,也讓兄弟四個,不對是五個,還有自己的妹妹,這么長時間沒有大醉一場了。他突然覺得自己該請一頓了,自己要做父親了,也算個理由吧?
天香樓,楊動在底層最普通的大廳里擺了一桌,很豐盛的一桌。
“小扣,能不能多花二兩銀子要個雅間,這要是喝多出丑可出大發(fā)了?!焙镒涌偸茄兰庾炖馑峥瘫?。
“你不會摟著點兒?”
“唉!曹駙馬這個龜孫兒死那去了,不然也不勞你破費???”猴子看著鶯鶯:“嫂子這一桌不少錢哪!心疼嗎?”
“不心疼、別人花錢越多我越不心疼?!柄L鶯看著花子,不懷好意的笑笑。
“您請客我花錢?!被ㄗ有α讼?,笑的很得意。
“不用你,在這里吃飯?zhí)豌y子說出去別人才笑話哪!”
楊動看了四周,都是一些三三兩兩的吃客,雖然有認識的,但絕對不是請客的主兒。但他知道鶯鶯從不會無的放矢,他剛收回目光就看見了逍遙王。逍遙象是來了很久,就站在了二樓的欄干后面。
“下來湊個熱鬧?”楊動象證性的讓了下,他不喜歡逍遙王,更不想他出現(xiàn)在這桌。他想引出曹駙馬,更知道他就在附近,因為他已經(jīng)嗅到味道,那熟悉的味道。
“好?。 卞羞b王下來了,他坐在了柳絮的身邊。
一對父女走了出去,楊動的計劃失敗了。也只有他知道那絕對不是父女,那老頭就是曹駙馬。他只有記住那女孩子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很快就會找到曹駙馬。
“今天怎么有興致出來聚?”逍遙王輕松的問道。
“鶯鶯有了身孕,慶祝一下!”這的卻是個理由,很好的理由。
“恭禧、恭禧,也沒什么禮物可送的,這頓我請。”
“這就是最好的禮物,先謝謝逍遙王了。”鶯鶯搶先著說:“咱們一個桌吃飯有點別扭,第一我們不知道你長的什么樣子,第二也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這個一點兒都不別扭,如果我要是摘下了面具恐怕你一輩子也不想吃飯了。姓名嗎只是代號,權(quán)且逍遙王就算是代號吧?”
“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可理出個頭緒?”楊動看著逍遙王的眼睛,想從里面看出些什么?
“沒有、一點兒也沒有。多事之秋,各路神仙都出洞了。你能給我什么提示?”
楊動只有笑笑,然后搖了搖頭。楊動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會說。
逍遙王也不知道,可他沒有楊動輕松。他已經(jīng)嗅出了危險,而且危險隨時隨地會降臨在自己身邊。
兩具尸體一種死法,雖然是一刺一割,但絕對是一個人。這個人在那里,最可怕的是敵暗我明。他恨透了張萬山,更恨虎頭,這些狂妄自大的東西也能成為一方霸主,真是老天的恩賜。
“那個叫依依的女人在那里找來的?”逍遙王殺人一樣的眼神看著方真。
“是您安排她過來的?!狈秸娉泽@的看著逍遙王。
“放屁,我怎么不知道?”逍遙王一下子懵了。
“來時說您讓她過來查案的?!?p> “用什么讓你相信了她是堂中的人?”
“螭龍手鐲,她就帶著您的手鐲?!?p> “與這只一模一樣的?”逍遙王摘下了自己的鐲子。
“一模一樣?!?p> 看著方真肯定的樣子,逍遙王驚訝的坐在了椅子上。
這個手鐲只有一只,絕對是獨一無二。那么另一只代表著什么?這是萬家的秘密,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猛站起來飛也似的一閃沒了蹤跡。
螭龍莊地下什么都沒有,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雄龍不見了,一整只的雄龍。這代表著什么?人家早就盯上了這里,誰會知道這個秘密哪?逍遙王坐在了椅子上。想來想去只有一個人:楊動。如果這一切真是他干的自己會輸?shù)暮軕K!
