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梅宴……
或許也是鴻門宴。
以安看著矗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寧滄,輕嘆了口氣,抬起頭,眼睛里盛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她還是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人為何執(zhí)著在她身上,為貌?為財?
“寧滄。”以安眨了下眼,掩下情緒,淡淡的道:“你對我的不同,是因為方家嗎?”
“自然不是?!?p> 寧滄回答的干脆利落,似乎早就準備好要回答一樣。
他嘴角的笑容也順著擴大了些,一點都沒有被質(zhì)問的懊惱。
“方以安,是我認識你在前?!?p> 先有你,再有方家,對我來講,一萬個方家也不抵你。
他可不是什么橫沖直撞的少年郎,自覺得眼前的姑娘特別開始,便多了些關(guān)注。
總是覺得她與旁人不同,雖然看起來是恬靜大方,可眼底卻藏著平靜的冷。
他不明白,明明方家疼愛女兒是出了名的,為何對方會是這般模樣。
就是這一分好奇,成了如今的五分在意。
以安垂眸。
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這個少年,明明十足冰冷的模樣,情緒卻萬分熱烈。
萬佛寺很大,倆人走了快半刻鐘才回到了方家住的院子。
以安在進門前問了句,“聽說明日王副城主要親審此案,你要插手嗎?”
寧滄搖搖頭,“王平是聰明人,三皇子親自派人報的案,他不會糊弄了事的?!?p> “這位副城主看起來可不是一位大公無私的人?!币园驳牡?。
寧滄眼底透著欣賞,他知道以安說的是江家。
江王兩家有了姻親,盡管那對小夫妻的感情并不好,但兩姓之好,江家在眾人眼里已然是王家陣營的人了。
此時能不能扯出江家,如何扯出江家,王家是說了不算的。
寧滄便道:“江家家主是個疼愛兒女的人,江綾在王家并不好過,這一次他出了頭,也是他的底線了,畢竟他還有個兒子?!?p> 以安明白這個道理。
江家已經(jīng)按照吩咐完成了任務(wù),若王家要卸磨殺驢,那江家也不介意魚死網(wǎng)破。
以安想了想,又問道:“以你所見,王嬤嬤會是崔家的人嗎?”
“不會。”
寧滄答的很痛快。
見以安面露不解,便道:“崔家龐大,等閑世家向來也不放在眼里。別說賀家這樣的小門小戶,就是王楊江家,在崔知章的眼里都不會留痕跡?!?p> 寧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指上的扳指,繼續(xù)道:“可能是賀雅進宮之事讓背后之人有了懷疑,所以,便有了王嬤嬤這顆棋?!?p> 以安:“此王嬤嬤非彼王嬤嬤?”
“正是。”
寧滄:“宅院里的老太太身邊的嬤嬤雖說有些地位,但歸根到底也是仆人。這位王嬤嬤不像?!?p> 賣身為奴的人,尤其是老仆,在面對上位者時,腰很難直的起來。這是經(jīng)年累月練下來的模樣,很難更改。
以安便想起了那日王嬤嬤在殿前為主求命的模樣,很像一個忠仆,但眼神很硬。
“方家沒有老嬤嬤,你不了解這個也正常?!睂帨嬉詾橐园驳某聊窃诎脨溃憬忉尩?。
以安倒不在意,她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個問題?!?p> “你說?!?p> “金陵對你很重要?”
這個問題……
寧滄看著以安,就見對面的小姑娘眼睛彎彎的,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下意識的,他便點了頭。
“下回見。”
以安知道了答案,轉(zhuǎn)身就進了院子。
門外的人似乎依稀能聽見腳步聲的輕快,便好笑的搖了搖頭。
“真是最后一個問題啊!”
他還準備仔仔細細、清清楚楚的講解一番呢。
寧滄杵在門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往回走。