不對、自己忽略了一個人,一個天下第一的人。他消失了二個多月,而楊動一直在監(jiān)視之下。越是不起眼的人,越容易成大事兒。
當他猜到了這一點也突然明白了楊動為什么要在天香樓吃飯了,因為他也想通了,他想引曹駙馬。自己終于犯了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仔細的回憶著那時進出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值得懷疑的人。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當初自己的注意力都在楊動身上。那么楊動的注意力一定在曹駙馬的身上,他倆兒從小一快兒長大,即便是化了妝他也能認出來。想通了這一點,逍遙王立即輕松了許多。
楊動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很快便找到方嫂屋。但他沒有進去,只有等,等著他們自己出來。
人終于出來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只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奔出了城。她要干什么?楊動很想知道。
出了城是一片小樹林,進了樹林她終于轉(zhuǎn)回了身:“楊動、曹駙馬果然沒有猜錯,天下要是能認出他的人只有你?!?p>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象不是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p> “果然是個人精,可我怎么看你也不是個聰明人,這就是大智若愚嗎?”
“七姑!”楊動猛然苦笑了一下:“真是陰魂不散,從我身上得不到的便很快找上了曹駙馬。”
“當然、萬家總不能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吧?”
“有道理。”
“后來我分析了一下情況,當初也不單單是你不愿意做,是不是另有原因?”
“不知道,我不喜歡做的事也不愿意勞神?!?p> “我想是有人跟蹤了你?也許是一直在別人的監(jiān)視下不得已假戲真做?”
一個人的心事要是被別人拆穿那剩下的只有是傻笑,傻傻的笑。
“我看鶯鶯的樣子特別快樂,一個與男人生活了這么久的姑娘要是整天樂的合不攏嘴只有兩種可能。”
“那兩種?”楊動看著依依象個神算的樣子,也充滿了好奇。
“第一是特別的受寵,第二是要當了母親?!?p> “你猜是那種?”
“曹駙馬讓我猜第二種。”
“理由哪?”
“你們倆個人都清楚。”
“說點別的吧?”
“可以?!?p> “為什么要殺虎頭與張萬山?”
“你猜什么是什么?”
“回去告訴曹駙馬,這樣下他會輸?shù)暮軕K?!?p> “不勞費神?!?p> “你們也殺不掉逍遙王?!?p> “為什么要殺他?”此話一出依依才感覺到錯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兒,就不勞費神了。”
“我怕受到牽連?!?p> “你也怕死?”
“以前不怕,可我現(xiàn)在很怕,而且還怕的要命。”
“就因為你已經(jīng)有了孩子?”
楊動點了下頭,算是確認。
“自私,有這種想法的人永遠也成不了大事兒?!?p> “我不想做梟雄,也不是那塊料?!?p> “鶯鶯為什么會喜歡上了你?”
“也正因為那一點吧?”
依依站起了身來,她已經(jīng)準備離開了。
“回去告訴他,以后一定要遠離我。逍遙王會通過我而查到你們,還有方嫂屋不能住了?!?p> “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曹駙馬會信,而且是深信不疑?!?p> “你只有這么多?”
“已經(jīng)足夠了。”
“我們住到那里會安全?”依依已經(jīng)走了幾步,站住身形突然問到。
“金街?!?p> “那里的人更雜,更沒有安全感?”
“金街撫遠大藥房,就提我。”楊動先離開了。
依依沒有動,她還要等人,等一個她真正想見到的男人。
“楊動的話你要一字不落傳給他?!比f盅松就象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站在了依依的身后。
“大哥,為什么要讓我來做這件事?”依依有了情緒。
“曹駙馬這人不好嗎?”萬蠱松疑惑的問到。
“不好,半點兒都不好。”
“為什么你們個個都這么說?”
“為什么你讓鶯鶯跟楊動,而不是我們,這就是最好解釋?”
“算了、別計較那么多了?后天好戲就要開場了,你倆一定要小心。還有仃止一切刺殺,逍遙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雄龍不見了,我怕他很快就會找到你們?!?p> “方嫂怎么辦?”
“殺、再也不能讓認何人知道你倆的行蹤了?!?p> “楊動讓我們仃止任何行動,并說我們贏不了?”依依有些動搖了。
“搏最后一回吧?”
依依邊走邊回想著大哥最后的那一句話,語氣之中顯然沒有勇氣。楊動預(yù)策著失敗,失敗了自己怎么辦?這才是目前最關(guān)鍵的一步。楊動,失敗了就找楊動,也許這是唯一的退路了。
方嫂已經(jīng)睡下,曹駙馬焦急的等待著。
“他怎么說?”一見依依從方嫂的屋里出來,曹駙馬連忙問到。
“去撫遠大藥房。”
“現(xiàn)在就去?”
“馬上就去。”
“就這么出去?”
依依使命的抓了幾下自已的秀發(fā):“抱著我快走?!?p> 人上了歲數(shù)睡的便很早,皇甫玉在迷迷瞪瞪之中被人搖晃著坐起:“什么事兒?”
“有個病人危在旦夕,就在廳里?!?p> “什么???”
“不知道?!?p> 老爺子披衣而起,連忙來到了廳里。他也沒看那個男人,抓起依依的手腕。突然他發(fā)現(xiàn)女孩子睜開了眼,透過滿臉的秀發(fā)沖著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皇甫玉連忙沖著仆人一擺手:“去把我的藥廂拿。”
“我們是楊動讓過來的。”
“噢!什么事兒?”
“暫時借住幾日?!?p> 仆人很快把藥廂拿來:“老爺有什么吩咐?”
“去煎一付安神補氣的藥送到內(nèi)間?!?p> 楊動沒有反應(yīng),逍遙王還是很快找到了方嫂屋。人去樓空,剩下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骨。他只有搖頭,無奈的搖頭。根據(jù)方真的介紹,他叫人畫了張依依的畫像,叫手下人看了一下,四處留意著這個女人。
環(huán)兒從面壁室中走了出來,今天是初八,他終于又有了大展拳腳的機會了。會場設(shè)立在魁龍鎮(zhèn),魁龍鎮(zhèn)外有一片很大的空地。三十四家會所,三十四面旗幟,三十四座方陣圍成中心一塊五畝的場子。與其說是盛會,不如說是較量。大浪淘沙,剩下的才是精華。三十四個團體是北方的精英,今天會淘汰了誰,又有誰從中崛起。這還是個未知數(shù),大家更不知道逍遙堂這個忍隱了十年的組織要干什么?
“今天在富貴逍遙堂組織下,武林同仁齊聚一堂。首先讓我們感謝逍遙王的盛情款待與對中原武術(shù)的大力推廣?!?p> 這些話無非就是客氣,能在武林中樹起一面旗幟的人不懂客氣,只知道拳腳下見真章。這位老學(xué)究還沒有講完,郭躍山便大步走進了場地:“翼州神拳門向來是光明磊落、快意恩仇,可到了這里卻一下子被人捅了黑刀子。我很想請那個人站出來,你也不解釋原因,出來混的并不怕死。郭某只想跟他真刀真槍的干一場,輸了任憑發(fā)落。”
郭躍山說完行了個圈禮,然后站在中心靜靜的等候著。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鐵笛仙走進了場子,沖著郭躍山一抱拳:“郭大俠,想必暗劍傷人的宵小之輩是不敢公然露面的,還請你下去休息一下吧?”
“讓郭某人下去,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惫S山看著鐵笛仙,挑釁著說:“逍遙堂、富貴逍遙堂,我沒有說錯貴敎十年前便有了點名聲。暗殺暗斗了十幾年,如今已經(jīng)由暗到明了怎么還象縮頭烏龜一樣將臉藏在了王八殼子里?”
“看來你對逍遙堂有成見,要想挑戰(zhàn)逍遙堂?可你的身份?”鐵笛仙說到了這里,上下打量了一下郭躍山,然后搖了搖頭:“環(huán)兒!”
他的話音未落一個嬌小的身影如乳燕歸巢落在場子中心:“大護法有什么吩咐?”
“你陪這位兄臺過幾招,點到即止切不可傷了合氣?!闭f完退到了一邊。
“逍遙堂欺人太甚,讓一乳臭未干的小兒跟我比試,這是什么意思?”郭躍山氣的暴跳如雷,大聲的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